她伸出手，片片雪花落在掌心，转瞬化作冰凉的雪水，从指缝流淌而出。 速度快的让人始料不及。</p>
就像现在，她所面对的这些事物一般。</p>
……</p>
九重国。</p>
与此同时，西部地区也迎来了第一场大雪。</p>
就在这大雪封山的日子里，却没有任何人喜笑开颜。</p>
年轻的皇帝脸上很冷。</p>
在座的人都知道这位年轻的皇帝在登基的短短数日以来经历了些什么——唯一的皇后被楚国人掠走，紧接着又传来势如破竹的绛国吞并草原十二部落的消息。</p>
此刻的绛国在吞并草原十二部落之后声望大增，气焰熊熊，隐隐有燎原之势，仿佛只差一把火，就能点燃整个中原。</p>
刚刚收到消息的皇帝脸上漆黑如墨。</p>
“你的意思是说……绛国新上任了一位太子，由那位年轻的太子领导绛国大军攻下了西南胡人的十二个部落？”</p>
他的声音似是在竭力隐忍着。</p>
来了，来了，终于来了。</p>
盼望了许久的这一刻……这把火，到底还是得被点燃了。</p>
“是的陛下。”得到消息连夜赶来的骑兵双膝跪在大殿上。周围的大臣一个个面面相觑着，不知所云。或许此时他们说什么，都会引起这位年轻皇帝的怒火吧。</p>
“很少有人见过那太子的真容。据说那位太子样貌丑陋身材矮小，而且……而且此次是他只身一人混入胡人部落，获得了首领的信任，最后让他们阴沟翻船，得以取胜的。”</p>
骑兵跪着说出来自己打探到的消息。这样说，只是引来了年轻皇帝更皱的眉头。</p>
“……退朝！”</p>
样貌丑陋身材矮小的太子殿下？</p>
绛国被他的人紧紧监视着，什么时候多了个这样的人？那群皇室子弟会甘心让他当太子，还昭告了全天下？</p>
萧曜负手前行，脑海里却依然萦绕着骑兵刚刚说的话。</p>
胡人的十二部落几乎占据了整个西南部，楼兰宝藏也在他们手里，对绛国无疑是如虎添翼。只要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完全可以凭借着那张地图走出沙漠寻找外援。</p>
据说西方的文化先进，奇珍异宝不计其数，有很多能够充当秘密武器的东西。到时候打他们个出其不意……离他们最近的是楚国，楚国岌岌可危，九重国还会远吗？</p>
“报——”</p>
他前脚走进御书房，后脚已经传来了声音。</p>
“陛下，前线急报，三十万楚国大军濒临荆州十三都！”</p>
九重国几十个城，自有内外之分。荆州十三都沿着长江共分十三个都城，其中以汜城为首，北临楚，东临绛，再往下就是胡人的边塞。</p>
萧曜的手轻轻放在地图上，眉目间陇上一层阴翳。</p>
“果然，来了。”</p>
他倏尔起身，仿佛积压已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可以宣泄的突破口：“传朕旨意：迎敌！……不，朕要亲自去前线！”</p>
萧曜幼时曾做过很多次质子，因而上过太多次前线。很多人都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却没有想到走到最后坐上最终位置的是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