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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注意力没放在路程上,回宜城的速度比想象中的快,到了之后直奔医院,在内科外科做了各项检查,都没有问题,最后去精神科的时候,医生紧皱着眉头摇摇头,说要留院观察。

    周舟果断拒绝,将小琛带回了车上,我忙问怎么了,她笑了笑,肯定的说道,“精神病医生觉得到他这儿来看病的人99.9%都有精神问题,所以小琛要是没什么明显的精神错乱特征,就肯定和我的预测差不了多少了。”

    “你小时候有没有丢过魂?”上车以后辰轩问我道。

    “我也不知道那算不算丢魂,不过我家里有亲戚说,小时候我生的那场病就是因为丢了魂。”

    “其实生病丢魂的例子有很多,尤其是小孩子,魂魄在身体里飘荡,还不稳定。魂魄经常会因为贪玩而脱离自己的身体,你弟弟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有所区别的是,你弟弟是被人强制性的抽走了几缕魂魄。”

    “而且,”周舟转过头来,严肃的补充道,“可能是一种警告。”

    “警告?警告什么?”

    “可想而知,也许是不希望你再插手这件事了。我是现在才反应过来,他们既然肯放小琛回来找你,必定不会白白这样。可能是要监视你,或者是胁迫你,或者利用你做卧底。因为你能够带着他们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比如那副画像。”

    “魙的画像到底有什么用?”我很不理解的问道。在我看来,那只是一副很简单的画像而已,上面画着一个胡子拉碴的老头子,不是连我都有一幅吗……

    想说出的话突然卡在了喉咙里,因为我幽幽的想起,家里的那副画像上,那个女人也是穿的一身红衣……

    是巧合吗……

    应该不会那么巧吧?

    “你还记得秦老三说过的话吗?‘魙,在每一座城市都存在,但并不是能够轻易见到的’。大地震中曾经请出过四位魙,我们假设东南亚人想要找到魙,可是没有见过魙的模样,该怎么办?”

    听了周舟说的话,我立刻就懂了。在鬼神的世界里,画像就相当于照片了吧?

    我想说我另有一幅魙的画像,可是眼角余光突然瞥见小琛,要说的话马上噎在了喉头。

    不知道他们在小琛身上动了什么手脚,总之现在就相当于一个随时会引爆的内线,在他面前,这样重要的信息绝对不能够再表露出来了。

    我识趣的闭上了嘴,想等到有机会的时候再跟他们说这件事。另一方面,也担心那幅画像在戴哲家里能不能拿回来。

    当时因为害怕孙光明或者梵渊来我房里时会发现那幅画像,所以我还特地藏了个很隐秘的位置,以至于上次偷偷搬出来的时候,梵渊给我整理房间,都没有找出来。

    周舟因为晚上还要直播,把我们送到家里以后就走了,说是找时间再商量下一步。

    我们上楼开门,钥匙刚刚要插进锁孔里,门突然自己开了,心里一根弦紧绷着的我瞬间挺起身子,一看,开门人竟是梵渊。

    一张俊秀的脸上毫无血色,要不是一道红色刺青突兀的被映衬出来,我差点认不出,他的脸色非常差,比我离开的时候差了很多。

    “你回来了。”声音虚弱到快要断气一样,仿佛下一秒就会倒在我面前,我下意识的走进去抱住了他扶到沙发上,着急的问道,“怎么会这样?”然后开始检查他身上有没有什么伤,结果什么都没有。

    “怎么回事!”我看着他煞白的嘴唇,当即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出来。

    我从来没有见他这么虚弱过。他可是梵渊啊,一直保护着我的梵渊,为什么会有这么脆弱的时候!?

    “怎么会这样呢……我才离开两天,怎么变成这样了?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内伤?”

    他皱皱眉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终伸手摸了摸我的头,淡淡应道,“我没关系,你不要这样紧张。”

    我突然想到了一些什么,匆匆抹了一把眼泪,把袖子挽起来伸到他面前,“梵渊,血!你再喝一点我的血。我的血可以救你!”

    梵渊忽的瞟见我手掌上的纱布,脸色一下子变了,抓过我的手看了一眼,皱着眉头质问,“怎么回事?”

    “你别担心,这是我们在山林的墓里碰到墓沙时,我把她的手划开的。”辰轩替我解释了一番。

    “墓沙……”梵渊听到这话,脸色有些僵硬,目光直直的从辰轩那里转到我身上,“你进了那个墓?”

    以这样的反应,看来他是知道的……

    我点了点头。

    深褐色的眸子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脸上面无表情,我本以为他会为那个墓穴的事情多说一些什么,比如我们的前世,我满心期待的望着他。结果他突然一转话锋,直言道,“我中毒了,东南亚人之中有一个毒师,砍我的那几道伤口,虽然不致命,但是里面却有微量的毒。”

    “你怎么才告诉我!”我一听慌了,马上从沙发上蹦起来,想要做些什么,可是站了愣了几秒钟,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梵渊,怎么办?我的血有用吗?”

    他摇了摇头,“没有用。我也是现在才知道的,这种毒微量到一开始我都没有察觉,但是它的特点是从伤口进入,沿着各路血管,一边慢慢的向心脏聚拢,一边慢慢的生长起来,等到了心脏的位置由心窍聚拢,最后在心脏上生成一个毒瘤。对于人类,要么毒死,要么负荷过重而死。如果是我……”

    他说到这里,似乎感觉到什么异样,身体一震,突然蹙眉。

    意识到他是身体不适,我下意识的凑上去搂住他,想要安抚,却又不知道他哪里疼。

    那一刻,心口难受的像刀剜一样。

    “不是没有办法。”一旁的辰轩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我和梵渊同时看向他,只听梵渊诧然冷漠的声音立刻在我头顶响起,“辰轩,这是我自己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你以为我想管?!”辰轩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投到了我和梵渊相牵的手上,一时又愤愤的挪开了目光,“我输给你了,梵渊。我输的真他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