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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到声音,越过梵渊肩头一看,见是一个打扮略显妖娆的侍女,身上穿戴比之臣婉略次一些,但仍然很是美艳,举手投足之间多了一些古灵精怪的气质。

    “若是来找神女,只怕不巧。”

    “我奉阎王之命,来找神女拿今年的妖界生死簿。”但见梵渊气宇轩昂,一双寒星般的目光投到了远处的锦船上,幽幽道,“神女现下在忙?”

    “那倒不是,只是刚刚跟红忍大人行酒令,现在正在休息。”女子脸上闪过一丝戏谑的微笑。

    我看了她一眼,很明显就看出她是在敷衍。

    “没关系,那我们就在这里等着,神女睡上多久,我们就等上多久。”

    “悉听尊便。”女子玩味一笑,扭着身子就回锦船上去了。

    “梵渊,就不能改天再来吗?”

    到这里,我已经猜出了,那女子压根就是在戏弄我们,或者说,那位神女根本不想见我们。

    我突然想到之前来鋈城的时候,见到身处锦船中人是一个和臣婉一样出尘脱俗的美女,之后借助信香带我们到青丘,难道她就是神女天臣?

    我还以为神女会和古书里画的那样,后脑勺上顶着一圈光环呢……

    实属在心里吐槽,这样想着的时候,突然瞥见一旁的梵渊默默不说话,因为对这个身体的主人红忍有所好奇,于是想找个法子来试探试探梵渊。

    如果是刚才误会了,倒也罢了,可是我冥冥之中觉得,梵渊这个人冷冷的,但是看红忍的眼神就像看我一样,能够从中显透出关怀。

    而且最让我有所疑惑的就是那句,现在是工作时间,说这个干什么……

    如果不是工作时间,就能够说,我想看看你,这样挑逗情趣的话吗?

    我感觉自己就像是偶然之间发现了丈夫身上有别的女人的头发似的,心里有些堵得慌。

    “梵渊,你还记得前世那个姝公主吧?”思虑良久,我假装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我见梵渊身体一颤,明显有所反应,可面上仍淡淡的回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心里长吁一口气,看来梵渊没有察觉到异样。

    “我就是想知道你是不是还记得这件事嘛,毕竟,我要是你,这样有缘无份的感情或许会在心里记挂一辈子。”

    “都过去了,就不要再重提了。”梵渊云淡风轻的回了这么一句。

    “……”

    “不过,红忍,你今天的话是不是说的有些多了?”

    锐利如鹰的眸子急而转向我,我心跳稍稍一顿,悄悄深吸了一口气,迎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缓缓开口道,“我就是不明白,你口口声声说的爱,期限到底有多久。”

    其实每一个问题我都是试探着说出口的,此话对应的可以说是我,可以说是姝儿,要是确有其事,还可以指红忍。

    “红忍,你不信我?”梵渊的眸子紧然一缩,大步向我走近,寒凉的气息忽的扑面而来,带着一股特殊的香味,窜入我的鼻腔。

    嘴上没有弧度,目光如钩的盯着我,似乎是在等我说些什么。

    “我如何不信你了?”

    梵渊被我这一问,似乎有些急躁,脸色一黑,步步紧逼过来,几乎就要贴到我的身上,我忙后退一步,他却一手大力扶住了我的肩膀,上半身因为这只手使力,一个踉跄跌进了他的怀里。

    因为换的衣服仍是主腰和轻纱外褂,穿上却感觉比现代社会的短袖短裤还要暴露。

    身材婀娜,曲线曼妙,加之肌肤透过浅红色的轻纱一览无遗,纤纤玉臂、修长的脖颈和妙曼的锁骨在近乎透明的裙纱下若隐若现,高耸的双峰和纤细的腰被宝蓝色蝴蝶纹的织锦缎束着,更显出身材火辣,极具诱*惑之态。

    玲珑剔透的诱人身姿被梵渊一手揽住,他低头看我,我隐隐感觉到下*身与他接触的某个地方,竟有一个慢慢耸起的硬物,一瞬间一股热火冲上脑海,跟发了疯一样将他推开,大口的喘着粗气。

    双颊烧的通红的指着他喊,“梵渊……你!”

    你……那么色的话我不好意思说出口,愣愣的指着他半天,却半个字都吐不出来了。

    蓦地,看见梵渊的脸上闪过一些异色,我脸色一僵,糟了,我现在是红忍,不是周紫槐,这么失态,梵渊会不会认出我来?

    忽然,梵渊那边却失声笑了,“看你一脸惊恐的样子,难道我会把你给吃了?”

    说完慢慢朝我走来,伸手一把抱住,然后温柔且魅惑的在我耳畔说了一句:“一直以来,吃我的不都是你吗?乖,不要闹了,等工作完了,回房再闹。”

    我:“……”

    心底完全懵了,这么说,梵渊和红忍的关系真的不一般?不,不是不一般,是非常的特殊好不好!

    心一点一点的凉了下来,像极了被人抛弃的感觉,浑身的精力都好像被抽走了似的。一种失落从心里升起,以及随之而起的无助与无奈,让我的心抽痛般一阵一阵的难受。

    一想到梵渊抱着的这个女人其实并不是我,而是一个我如今才知道姓名的女人,我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原来我和梵渊之间,并不是单纯的姝儿和夜檀的再续前缘,原来在姝儿和夜檀、我和梵渊之间的时光里,还有一个梵渊和红忍。

    而这个红忍,很有可能现在还活着。

    “咳咳咳……”

    两人各怀心事的抱在一起时,突然听见一旁传来了女子刻意的咳嗽声,随即嘿嘿的笑,“梵渊大人就这么耐不住性子?”

    我一看,居然是刚才那个侍女,连忙跟梵渊分开。

    梵渊倒是不紧不慢的笑了笑,“是我失态了。”

    “神女大人有请。”

    微一弓腰,就请我们进到了锦船里去。

    锦船泛着金碧辉煌的光泽,锦缎包裹,纱幔低垂,使船内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气氛。船顶是繁复的绣花毛毡,极尽奢华,船外的雕琢巧夺天工,外面帘上吊着十多个小香袋,掀开毡帘,异香裹身,雅致非常。

    但是我知道,在夜间张灯结彩的时候,这里灯火通明,黑夜的映衬之下,如同蛰伏海中的美人,只待月出时分,才浮出水面,显示出雍容华贵、富丽堂皇的气派。

    这时我才看见他们口中所念的神女天臣,就是当日我来鋈城时所见的美人,可是相比那时,这时的她好像更加的神采奕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