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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男画皮

    “小槐,你说,现在人起名是不是越来越奇怪了?”

    “是越来越随便了……”我翻了个白眼,心想到我小时候还是算过命的才改名,竟然由此捡回了我一条命,可见名字对一个人的影响之大,可是这个男生叫段渐耳……这是什么鬼?

    “渐耳……怎么想怎么奇怪啊……”周舟抱着双臂,靠在墙边看人把棺材搬进家里去,眼里满是不可置信,随后笑嘻嘻的投降,“是我想多了……可能他父母根本就是凑了个字哈哈哈哈!”

    我心里刚才也一直挂着这事儿,可是根本想不出什么好理由能联想这两字是什么意思。

    胡诌的,也只有这么想了。

    “别记挂着人家的名字了,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把棺材打开吧!”阿倍溟远远的冲着我们说道,自己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红色的钞票,在搬运工耳畔说了几句话,两人收好钱,面无表情的离开了。

    “你跟他们说什么了?”我好奇的问。

    “我让他们开到前面的路口,然后相互撕掉对方背上的符咒。”

    “你们说,棺材里面装的会是谁的尸体?”

    比起搬运工的安全,周舟似乎更在意刚才搬进去的那个黑棺材,这是她今天除了“段渐耳”以外,说的最多的话题了。

    我们面面相觑,谁也没有说话,反锁上门,对着已经安置好的棺材发呆,上面缠绕着的铁链似乎在警示着什么。

    “必须要有道士才能开启,我明天打电话去道观找个道士来?”周舟探问我们的看法。

    “你认识?”

    “我哪认识啊,我连出马仙都不认识几个呢,你是不知道,现在的骗子可多了……”说完转向阿倍溟问道,“你不是跟着老锅头学东西吗?他就是道人,你也算半个道士吧?”

    结果阿倍溟头一瞥,似乎是想撇清关系似的,定定的说道,“我不会。”

    “你都说了,这年头骗子多,”我故意对着阿倍溟笑了一下,“我们当然要小心点,找个信得过的道士咯。”

    阿倍溟黑着脸,似乎听懂了我的弦外之音,其实我也不是光针对他,只是事关重大,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们也不敢乱做决定。

    出了事,承担后果的是我们。

    这一点,我清楚,阿倍溟和周舟当然也清楚。

    “你不是有个道士朋友吗?平日里装神弄鬼的,什么活儿都接,不过论道行,他还凑合。”阿倍溟突然转了个话锋,跟我提议。

    “你说的是孙光明?”

    他说的没错,孙光明确实是一个选择,也是我信任的人,可是,自打从戴哲家里搬出来以后,孙光明好像就此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在表面意义上,孙光明仍然是我的师父,可是自打和梵渊分裂以后,他再也没有联系过我,我也没有主动联系过他。

    这一次,还能够打通他的电话吗?

    我翻出手机里的电话簿,将孙光明的电话拨了出去。

    很遗憾,响到最后,机械的女声出现,根本就没有人接。

    我挂电话,摇了摇头。

    阿倍溟叹了一口气,“我试着联系一下人,你们也不要担心,不知道棺材里是不是姝儿的尸体,但是棺材放在这里总不会跑,这几天就幸苦周舟你在这里看管一下棺材了。”

    因为阿倍溟家有沈梦,我家又住高层公寓,所以棺材只能够存放在住别墅的周舟家里了。

    “还有我,我能在这儿住几天吗?”我问。

    那个家,实在不想回去。而且最近和周舟相处以来,已经成了一根线上的蚂蚱了,要多商量商量计划,我最害怕的就是被人利用了,自己却还替别人数钱。

    周舟当然答应,也看出了我的心思。

    阿倍溟走后,我本想跟她说说对于阿倍溟这人的看法,哪知道她的心思全然不在于此,而是立马披上了外套,就拉着我出门。

    “干嘛啊!”被拉出了十多米远,我才想起来问她这个问题。

    “我们去看看那个段渐耳到底什么来历。”周舟振振有词道。

    “什么什么来历?”我简直莫名其妙,“管人家干嘛?咱们的事儿还多着呢。”

    “我就是觉得他的名字特奇怪,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哎呀,总之,你陪我去一趟。我已经摸清他家住址了,离我这儿不远。”

    “什么?你连人家住哪儿都知道了?”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我就随口问了一下笑笑送外卖给段渐耳家,远不远累不累,想不到她全说出来了,一点都不注重保护客人**,嘿嘿,我就喜欢这种性格。”周舟笑的贼兮兮的。

    “欺负人家单纯!”我吐槽道。

    所谓段渐耳的家很快就到了,离周舟家真的很近,只穿过了两条小街。

    也是别墅,里面亮着灯,我们就跟做贼一样,从外面栅栏翻了进去,我心跳如鼓,搞不清楚周舟到底在想什么。

    但是后来凑近窗户去看的时候,立马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黑色的人形,远看以为是个女人,头发披肩而下到腰际,就站在客厅里,没有穿任何衣服,细看身材才知道是个体形并不怎么高大的男人。

    我眼见他将一层像衣服一样的肉色的东西穿戴上黑色的人形里,竟然是穿上了一层皮,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叫出来——

    一个活生生的“画皮”场面就在眼前上演着,他低下头,右手拿着一支笔,抬手在还没有套在头上的皮上画着一些什么,然后,身子慢慢的坐到了沙发上,脊背上开始呈现一个年轻人该有的结构和状态。

    脸部对准镜子,将头皮套上,一张画的差不多的脸就皱皱巴巴的敷在了脸上,看上去质地很柔软,很轻薄,就跟面膜似的。

    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双腿不住的颤抖着,险些瘫倒,我扶住墙,手边吹来的风似乎都是阴寒阴寒的。

    画皮?

    男人画皮?

    周舟突然攥住了我的手,眼里也是不可置信,可能大声这样的事情,根本不在她的预料之中。

    我随即看向镜子里的脸,那人正在仔细的增添着什么东西,脸上的皮肤随着他手的推移,越来越像一个正常的人,就在脸型描绘完好之际,我险些盯着那张脸叫出了声——

    因为即使是记错了那光滑白净的肌肤,也不可能忘记那双奇大无比的双眼……

    属于段渐耳的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