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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漫长的沉默,我的心怦怦直跳,有一种想要破门而入的冲动,可是想到梵渊刚才说的,便觉有所道理——

    如果命定如此,那就由她去吧……

    既然是她自己的命,她也并没有我所见到的那样娇羞软弱,现在已经清楚一切,她可以自己作出决定。而且最重要的是,保护她的人不该是我。

    话已经送到,段渐耳也已经听进心里去了,他是想让笑笑自己做出决定吗?

    “段哥哥,从我第一眼见到你开始,就觉得很眼熟,现在我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笑笑果断道,“如果我说曾经在梦里见过你,你会相信吗?”

    “我信,就像你相信我一样。”

    突然有一阵衣物厮磨的声音,就再也没有了声响,仿佛世界静止。

    “在干什么呢?”我着急的问道。

    梵渊突然坏笑着低下了头,把我挤到墙边,一手撑墙,趁我还在愣神,手从后背将我推进了一个坚硬的怀抱里,毫无防备的,双唇被冰冷的湿润毫不留情的蹂*躏,间隙之中,只听他低沉的喘气道,“他们在干这个。”

    “段哥哥……”里面传来一个犹犹豫豫的声音,伴随着低喘,“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是你所想的那种关系。”

    ……

    “唉,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现在流行聚众恋爱?”

    越过梵渊肩头,就见到那温文如玉的万先生对我笑着,也是可以小声,不想打扰到里面的人。

    我被他看的一阵脸红,梵渊倒是无所谓,搂住我的手还是没有放开,不仅如此,还玩味似的抚弄着布料。

    我今天穿的是一件真丝的吊带裙,细腻顺滑,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冰冷的触感挑逗着我的神经,虽然被我挡在背后,但毕竟是在别人眼皮子底下,所以那一瞬间就像偷*情一样酸爽……

    “你确定现在进去?”相比于我,梵渊格外镇定的问道。

    “现在就已经是时候了,万一平白多出个个孩子不就更麻烦?”万先生的目光不着痕迹的扫到我的身上,“相信我,这种亏我是吃过的。”

    他语调拉得很长,而且眼神深沉,让我觉得他是故意这样说给我听的……

    平白多出个孩子……这种亏我是吃过的……

    吃亏的是他吗?

    我心里冷冷的想道,吃亏的明明是周舟吧?

    让周舟把孩子打掉是他;打完胎连照顾和安慰都没有的人也是他……

    我想着,万先生就走上前来敲门,里面很快响起一阵慌忙和凌乱的声音,然后就是房门被打开,开门的人是段渐耳,只穿了一件衬衫。

    我心说笑笑看起来那么不经世事,遇到喜欢的人居然这么生猛?难道真的是正要做羞羞的事吗……

    这样想来,看段渐耳时就有些尴尬了。

    “我是不是来早了?”万先生戏谑道。

    “不早,不过你得稍微等一会儿。”

    “哦?半个小时能完事吗?”万先生揶揄。

    “你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说着他大开房门,看了我和梵渊一眼,“进来吧。”

    犹豫着走了进去,却发现事实根本不像我们所想,床上平整无比,连坐上去的痕迹都没有,而笑笑也只是坐在梳妆台前,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一件青绿色的金丝旗袍,左半边的头发被编成了两股麻花辫,右半边披散着,一脸困惑的看着门口的我们。

    “原来是在盘头发啊……”万先生一脸失望的转向我们做了个鬼脸。

    “笑笑说她喜欢以前的古典发式,我想趁今晚她生日给她拍张盘头发的照片。”

    段渐耳走到她身后,一边挽起漆黑的细软的头发,自黑色绸缎一样光滑柔软,被他一手改造,眨眼间编出松散的麻花,慢慢的高挽发髻。

    裸露出纤长光洁的脖颈,如同天鹅一样的高贵扬起。配合举手投足间的妩媚,摄人心魂的气场,一娉一笑间,缓缓放低的目光,似水的娇羞温柔,宛若古典的花,开放在岁月深处。

    段渐耳安静的端起相机,一张照片拍完,只见他与万先生眼神交投,拿着相机默默的走出了房门,白笑笑原本微笑,见到此场景疑惑的站起了身子。

    万先生的手已经缓缓抬了起来,我知道只消白光一闪,记忆便如流水一般从她的脑海中凭空消失。

    那白光刚刚冒出,我便偷转过目光,没有再看,等过了一会儿再回头的时候,笑笑已经倒在了梳妆台前。

    梵渊拍了拍我的肩,万先生也向我投来了目光,“接下来就交给你解释了,反正今天早上已经练习过一次了,不是吗?”

    我呆呆的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做什么,只能僵硬的朝笑笑走了过去,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她忘记了吗?”

    “你不是已经见证过我的能力了吗?”万先生答道。

    “既然都是忘记,为什么要告诉她真相呢?多此一举。”我不满道。

    “大概是想给自己留个念想吧。”万先生扶了下眼镜,转身就出去了。

    ……

    “我怎么在这儿?”

    笑笑醒过来的时间和沈梦差不多,感觉整个人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恍恍惚惚的,她耷拉着眼睛,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我怎么穿成这样了?这个头发……”她讶异的伸手摸着发髻,错愕的看着我。

    我硬着头皮编谎道,“怎么喝的这么醉?连自己换了什么衣服都不知道吗?你该不会把自己生日也给忘了吧?”

    “生日?”她更加狐疑了,“那这是哪儿?”

    “你忘了吗?这是我朋友的家,今天晚上借了这个地方来给你庆祝生日。”

    “真奇怪,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

    她一脸迷茫的从凳子上站起来,整个人晃了一下,趁此机会,我连忙上去扶她,“你看,酒喝多了就断片了,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学校吧。”

    “嗯……好。”她回答的很缓慢,紧皱着眉头,好像试图想起些什么。

    走到门口的时候,客厅的人基本上都已经散了,段渐耳不在,只有万先生和梵渊镇定的坐在沙发上,笑笑傻愣愣的看着他们,但是大概觉得是自己真的忘了,所以也就没好意思问出口。

    下楼的时候,笑笑的脚步放缓,回头看了一眼,踌躇着对我说道,“我觉得自己好像有什么东西忘在这里了,可是想不起来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