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徐子凯还不认识文怡呢。 ”胡大发定定地说着。</p>
余小斌听了，深吸了一口气：“我靠，那么徐子凯不是在认识文怡之后才临时起意要贪图她的钱财的啊，从认识她开始就是奔着杀她去的啊，太可怕了吧。”</p>
“还有更可怕的呢，没记错的话，两年前的於梦也不是保险经理。”胡大发说道，“这是一个长达数年的预谋。”</p>
“等等……”余小斌一边开车，一边努力集中精神，“现在我们知道，徐子凯负责‘****’文怡，於梦负责向她推销保险，那么赵成呢？他不过是个小馆子里足不出户的厨师，他能做什么？”</p>
“这才是有意思的地方。而且，我们的文小姐把自己塑造得有点太过于诗意了。如果徐子凯他们两年前就开始行动了。那个时候，文怡还没有和欧震海离婚，那么，他们怎么能未卜先知，知道将来文怡肯定会和欧震海离婚呢？除非，不是他们预先知道文怡会和欧震海离婚，而是令他们离婚，也是他们计划里的一部分。如果是这样的话，什么因为绝症而寻找更加自我的生活就完全是扯淡了。</p>
因为，如果确认是文怡婚内出轨的话，她基本上就得净身出户了，哪里还有天华尊邸的豪宅和给徐子凯投保的巨额现金？所以，不是生活最终落入了泥沼，而是我们的文小姐从一开始就没有从泥沼里出来过。”胡大发眼中冷冷地看着照片中已经死去的“美少年”徐子凯，“看起来，我们的凶手打断了这个原本计划周详的谋杀。对了，查一下文怡确诊绝症的时间。”他对在边上开车的余小斌说道。</p>
……</p>
回到事务所的时候，进门的时候，安静的客厅让胡大发轻吐了一口气——毕竟那个餐馆的地方太嘈杂了。</p>
但是他眼前的景象令他陷入了另一种阴郁的心情。</p>
客厅里，夕阳透过天鹅绒的窗帘，一缕一缕地射进来。</p>
苗苗面对着窗外，背对着他安静地坐着。似乎是因为太久没有做头发了，原本那一头的大卷发，如今只是微微有些自然地弯曲，在夕阳下显得乌黑油亮的。</p>
是的，她安静地坐着，从来没有那样安静地坐着。</p>
那个背影，让他不安，因为他知道的苗苗，从来没有这样的安静过。</p>
他默默地站在苗苗身后不远的地方，就这样看着她，时光好像静止了一样，仿佛在另外一个时空里，他曾经见过这样的场景，他凝望着她，隔着这样不算远，却似乎永远难以靠近的距离。</p>
“喵呜……”宛贞的叫唤把他拉回了现实。</p>
苗苗也回过了头，看到胡大发，冲着他甜甜笑着：“老板，你回来啦！”</p>
胡大发若无其事地看着她：“怎么突然这么文静了，吃错药了啊？”</p>
说着他拎着手里从biangbiang面馆带回来的肉夹馍，朝着厨房走去。</p>
苗苗一眼就看到了胡大发手里的肉夹馍，瞬间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哇老板，这是买给我的吗？”</p>
胡大发看都不看她，把肉夹馍丢在了水槽里：“给你吃？想得美。”说着把肉倒在一个干净的碗里，把外面已经被肉汁泡软的馍丢在了垃圾桶里。</p>
边上传来的苗苗心疼的呼声。</p>
接着，胡大发用水冲洗了好几遍碎肉，沥干了之后放在了宛贞的跟前：“吃太多盐对猫不好。”</p>
苗苗不无愤慨地说：“拜托老板，你宁可给猫吃也不给我吃么？”</p>
胡大发蹲在宛贞面前，看着宛贞小口舔食着碗里被清洗干净的碎肉：“你还好意思说，我们活儿都干完了，你才醒，是不想领工资的意思呗。”</p>
“老板，你不要这么说嘛……”苗苗心虚起来，“可是最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睡不够……”说着苗苗又打了个哈欠。</p>
“你刚才傻愣愣地坐在窗户边干什么？”胡大发看似漫不经心地问着。</p>
“刚才？哦，我就是在看那个窗台上的蝶蛹啊，在太阳下面，有点发光哦，蛮好看的……”苗苗说道。</p>
“不用看了，发光是因为它是闪蝶科的，你还没见过它变成蝴蝶的样子呢，在阳光下很美的。”胡大发说着，好为人师的毛病又上来的了，“如果没有判断错的话，这个蝶蛹应该是海伦娜闪蝶，已经快要孵化出来了，隐约可以看到里面已经发育好的蝶翅了。如果不是被人塞进那蛇的肚子里。它会是一只非常美丽的蝴蝶，蔚蓝色的翅膀闪着孔雀羽毛般的光泽，据说是世界上最美丽的蝴蝶，你知道它还有个特别的名字吗？”</p>
苗苗极其配合地摇了摇头。</p>
“光明女神，morphohelenastaudinger……”胡大发“炫技”地加了一串海伦娜闪蝶的拉丁文，“henlena?Henlen?对，它们是同义词……”胡大发说着，自己重复了一遍海伦娜闪蝶中间的名字，“Helenduncan……”他忽然说出了一个名字，“我就说dUNCAN这个姓氏好像有点印象……她嫁给了一个叫JACKdUNCAN的男人，所以，之后她一直都叫HELENdUNCAN……”</p>
苗苗看着还蹲在宛贞面前，突然开始自言自语起来的胡大发，弯下腰看着胡大发的脸：“老板？你在说什么啊?Helenduncan是谁啊？”</p>
胡大发被苗苗这么一问，忽然站起来，手用力抓着苗苗的胳膊：“Henlenduncan！英国历史上有名的女巫。一度因为叛国罪被判入狱九年。起因是因为她自称在一次通灵过程中，无意中与一个自称沉没在海底的战舰队员的灵魂有所接触。而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当时，这艘叫做‘巴哈姆’的战舰真的已经沉没，只是英国当局怕打击士气，一直保守着这个秘密，这一消息直到几个月后才被公布于众。他们不相信Henlenduncan是通过通灵知道这个消息的，怀疑她窃取了国家的机密，但是一直都找不到证据，据说当时的首相丘吉尔还曾经去狱中见过她。她被称为英国最后的一名女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