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间毛玻璃隔开的部门小会议室，暂时成了一间问话室。
胡大发坐在圆桌边上，一手敲击着桌面，一手看着手里刚刚拿到的部门人员名单：“林玮玮是吧。”他看着坐在对面显得有些拘束的带着塑胶框眼镜的男孩说道。
“嗯。”男孩点点头。
“你是部门里最新的成员？”胡大发问。
“是的……去年年底才入职的。”林玮玮回答着。
“也是，这种事情，肯定把最好说话的人推到最前面。职场新人呵。”胡大发说道，“冯蔷薇的事情，你们是不是都知道了？”
“呃……是的……”他小心翼翼地问，“这算不算是泄露秘密之类的？”
余小斌听到这个问题笑了：“那还没那么严重。”
林玮玮得到回答之后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太令人意外了，蔷薇姐她走得这么突然。”
看着林玮玮脸上略显得遗憾的表情，胡大发问：“平时，冯蔷薇在单位里人缘怎么样？”
“很好的啊。”林玮玮立刻说，“很能干，对大家也很好，我刚进来，在业务上教了我很多东西，是个好人。”
胡大发和余小斌面面相觑。
余小斌的笔在圆桌上敲了一下，想说什么，胡大发冲他打了个眼色，示意他什么都不要说。
苗苗看着他们俩的表情，自顾自笑着。
胡大发接着问：“你说她人缘好，但是，有没有谁表达过对她的不满么？”
林玮玮听到这个，顾虑重重地问：“必须说实话是么？”
胡大发坏笑着：“是的，你不看电视剧吗？欺骗警察后果很严重的。”
林玮玮显然轻易地被吓到了：“那……你们不会泄露是我说的对吧。我知道如果我说了，那个人就会变成你们的嫌疑犯对不对？”他说着刻意放低了声音。
“嫌疑犯不至于，说吧。”胡大发带着怂恿的口吻。
林玮玮推了推眼镜，不放心似的看了下关闭着的会议室的门，然后身体微微前倾，小声地对他们说：“就在上个礼拜，我们组里的老徐过来找蔷薇姐吵过架。”
“哦？”余小斌不自觉应出了声，因为他说的竟然不是朱子豫。
“为什么吵架呢？”胡大发感兴趣地问。
“说是蔷薇姐坑他，但是到底坑了什么，我们也不知道，总之蔷薇姐当时一头雾水，说他是不是弄错了。但是，老徐却一直在放狠话，说总有一天会让她付出代价的……当时他真的很生气的。结果没几天，蔷薇姐就出事了。
你们可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们的啊。”林玮玮再次强调着。
林玮玮走之后，余小斌立刻对胡大发说：“呃，还亏他说冯蔷薇人缘好，一个组里就这么几个人，我们现在知道的就有朱子豫和老徐和她闹翻了。”
“新人嘛，对周围的同事的认识还不到位。下面这个应该会告诉我们其他的东西。”胡大发看着名单上的名字，“黄韵，三十四岁了，应该是老员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