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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奇怪了,我以为是袁会长的手背硌到了什么东西的印子,当时就没有多留意。怎么会在你们的受害人身上出现?”曲队长的语气中甚至听得出久违的兴奋。

    胡大发说道:“你确定只有那个会长手背上有这个伤痕吗?那名女性死者何妙龄呢,她的身上有吗?”

    “我检查过,没有。我当时的判断是,何妙龄应该是先洗完澡,在使用吹风机的时候,不慎连人和吹风机跌入浴缸,导致两人同时触电生亡的……”曲队长说着。

    胡大发认同道:“你的分析不无道理。”

    曲队长怀疑地看着他,说:“我分析得有没有道理,你这个小子怎么知道?”

    胡大发指了指照片说:“何妙龄换下的衣物就丢在浴缸边上,其中有她的内衣,但是倒在浴缸里的她已经穿了内衣,显然身上的是刚穿上的,所以她死的时候应该是已经洗过澡了。”

    “如果照你们这么说,这个案子难道真的是意外?”余小斌问道。

    这个时候,胡大发关心地回头看了看从进门到现在一直安静地乖乖坐在边上的苗苗。只见她神情呆滞地不停打着哈欠。

    于是站起来说:“好吧,回头有需要我们再联系你,曲队长。”接着回头和余小斌说:“坐了一晚上的火车,好累的,我们先回旅馆休息呗。”

    余小斌一脸不情愿:“我不累,不能等事情调查清楚了再休息吗?”

    “可是她累了啊。”胡大发指了指连走路都呆得和机器人一样的苗苗。

    余小斌无奈地说:“老同学,你总不能为了迁就苗苗耽误查案子啊……或者你让苗苗先去旅馆,我们继续调查……”

    说话间,三个人已经出了铜阳县公安局的大门。

    余小斌看着陌生的街市,说:“再说了,我们还没订旅馆呢,去哪里休息啊。”

    胡大发咧嘴一笑:“铜阳旅馆,会长大人和小蜜不幸身亡的案发地。”

    余小斌一听,高兴起来:“嘿嘿,老同学,我就说你不会这么不靠谱的,原来是早就打算好了。”

    胡大发叮嘱着:“余大队长,我们现在是旅客了,到了旅馆,收起你那副正义凛然的样子,一看就是个警察。”

    “知道啦,知道啦。”余小斌高兴地回应着,伸手拦了一辆“地蹦子”。

    这一次,胡大发吸取了火车上的教训,一进旅馆就说要订三间房。

    结果,苗苗凑上来笑嘻嘻地向服务员伸出两个手指,说:“两个标间。”

    胡大发觉得不可理喻地看着她,说:“你脑袋里在想什么啊?两间怎么睡?”

    苗苗抿着嘴,眨巴着大眼睛说:“老板,我们能一个房间吗?”她说着,就连柜台后面的服务员都向她投来讶异的目光。

    “你是不是上次被掳走的时候镇定剂打多了把脑子打坏了啊?”胡大发摸了一下苗苗的额头,说道,“以前我进个你的房间不都是叽叽歪歪抱怨个没完的嘛?!你一个大龄单身女青年大庭广众地要求和老板一个房间,有没有羞耻心啊……”

    “可是,可是……”苗苗犹豫着,支支吾吾地说,“那个,那个这段时间老是做噩梦,昨天在火车上,你在身边的时候我就睡很好……老板,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动手动脚的……”

    听她这么说,对面的服务员忍不住捂着嘴偷笑了起来。

    胡大发尴尬极了,但是听到苗苗说是被掳走之后开始做噩梦的,又不由得心软了——毕竟是因为他,念樱才把苗苗掳走的。但是嘴上却说:“就你那个单细胞的脑子,会做什么噩梦?难道是梦到打doTA输掉了嘛?”

    “没有啊!老板,我一直梦见有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欺负我啊!”苗苗说者无心,胡大发听者有意——女人的第六感真是可怕,即便是昏迷,竟然还会在潜意识里留下危险的踪迹。

    “怕了你了!”胡大发掩饰着自己的担忧,一甩手说。

    苗苗一听,活奔乱跳的:“老板你这算是默认了嘛?啊哈哈。”

    “两个房间。”胡大发亲力亲为地对服务员说道。

    “嗯,103、104您看怎么样?”服务员查了一下空房说道。

    “我不喜欢住一楼,太潮湿了。你们这里总共几楼?”胡大发明知故问地说。

    “三层,先生。”

    “我要最上面三楼的房间,你把空着的房号都告诉我。”

    “嗯,302、307、308还有312、313……”

    “带8的吉利,就给我们307和308吧。”胡大发说道。

    ……

    “我告诉你啊,不要乱来啊!”胡大发看着一脸花痴的苗苗,边走边防备地说。

    苗苗拎着行李咧着嘴一脸得逞的样子说:“怎么会,嘻嘻。”

    走着走着,胡大发放缓了脚步,拉了拉余小斌的胳膊,朝左边指了指——307号房间到了,这是当时案发的房间。

    两个人默契地对视了一眼,胡大发拿出房卡开了门。

    房间里都是九十年代的家具,只不过没有临州王家村的悦来客栈那么脏乱,不过,也已经泛出陈年的霉味了。

    余小斌拉开了窗帘,扬起的灰尘让胡大发又喷嚏连天。

    苗苗看着胡大发一副很遭罪的样子,说:“老板,说实话,这个案子好不适合你啊,经常要去这种都是螨虫啊灰尘啊霉菌的地方,你不会过敏致死吧?”

    “会不会说话?乌鸦嘴。”胡大发白了她一眼,伸出手,“还不把口罩给我?”

    胡大发打量了一下房间的格局,房间还算大,朝南的窗户用的还是古早的茶色玻璃。

    他转过身,走到朝北的卫生间。

    卫生间挨着外面的过道,没有窗户。

    胡大发低头看着被擦得还算干净的浴缸,对余小斌说:“你说,之后的入住的旅客,知不知道这个里面,曾经死过两个人呢?”

    “我靠!老同学,不要这么说,这种事儿不能细想。其实我干刑警这么些年,酒店、宾馆里发生命案的概率还是有点那个的,所以保不准谁住过死过人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