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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啦!”随着老板的一声吆喝,四碗热气腾腾的肉饼子面被端了上来。

    肉饼子是放入面汤之后,被老板用汤勺碾碎了的,肉汁全部都流到了面汤里。

    雪白的面条沉在滴了酱油的面汤中,上面浮着诱人的肉末和油渣,苗苗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要吃,面刚碰到嘴边,就大叫了起来:“啊啊!烫!”

    “笨蛋,一看这个面就是放了很多猪油,还这么猴急,活该被烫。”胡大发说。

    “哇,是不是人家男朋友啊,这个时候不应该立刻关心地说,‘亲爱的,有木有事情’之类的吗?”苗苗抗议着。

    “那前提是女朋友不是为了急着吃肉饼子面一副狼狈相啊。”胡大发立刻反击着,苗苗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余小斌和老姚虽然没说什么,但是从索罗索罗吃面条的声音,就能说明,这个肉饼子面名不虚传。

    只有胡大发用筷子搅动着面,斯文地尝了一小口之后碎碎念着:“无非是用肉骨头熬的面汤,在底汤里加了酱油味精和糖,肉饼子这种东西,放哪里都会很鲜美,何况又被碾碎了。最后弄点猪油在汤里,放上手擀面,嗯,很简单么,比我的牛肉汤差远了……”

    苗苗好不容易晾凉了面条在吃,听到胡大发这么说,嘴巴里含着面条说:“哦,原来是吃醋呢,好啦好啦,你以前给我做的牛肉面也超级超级好吃的。”

    “这还差不多。”胡大发傲娇地说着,终于开始安耽地吃面了。

    余小斌不怕烫,很快就把一大碗的面条干掉了。

    他放下碗,抬起头,忽然看到对面的坡道上下来一个人,用扁担挑着两大捆柴,一晃一晃的。

    “嗯?那个报案的阿峰?”余小斌说道,“也不知道这哥们儿知不知道他的堂兄弟背着他,在那个柴房里跳大神哦。”

    听到余小斌这么说,胡大发也抬起了头,看着正朝着他们的方向走过来的阿峰,说:“现在的关键是,这个无名死者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房子是反锁的,现场没有撬锁的痕迹,我们现在知道有钥匙的是杨神医和阿峰……”

    “你是说这个阿峰也有嫌疑吗?”余小斌说道。

    “现在还不好说……”胡大发说着,站起身朝着阿峰走了过去。

    “你们怎么又来了?”阿峰不无嫌弃地说。

    “因为案子有进展,我们昨晚查完案子顺便来吃个早饭。”胡大发微笑着。

    “哦。”阿峰似乎并不关心案子的进展。

    而胡大发则低头看了一眼他的鞋子:“嗯?换新鞋子了?”他忽然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阿峰对胡大发的这个问题反应很大,挑着柴就要往前走去。

    胡大发拦住了他:“你很赶时间吗?不介意多聊一会儿?”

    “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没什么可聊的。”阿峰板着脸。

    “确定都告诉我们了?”胡大发笑嘻嘻地,“你这双鞋可不便宜哦,得卖多少柴和稻子才换得回来。”

    阿峰听了,忽然要推开胡大发,但是伸出去的手被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胡大发身边老姚一把抓住了。

    对于对胡大发无礼的行为,老姚从不姑息的。

    阿峰没有料到这个不起眼的老头力气那么大,被他猛然拽过了手腕,失去平衡一不小心,就整个人摔在了碎石子的路上面,脸颊和手掌立刻擦伤了好几处,伤口混杂的灰白的灰尘很快渗出了鲜红的血。

    这个时候,看到忽然动起手来的余小斌和苗苗也立刻赶了过来。

    “什么情况,怎么突然打架了?”苗苗看着还在地上挣扎的阿峰,问道。

    “看来上一次,问到发现尸体的细节的时候,你看起来不耐烦的样子,实际上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慌张呵呵,不然,你也不会告诉我们锁是反锁的,给了我们一个追查的疑点……”胡大发冷冷地对着阿峰说道。

    余小斌听了,诧异地看着其貌不扬的阿峰说:“什么,老同学,他是凶手?”

    “啊啊!”阿峰因为擦伤的疼痛还在呻吟着,听到余小斌的话,强忍着疼痛说,“我没有杀人,冤枉啊,我没有杀人!”

    “你急什么,光说你没杀人,就算没杀人了啊?好好想想怎么说吧,第一件事,那个倒霉蛋的钱包在哪里?”胡大发看着陡然慌张起来的阿峰说道。

    “在……在我家里。”阿峰终于低声承认了。

    余小斌一把拽起了满身是灰尘的阿峰:“好啊,敢欺骗警方,光是妨碍司法公正这个,就够你上法院的!”

    几个人押着阿峰,又回到了那个脏兮兮的单身汉阿峰的家。

    在一个已经掉了把手的柜子里,大家找到了一个价值不菲的真皮钱包。

    “我靠,真是被你害死了,在外面绕了那么一大圈,这身份证、医保卡全都在这儿!”余小斌打开钱包,无比愤慨地说。

    余小斌把身份证交给胡大发,只见身份证上的照片就是死者,名字叫:祖世昌,34岁。

    “呵呵,连住的地址都有……”胡大发苦笑了一下,“就在临州市中心,单身公寓额,怪不得没有接到过类似的报案……”

    “说,为什么要杀了这个和你毫不相干的人!”余小斌猛拍了一下阿峰的后背,凶巴巴地说。

    “我真的没有杀他,而且我不识字的,不知道这个人叫什么……”阿峰慌里慌张地撇清着,虽然是秋天的早晨,汗水还是混杂着泥粘住了额前的发丝。

    “那你为什么不把他的钱包交给警方?还偷他的钱买鞋子呢?”胡大发说。

    “啊……我只是一时贪心啊……”阿峰几乎要哭出来了,“我没想那么严重啊,我不懂这个也是犯法啊,我都主动报案了啊!这个能不能抵消的啊!”他天真地问。

    余小斌看着他,有些哭笑不得:“唉,你这些,留着全部坦白之后再说吧,现在,你可以和你的堂哥一起坐车去我们局里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