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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灯亮起。化妆师给他补完最后一次妆,在导演的催促下离开了场地。

    “好了,所有人员就位,准备,开始。”导演喊着。

    “请问左大厨,您为什么会想到要参加这个节目的呢?”编导问着。

    摄像机面前,是一位面庞俊朗的中年男人,温文尔雅:“节目组找到我的时候,我也有过犹豫,从来没有参加过节目,我想过我会不会不适用这种受到关注的生活呢?当然,也有对自己的不自信,担心自己的表现达不到你们的要求。是我的顾客们给了我勇气。当我看到大家吃到我做的食物而感到幸福的时候,我在想,我可不可以让更多的人感受到这种幸福呢,所以我就来了。”

    “节目的第一季已经接近尾声了,收视率可以说是非常的火爆,您觉得这是什么原因呢?”

    “这个我想主要是大家的功劳,是所有工作人员辛勤的付出才有这样的结果。我只是做了我分内的事情。”左大厨谦虚地说着。

    “每次节目播出之后,网上就会有很多网友晒那一集节目中,您做的菜,很多人说是您鼓励了那些不会做菜的人迈出了第一步,您怎么看大家的这个说法?”

    “嗯,这个其实也是我的初衷,之前,很多人在我的微博底下留言,说因为不会做菜,一个人在外面的时候,只能吃外卖和餐馆的菜,总觉得很腻。我曾经也一个人生活很长时间,能理解他们的这种心情,所以我当时就想,能做一些就算是做菜的小白也可以驾驭的食物,那就最好了。所以,你看我在节目中做的一些菜,都是又好吃,又可以轻松制作完成的。”

    “现在您已经有了很多粉丝,您想对这些粉丝说什么?”

    “首先感谢大家的厚爱,也希望我们都能成为热爱做菜,热爱生活的人。”左大厨双手合十,对着镜头真诚地说。

    “咔!很好!”导演喊着。

    左大厨起身后向各位工作人员一一鞠躬:“大家辛苦了。”

    在角落里,一个灯光师和边上的助理编导嘀咕着:“鞠躬?这个左大厨怎么跟个韩国人,日本人似的?”

    “哎呀,你不知道吗?据说他在日本待了十年呢,回来就成了大厨师啦!”助理编导说着。

    “日本?他不是做中餐的嘛?”灯光师问。

    “那你就不懂了,现在什么都讲创新,他那个据说也不能叫中餐,叫创新菜,结合中日饮食的特色。你不知道他的外号吗?叫创新料理达人呢。”

    “是吗,你吃过他做的菜吗?好吃吗?”

    “额,你要我说实话吗?说实话吧,一般般……”

    两个人正说着,忽然,前面发出一阵巨大的响声,继而听到前面传来一阵骚动,似乎在场的所有的女生都在尖叫。

    接着又有人喊着:“林编导?林编导?”

    只见《左大厨的秘密》栏目的首席编导直接从摄影棚的顶部掉落在了地面的正中央。

    当所有人都混乱的时候,左大厨立刻上前抱起了林编导,一边掐着她的人中,一边对大家大喊着:“叫救护车!救护车!”

    然而,这个时候,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发生了……

    女编导的耳朵和鼻子里面都是血,躺在左大厨的怀里。

    “这是什么?”左大厨疑惑地说,但是他刚说完这个话,吓得一松手,林编导从他手里滑落到了地板上。

    只见从林编导的嘴里,伸出两个触角,过了一会儿一只沾满了血的甲虫,从她的嘴里爬了出来,接着又是一只甲虫爬上了林编导的脸。

    左大厨觉得手背痒痒的,一低头,只见一只黑色的甲虫正在他手背爬行,刚才还勇敢救人的他慌张地甩掉了甲虫,甲虫振动翅膀朝着人群飞去。

    刚刚有些平息的摄影棚里,再次爆发了惊恐的尖叫,就好像是一个恐怖片的现场。

    ……

    余小斌弓着腰看着玻璃瓶里爬来爬去的甲虫,每一个看起来都有硬币大小,坚硬的触角张扬地长在头顶,在透明的玻璃瓶里焦虑地爬行着。

    “我靠,这些玩意儿真的是从死者嘴巴里爬出来的?”余小斌难以置信地说。伴随着哗哗的水声,和不锈钢轻敲的声音,

    一旁,陶法医正仔细清洗着工具,回答着余小斌:“确切地说一部分是自己爬出来的,一部分是从食道里取出来的。”

    “额……”余小斌看着已经被冲洗干净的死者,“这个美女的口味有点重的……”

    陶法医的语气里面听不到任何的起伏,仿佛就事论事地说:“其实在很多地方,这种甲虫是可以食用的。”

    余小斌有些抗拒地摆了摆手说:“哦,你不要跟我说这个话题,这么难以消化的话题也就胡大发愿意跟你聊一聊吧!”

    陶法医一听到余小斌提到胡大发,关掉了水龙头,少有的关心起来:“他还没有回来吗?”余小斌叹了一口气,直起了身说:“唉,是啊,他把那套老房子还有苗苗的车子都卖了。在英国买了个庄园给苗苗住,把手头所有的钱都给了她。自己带着老姚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说到这里,余小斌怅然若失,“这家伙走了也不打个招呼,太不够意思了。”

    “我以为他们要结婚了,真可惜。”陶法医说着,语气淡淡的。

    余小斌没有说话,没有了他们的生活,比他预想得都没劲,就像没了盐巴的一碗汤,寡淡无味,而夏初常在英国,聚少离多,就连那个基本不说话的老姚,都让他分外想念。现在除了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还真是别无选择了。他想着,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目光又落在了女死者身上,“对了,陶法医,死因是什么呢?”

    “窒息。”说着,陶法医看了余小斌一眼,仿佛在说这么个简单的问题还需要问吗。

    “窒息?被甲虫吗?!”余小斌问。

    “没错。”陶法医手指轻轻弹了一下装着甲虫的瓶子,那些甲虫受了惊扰,骚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