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斌和小关终于看完了小关拷贝过来的监控视频。
没有惊喜地，余小斌有些沮丧地往椅背上靠了靠，他讨厌这种在案子接在自己手里，却依然不断有人死去的事情。没有人喜欢失控的感觉。
“真的一点异常都没有……这个武仁浩是独自回家的，回来已经很晚了，经过门卫的人就那么几个……”余小斌喃喃着。
轻微的“沙沙沙”的声音，小关还在一丝不苟地记录着，甚至包括余小斌刚才说的这句无关紧要的话。
“咦，我说小关，你每天埋头记这么多东西，累不累啊……”余小斌再次忍不住说道。
小关挠了挠头：“啊？还好……那个还有，昨天问了保安之后，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余小斌说道。
“就是，那个武仁浩肯定是他杀没错对吧……”
“是啊，后脑遭到钝击。”
“嗯，如果是这样子的话，肯定有人去了他的房间，但是，保安和监控都没有发现，是不是那个人走了一条可以避开保安和监控的路线？”
“有可能，你想说什么呢？”余小斌来了兴趣，转身看着站在他身后的小关。
“那个余队，我想说的是哦，就是没有线索也是一种线索，这是不是说明，这个凶手对武仁浩所在的小区很熟悉，知道怎么躲开监控……”小关不那么自信地说着。
余小斌听了，愣了两秒钟，忽然站起来，用力地拍着他的肩膀：“行啊，还会逆向思维了。”
小关猝不及防，余小斌又拍得用力，让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不过……”余小斌打量着他，“你每次过一个晚上就会有明显的进步，晚上你都在做什么呢？”
小关听了，脸腾地一下红了：“啊？没，没干什么……”
余小斌看着他窘迫的样子，哈哈大笑了起来：“开玩笑呢，很好，继续保持这种积极动脑的劲头。”
小关听了，似乎松了一口气，仿佛很害怕余小斌继续追问下去。他的嘴巴微微张了张，又低头了。
“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余小斌问着。
“那个，岑智雄那边……”小关小心翼翼地提醒着。
余小斌一拍脑袋：“对！还得找那个和林娇娇暧昧的海鑫老总……”
“不过……”小关欲言又止。
余小斌实在有些受不了小关婆婆妈妈的性格：“小关呐，你有话就直说，我们这个是节奏很快的活儿，不知道下一秒凶手还会不会杀人，不要总是说半句成不？”
小关认真地点点头：“嗯嗯，知道了，余队。不过……”
“不过什么呢？”余小斌催促着。
“我后来给海鑫实业打过电话，但是对方明确拒绝了我要见岑智雄的要求……”
“你说了你是警方吗？”
“说了……”小关低声地说。
“额，你不会是用这么口气和对方说的吧……”
“啊……不然要用什么语气……”
余小斌摇了摇头：“你这说话的口气，怎么听都不像是警察……”
“警察是什么口气……”
抱着现身说法的姿态，余小斌拿起了座机：“对方电话多少？”
小关飞快地翻着手里的笔记本，报出了海鑫实业总裁办公室的电话号码。
余小斌干脆利落地拨了电话：“喂？海鑫实业吗？我这边是临州公安局刑警大队的，我是刑警大队的队长余小斌，有一起案子要找你们岑总当面聊一下，他什么时候有时间？”余小斌自信满满地说着。
电话那头是一个秘书腔调的女人在说话：“对不起，我们岑总这段时间不方便和您见面，请您改天联系……”
“你可能没听清楚，我这边是刑警大队，现在在查的是刑事案件，如果你这边不预约，我们就直接过来找他。”余小斌强势地说着。
“对不起，您来过也没有用，岑总这段时间不在。”对方无动于衷地说着。
小关紧紧盯着在问话的余小斌，一边还时不时地记录着。
余小斌挂了电话，看了看小关，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额，这个海鑫实业有什么好拽的，我们直接找上门去，看看他们还敢不敢闭门不见！”
“哦，哦好的！”小关唯唯称是。
在去海鑫实业的路上，车子路过了临州电视台的大楼，余小斌看高高悬在楼上的临州电视台的台标，一边开车，一边试着和小关闲聊起来：“这几年变化很大……当初，我和老同学来临州电视台查苏慕容坠楼的案子的时候，临州电视台在这里还是一家独大呢。现在，你看，这个《左大厨的秘密》这个节目是那家新兴的LZH电视做的，一个收费频道，收视率竟然这么好，真的很令人意外。哎，自从章寒秋走了之后，临州电视台就大不如前了，看来章寒秋确实不是因为戴熙的缘故，才能做到台长的位置的……”
“啊？章寒秋？戴熙？”小关一脸懵懂的样子，“您说的老同学，是胡大发吗?”
“嗯？你知道他？”
“是啊，在我们同学之间，他可是个传奇一样的人物，据说没有他破不了的案子……”
“好像的确是这样……”说着，余小斌叹了口气。
“可是，他现在去哪里了？”小关好奇地问。
“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这个案子，要是有他在就好了。”余小斌真心地说。
“哦……”小关回答着，手里的笔记还是没有停。
余小斌看了一眼小关，感觉自己都要适应随时被小关把话记录下来的状态了。
在靠近港口的地方，海鑫实业四个巨幅蓝色大字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里。
公司门口站了几个西装革履的人，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来宾。
“嗯？有活动？”余小斌说着，放慢车速继续朝大门口开去。
一个带头的领导模样的人看到余小斌的车子，冲他招了招手。
余小斌停了车，放下了车窗：“我们是……”他刚想拿自己的工作证，没想到对方满脸堆笑：“余队，我们已经等了您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