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断裂……”余小斌嘟囔着，“是被撞了两次么？”
胡大发微眯了一下眼睛：“不是，第二次不见得是被撞的。是谁发现张新的？”
他突然问道。
“就是这个山庄的保安。”余小斌回答道。
“那就把保安叫过来。”胡大发立刻说。
“这儿？”余小斌环顾了一下冷嗖嗖的冷库，说道。
“嗯，只见对着张新，不是比较好问话么？”胡大发指了指已经被“开膛破肚”的张新，说道。
……
一个看起来连二十岁都不到的男孩出现在了冷库了。
似乎还在发育期的他，身材颀长而瘦，两颊还长着青春痘。
余小斌看着他的样子，心有戚戚焉，默默想着，但愿不是他才好，他还只是个孩子而已，而那青涩的模样，忽然让他想起了不知所踪的六水，对于六水，他总是觉得自己难辞其咎。
“你就是董卫英是吧，听说，是你最先发现了张新的尸体？”胡大发看着有些胆怯又有些迷茫的孩子，问道。
那孩子点了点头：“嗯是的，那天我当差，下大雨，就看到张新跌跌撞撞地过来，没到门口就倒在地上了。”
“之后是谁把他搬到了这个地方的？”胡大发指了指身后，已经被陶法医盖上了白布，只露出一张青灰色死人脸的张新，说道。
董卫英看到那张脸，吓得不自觉打了个寒颤：“啊，他是真的死了。”
“呃，这个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吗？”胡大发对着董卫英说道。
“可是，那会儿他刚死的时候，就和晕倒了没有什么两样，但是，现在，现在看起来就是个死透的样子。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死人……”董卫英用干涩的嗓音说道。
“嗯，他真的死透透了，看你这个细胳膊细腿儿的，一个人也抬不动张新吧，当时还有谁帮忙呢？”胡大发引导着，似乎某种程度上也在有意无意地替他开脱。
董卫英经胡大发一提醒，想起来：“哦，是的，当时还有方哥跑出来，而且，一看到张新，特别着急，我还问他为什么不打个伞，整个人都湿透了，一见到张新就拼命喊他名字，但是张新那个时候，好像什么都答不上来……”
“嗯？方哥又是哪位？”胡大发对这个陡然冒出来的名字感到好奇。
余小斌听到“方”这个姓氏，忽然有了印象：“你是说这里的客房经理，那个看起来很热心和善的男人？”
“哈，是啊，方哥就是这儿的经理，人好得不得了。”董卫英听了，立马说道，他还没有意识到，这个回答的微妙和危险在哪里。
“之后呢？”胡大发继续问着，“我猜，方哥让你去叫人帮忙了？”
董卫英毫无防备地说：“对的，方哥说张新不行了，赶紧找人过来帮忙，我就去找我们保安班里的人了，但是人还是没了，哎。”
“听口音，你也是天荒坪本地的人？”胡大发最后问着董卫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