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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墨陷入了沉思中,阮瑟兰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难道是下属搞错了?

    “真的,我没有说谎,我真的没有在洗手间听到什么。”阮瑟兰抬起头望着黑墨,一双冰蓝的眼眸被水晶灯映照得盈盈闪闪,“我从来都不说谎的,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为什么?”

    霍梓修如此,黑墨也是如此,难道她长了一张说谎的脸吗?

    不是她长了一张说谎的脸,而是她不按常理出牌的性格让男人难以掌控,所以才会质疑她。

    “不管你有没有听见,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会漏掉你一个。”黑墨眼眸里闪过一道阴鸷,几个下属上去把阮瑟兰像拎小鸡一样的拎了起来。

    阮瑟兰吓得哇哇大叫,“哇,你们这些坏人!放了我!无赖!我都已经实话实说了,你们为什么还要杀我?”

    “小丫头,我几时说过你说实话,我就放了你的。”黑墨好笑地逗着在空中张牙舞爪地女孩。

    “无赖!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阮瑟兰大叫着,她的身体被一个大汉子手脚在空中扑腾,“救命啊!我不想死!救命啊!”

    黑墨嘴角邪魅第扬起,甩着一尘不染的衣袖准备离开时,房间的门被人打开,下属焦急地赶来:“墨少,不好了,三爷的心脏病犯了,喘不过气,让您过去见最后一面……”

    黑墨呼吸一窒,他们墨家有家族遗传的心脏病,而自己又是被三爷一手带大的,难道今晚他又要失去一个至亲?

    黑墨脚步匆匆地离开了房间,身后的随从,包括扛着阮瑟兰的下属跟了上去。

    “墨少,墨少,她怎么办?”下属指着阮瑟兰问着。

    黑墨目光一凝,“杀了。”

    “不要杀我!我不想死!不要杀我……我可以帮你就救人!我可以救人!”阮瑟兰急得大喊大叫。

    黑墨踏出房门的脚步顿了一下,冷冷地瞥了眼阮瑟兰,“救人?你以为你是大罗神仙,心脏病是你能治的吗?还真是为了自己的贱命,什么话都敢说!”

    “我真的可以救人!!!”阮瑟兰望着黑墨的背影大喊着,“你不要不信我啊!错过了机会,可能真的就会死人啦!!真的死了你就后悔莫及啦!你不要走啊!死了就一切都完了!!”

    走廊里,黑墨的脚步再次停下,凶狠地掐着阮瑟兰的喉咙,一双幽暗的眼眸暴戾阴狠第盯着她,阴森地说着:“你给我闭嘴!再说一个死字,我马上让你脑袋开花!”

    阮瑟兰眼睛因为窒息而瞪得大大的,嘴唇开始发紫,“我,我说的,说的是真的……”

    黑墨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阮瑟兰的话被剧烈的疼痛掐断,强烈的窒息感让她在这一瞬间,仿佛窥见了死亡的殿堂。

    “你……你如果……杀了我,你……会……后……悔……”

    “墨少,要不就给她一次机会,看她能玩什么花招。”黑墨的一个随从在旁插了一句话,他到不是心疼谁,只是单纯的想看着彻底惹怒他们墨少后的下场。

    “给我……给我一次……机会……”阮瑟兰的眼睛都翻了起来,脑海一片空白,唯一的念想就是活下去,哪怕一丝希望也不要错过。

    “带她到三爷那去。”黑墨扔下一句话后,一行人快步走向黑三爷的住处。

    黑三爷的先天性心脏病是因为心脏畸形导致而成,阮瑟兰根本看不懂病例和CT片,只是从黑三爷的专用医生那里得知。

    而她能做的也只是将病人的身体恢复原来枯竭前的样子,至于畸形的心脏,她是没办法改变的。

    看着病床上奄奄一息的人,如果不是仪器上的数字还显示着生命气息,已经和死人没什么分别了。

    “你们先出去。”阮瑟兰把大家都往病房外面赶。

    黑墨突然拿出枪指着她的脑门,“阮瑟兰,如果你以为你挟持了病床上的人,你就可以逃出去的话,你简直就是大错特错!”

    阮瑟兰偏着头,很是无语地瞪了黑墨一眼,“十分钟后,你们再进来吧,我可以保证他的生命。”

    “好,我就让你在多活十分钟。”黑墨收了枪,带着人离开了病房,“给我把时间倒计时。”

    沙漏瓶开始计时,十分钟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黑墨并没有指望着病房里会发生什么奇迹,他同意让阮瑟兰进去,也只是想让自己不要错过任何可以救三爷的机会。

    哪怕那个机会根本没希望,他也不想放弃。

    “……如果灵魂要认识它自身……”

    “……它必须深深透视一个灵魂……”

    病房里突然传来婉转的歌声,守在门口的所有人目光均是一滞,茫然地面面相觑,无法理解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唱歌?

    黑权匆匆赶来,也听到了优美的歌声,肥圆的脑袋里面开始补脑,这么好听的声音是哪个女人的?

    “你们还愣在这里干嘛?”黑权在门口焦急地喊着,他发现大批的医护人员都在走廊里站着,心下一急,“啪”的一耳光甩在医生的脸上。

    “你T妈的不进去照顾病人,愣在这里等死啊!快点给老子进去!”

    黑权拽着医生去推病房的门,发现门是锁上的,用力撞了两下,门纹丝不动。

    黑权转过阴黑的脸看着旁边的黑墨,“你个狗崽子,你是不是想害死我爸,然后好坐我们黑家的第一把交椅,是不是?”

    “权少……”下属小声地劝着,“病房里有人正在救三爷……”

    “去你妈的杂毛!”黑权一脚踹在下属的腹部,“你们就想等老爷子断气,要独揽黑家的权利,你们的那些诡计以为老子不知道吗?你们干的那些龌蹉勾当老子全都知道!”

    黑权一个人在病房门口大吵大闹,然而病房里的歌声比他的声音更为嘹亮。

    “……那金色的海波……”

    “……我们经过许多的海岬,许多海岛……”

    “……大海引向另一个大海,海鸥和海豹……”

    “开门!开门!”黑权撞着病房的门,“里面的是人还是鬼,快给老子滚出来!开门!”

    “砰!砰!”

    双扇门被黑权撞得直晃,下属在黑墨耳边低声问道:“要不要把门打开了?权少这么闹,也不知道里面的情况怎样?”

    黑墨看了眼时钟,“时间没到,任何人都不准打开病房的门。把他给我拖下去!”

    旁边有下属点头,然后去拉一直撞门的黑权。

    “权少,你先冷静一下,只要在坚持一分钟的时间,我们就可以看见三爷了。”下属一边劝人,一边试图把黑权拉开。

    “滚开!你们这些狗崽子,给老子滚!”

    “权少……”

    一分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病房里的歌声也停止了……

    黑墨眼睛尖锐盯着时钟,严重闪烁着彻骨的寒光,“把门打开。”

    “是。”下属拿出病房门的钥匙,刚要打开门锁的时候,房门从里面打开了。

    阮瑟兰从病房走出来,脸色煞白的她看起来很虚弱,披散的头发和身上的白裙像游荡在夜间的幽灵。

    “你们可以进去看他了。”阮瑟兰幽幽地说着。

    黑墨怔了一下,最后踏进了病房,走向病床方向。

    “三叔?”黑墨轻呼了一声病床上睁开眼睛的男人,轻微地坐在床边,关心地问着:“感觉怎么样了?”

    “感觉还好,像重生一样的,全身轻松。”

    “……”黑墨听到他的声音自然有力,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嘴角扬起一个邪魅的笑容,点了点头,“没事就好,你先休息。”

    黑墨离开房间后,黑权闯了进来,黑墨瞄了眼他的后背,阔步走出病房。

    病房门口的走廊里,阮瑟兰被几个随从押着不得动弹,阮瑟兰看着黑墨从病房里出来,大声地喊着:“人我已经救了,快放了我!”

    黑墨皱着眉,深深地看着阮瑟兰,沉默了几秒后,叹了口气说道:“放开她。”

    随从松开了阮瑟兰,退了下去。

    “你是怎么救活他的?”黑墨点了一支雪茄,深吸了一口,喷出的烟雾缭绕在他和阮瑟兰之间。

    “这你就不用问了,反正你记得是我我救活他的就够了。”救命之恩,阮瑟兰不信他是忘恩负义的人。

    黑墨扬起嘴角浅笑了一下,“你想要我怎么回报你?”

    “很简单,放我走就可以了。”

    “放你回霍梓修身边?”

    “嗯。”阮瑟兰应着。

    黑墨又吸了口雪茄,垂下眼眸,声音低沉地说:“你这么年轻又能干,留在我黑狱也可以。”

    阮瑟兰僵了一下,“我不要!我要回去!我才不要待在你们这个地方呢!”

    想了想,阮瑟兰以为黑墨留她是担心刚刚救活的人撑不了多久又会死掉,她又解释了一下。

    “你放心,病床上的那位,二十年寿命是没有问题的。以他现在的年龄,再活二十年,七八十岁足够了。”

    黑墨耸了一下眉头,不管她说的话是真还是假,至少这一刻,三叔是不会死的了。而他们黑家的风波,也暂时不会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