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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循环刨冰

    “哪里不舒服?”霍梓修伸手探了探她额头,却抹得一手冷汗,心口一紧,“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你说话啊?”

    阮瑟兰还是摇头,这要她怎么说出口?

    霍梓修看她一直闷着声,什么也不说,有些气恼,“你这样什么都不说,我要怎么帮你?嗯?”

    阮瑟兰还是不说话,就算说了,他能替她痛吗?不能。

    霍梓修最烦就是什么都憋在心里不说的人了。

    她记得阮瑟兰以前不是这样的啊,她不都是心里想什么都说什么的吗?

    “停车!”霍梓修突然命令着。

    车队突然停下,大家都有些不解。

    “爷,刚刚在市区我们堵车耽误了些时间,现在必须得快点赶往机场。”霍强提醒着。

    霍梓修拉开窗帘往外看了一眼,周围已经是郊区了,车停在这里也无济于事,想了想,又冷声命令着:“让格莉过来。”

    “是。”霍强点头应着。

    格莉接到命令后匆匆地从前面的车下来前往劳斯莱斯,“霍先生,有什么吩咐?”

    “先上车再说。”霍梓修说道。

    格莉咽了一下口水,还想着让他们过一下二人世界呢,现在又抓她来当电灯泡?

    车队从新出发。

    霍梓修指着还蜷缩在角落的阮瑟兰,“她身体不舒服,给她看看怎么了?”

    格莉点了一下头,坐在阮瑟兰的身边,伸手探了下她的额头,然后也是不说话的倒了一杯热水给阮瑟兰。

    霍梓修瞅着这两个要气死他的女人,“她到底怎么了?感冒了吗?”

    “呃……”格莉吱吱唔唔,女人生理期的一些特殊症状,这叫她怎么和一个大男人解释?

    阮瑟兰刚喝了一口热水,突然“哇”的一下呕吐……

    虽然只是呕了些清水出来,但她整个人却一跟头栽倒在了地板上。

    “瑟儿?”霍梓修将她从地上捞了起来。

    原本活蹦乱跳的女孩,此刻却像是要渴死的鱼。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额头上的汗水把头发都浸湿了。

    “格莉,她到底怎么了?”霍梓修拧着眉头严厉地问着。

    格莉欠首说道:“阮小姐的情况是……痛经。”

    “……”霍梓修从来没听过这个词,但看阮瑟兰的情况,就知道这病来势汹汹啊。

    想了想,霍梓修又抱怨,“她怎么会痛经啊?”

    格莉低着头,这种事她又能说什么好?

    霍梓修手掌捧着阮瑟兰的脸,“算了,先不回芝加哥了,把车开回市区。”

    “霍先生,没有用的,阮小姐这种情况,到哪都是一样的痛。”格莉说道,然后坐在阮瑟兰身边,“平常体质,吃一颗镇痛片就可以缓解,但我不知道她能不能吃?”

    霍梓修握着阮瑟兰的手,“你问我,我也不确定她能不能吃?”

    “什么……东西……能镇痛?”阮瑟兰疼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说着。

    格莉看她实在痛得真的离死就只差一步了,担心地说着:“阮小姐,如果你对药物过敏,吃了只会更加严重。”

    “真想……一口气……死了……算了。”阮瑟兰绝望地说着,“感觉……肚子里……就像……冰块一样,而且还在……循环刨冰……”

    霍梓修蹙起眉头,“有那么严重吗?对,中午林夫人给她煮了红枣汤,要不给她吃点?”

    阮瑟兰在他怀里摇头,“我什么……也不想吃,只想死……”

    “闭嘴!我不准你胡说!”霍梓修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看她这么痛苦,却不能帮她分担一点,也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这样吧,我帮你针灸一下,或许能减轻痛苦。”格莉拿出手机拨通了霍强的电话。

    车队再次停下。

    格莉下了车,去前面的车里拿来了工具后,车队又才开始出发驶向机场。

    阮瑟兰平躺在沙发上,细长的银针徐徐捻转,刺入了她的行间穴和公孙穴,接着又刺入了她的隐白、太冲、三阴交三个穴位。

    格莉向霍梓修欠身,“请霍先生回避一下。”

    霍梓修背脊一挺,他得在这里时刻关心着瑟兰。

    格莉一直在他面前低着头,大有他不走,她就不再扎针的趋势。

    霍梓修咽了口气,起身往车车厢前面走去,“那你赶紧给她弄弄。”

    “是”格莉应着,然后拉起了阮瑟兰的裙子,银针慢慢捻转,刺入她的肚脐下方的关元。“目前的情况只能这样了,希望能帮到你。”

    “好很多了。”阮瑟兰轻声地说着,“谢谢。”

    “不客气。”格莉收拾着工具,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她是为了阮瑟兰,才把已经放弃学的针灸又重拾回来。

    自得知阮瑟兰不能用药物的时候,她就在想,除去药物,她还能用什么办法治疗病人。

    最后她又下定决定,把父亲遗留下来的那些秘籍和笔录又重新整理出来。

    为了瑟兰,她要好好的专研针灸。

    霍梓修坐在前面看文件,等他把一份文件看完后回头看了眼坐在一旁,正将暖壶里的水往一个瓶子里倒的格莉,“她怎么样了?”

    格莉放下暖壶,扭着瓶盖,轻声地说着:“睡了。”

    “哦。”霍梓修坐了过来,睡着的阮瑟兰眉头都还紧紧地皱起,“你在干嘛?”

    “我给她做个暖袋,捂一会肚子可能会好一些。”

    霍梓修挑眉,“大热天的还捂暖袋?”

    格莉表示,这种难受,他们男人是永远没办法理解的。

    霍梓修坐在阮瑟兰身边,虽然盖了薄毯在身上,但她的手却是冰得渗人。

    ……

    阮瑟兰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飞机上了。

    霍梓修一直守在她身边,让她觉得很暖心。

    “醒了?”霍梓修扶着她坐了起来,“有没有觉得好点?肚子还很痛?”

    “好很多了。”阮瑟兰有气无力地说着。虽然还是很难受,但真的要比之前轻松了不少。

    霍梓修见她下床往外走,问了一句,“你去哪?”

    “卫生间。”

    一场在普通不过的生理现象,却要了阮瑟兰半条命,人脆弱得好像一碰就化成灰随风飘散了。

    还好有金轩瑶为她熬制的红枣汤,还有格莉时时刻刻的贴心照顾,以及霍梓修对她烦躁心情的包容,她才挺过了这场劫难。

    到达芝加哥的时候,是当地时间下午四点多。

    格莉给阮瑟兰披了一件白色的薄外套,“穿着吧,外面下雨,有点冷。”

    “谢谢。”阮瑟兰攥紧了衣领,这两天要不是格莉照顾她,她真的就死在飞机上了。

    格莉笑了笑,“到了芝加哥,有什么需要的只管找我就好。”

    阮瑟兰点了点头,心中对未来生活也多了几分信心。

    霍梓修换了一身笔挺的银灰色西装,显得干练沉稳,头发梳向后脑勺,修成时尚的发型。

    这样的霍梓修,让人有种不可高攀的感觉。

    但阮瑟兰明白,这个男人,只能是属于她的。

    “要出去了?”

    霍梓修的声音打断了阮瑟兰的思绪,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手已经进了他的手臂里。

    唇角微微扬起,“等下外面会有很多人,要拉紧我哦?”

    阮瑟兰点了点头后,深吸了口气,和霍梓修走下了阶梯。

    刚刚走下阶梯,外面无数媒体记者就蜂拥而至,对着霍梓修和阮瑟兰不停地拍照,此起彼伏的闪光灯晃得人眼睛都快睁不开。

    霍强和霍廷带着随从为主人拉开两道人墙,将不停发文的媒体记者拦在了外面。

    这些记者嘴里叽叽咕咕地说个不停,阮瑟兰一句话都听不懂。

    语言成了她来芝加哥的第一大障碍。

    霍梓修嘴角微微扬起,目不斜视,携着阮瑟兰阔步前行。

    面对记者的对阮瑟兰身份的不停追问,他至始至终都一语不发。

    阮瑟兰虽然有点局促,但自己也是经历生死,见过战役的人,不至于被这点阵仗就给吓焉了。

    只是让她不明白的是,这样一来,不怕引来那些想谋害他的人的目光吗?

    媒体的力量有多大,网络的力量有多广,阮瑟兰也是知道的。

    出了机场,霍梓修将阮瑟兰安排上车,“瑟儿,你先和格莉回家。”

    “嗯,好。”阮瑟兰乖乖地应着,也不多问。

    霍梓修揉着他的头发,充满爱意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我去见几个生意场上的人,你先回家休息,我晚点就回来。”

    阮瑟兰在他怀里点头,虽然他要做什么,她根本就阻止不了。不过这温暖的话,还是很让她舒心。

    送走了阮瑟兰,霍梓修再坐进另外一辆车里。

    他打开平板电脑开始接收邮件,“霍廷,安排下去,我不希望今天的新闻有瑟儿的照片。”

    “爷,这个恐怕有点困难。”霍廷说道。

    霍梓修手上的动作一僵,“以你的能力,这么一点小事都办不了了?”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霍廷抿了抿唇,“我的意思是,您今天回芝加哥,就算媒体不敢报道,相信其他想知道阮小姐情况的人,肯定也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霍梓修沉默,想了想,狠狠地叹了口气,“我本来是想低调回来的,却没想到老爷子把我的行踪泄露出去!”

    “我想,老太爷也是想向博爷挑衅……您还没死。”

    “这样一来,瑟兰的身份也会随之曝光。”这才是霍梓修最担心的问题,“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我不希望瑟儿的身份和行踪泄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