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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最没用的人

    阮瑟兰皱着眉头,一脸的嫌弃,“你看你现在哪里还有老板的样子,你比你的那些下属都还不正经。”

    “那当然了,什么样的人带什么样的下属了。我的下属泡妞那么厉害,我是他们的头,我还能差到哪儿去?”

    “得,你现在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阮瑟兰脸色骤然又缓和过来,还送上自己的香吻,“不过我喜欢。”

    霍梓修开心地回了她一个深吻,一来二去的,从下午一直玩到天黑,霍梓修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

    “喂?”

    “修爷,老太爷在欧洲出事了。”

    电话是霍廷打来的,老太爷当然就是霍梓修的父亲,霍胜天了。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老太爷在欧洲的一个地下赌场输了一样东西,想赖账,被人砍断了一只手……”

    快八十岁的人了,被砍断一只手?

    霍梓修的心慢慢地提了起来。

    “爷,你要不要到欧洲去一趟,老太爷这次恐怕凶多吉少。”霍廷提醒着他。

    人上岁数了,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

    至于霍梓修要不要去见霍胜天,那就只能让他自己决定了。

    霍梓修回头看着正在厨房忙着做晚餐的女人,如果去欧洲,那他的瑟儿怎么办?

    带身边?她的身体经得起折腾吗?

    留在北海,就算她同意,他也没办法将她一个人留在这里。

    “怎么了?”阮瑟兰看着发愣的霍梓修,“出什么事了吗?”

    霍梓修低头看着他,眼眸着有着很负责的情绪,“老爷子在欧洲出事了。”

    阮瑟兰也是怔了一下,心想以霍胜天那性格,出事是迟早的问题。“那你要去欧洲吗?”

    霍梓修没说话,只是将目光落在她鼓出来的肚子上。宽厚的大掌抚在上面,“我不知道。如果要去,一时半会的肯定回来不了。”

    “你在担心我啊?”阮瑟兰瘪着嘴,微笑地问着,“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霍梓修摇头,“生孩子这种事可大可小,我绝对不能和你分开。”

    “可是,那个人是你父亲呢。”阮瑟兰看出了他眼里的纠结,双手握着他的手,“那要不我跟你一起过去?”

    “我连回芝加哥都舍不得你在飞机上受罪,你还跟着我去欧洲?”霍梓修心疼地说着,“长途跋涉的,你不嫌累,儿子都嫌累。”

    “好啊,你背着我偷看孩子。”阮瑟兰突然喊道,“你说话不算话,说好不看孩子性别的!”

    “我没有。”霍梓修耸动着眉头,一不小心把自己给出卖了,百口莫辩,“是医生自己说漏嘴的,我连问都没有问。”

    阮瑟兰瞅着他,心想每次去他们的寸步不离,按说来他也没机会单独去找医生问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那医生是怎么说漏嘴的?你倒是给我说说。”阮瑟兰女王般地坐在沙发上,盘着两条腿开始审问。

    霍梓修为她这一咋呼劲抹了一把汗,“之前医生不是说孩子长得很帅气吗?”

    阮瑟兰默了一下,回想着上回体检的时候医生好像的确说过这句话。

    “那长得帅气肯定是男孩了。如果是女孩,医生会说孩子长得漂亮了。”霍梓修认真地分析着医生的话,“所以我就猜测,咱们生的可能就是儿子了。”

    “就这样?”阮瑟兰一脸的嫌弃,“你也太草率了点吧。与其这样猜,还不如直接让医生告诉你。”

    “……”霍梓修噎了口气。

    都说女人的心,天上的浮云海底的针。而他家的这个女人,那是天上的五彩云,落在海沟里的针。

    永远不知道她下一秒会做什么。

    ……

    阮瑟兰虽然不太喜欢霍胜天,但她私下向霍廷打听过霍胜天在欧洲的情况,说是恐怕没多少日子可以活了。

    人这一辈子,最怕就是留下遗憾。

    有些东西一旦错过了,无论怎么努力都没办法补偿。

    所以阮瑟兰还是建议霍梓修去北欧,陪霍胜天最后一段路。

    而且她和霍梓修结婚这么久,多少也了解到,霍胜天一直没告诉霍梓修他母亲的骨灰在哪里。

    如果这次他不去,说不定就永远没办法知道了。

    清凉的海风随声浪花亲吻着岩石的声音,阮瑟兰和霍梓修漫步在海边的沙滩上。

    “别在犹豫了,既然决定了,那就抓紧时间过去吧。嗯?”阮瑟兰挽着霍梓修手,和他并肩而行,沙滩上留下他们亲密的脚印。

    霍梓修顿下脚步,叹了口气,“又要让你跟着我受苦了。”

    “我们是夫妻嘛,本来就应该有什么事情一起去面对的。”阮瑟兰扬起甜甜的笑脸,“是不是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

    “嗯,不是觉得,你本来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霍梓修低头吻上她的唇,“可惜我不是最好的男人,没给你最好的生活和最完美的爱。”

    阮瑟兰捏着他的鼻子,“谁说你不是最好的男人了?谁敢这么说,我跟谁急。”

    霍梓修淡淡地笑了笑,将阮瑟兰搂在怀里。

    落日的光辉给湛蓝的海水镀上一层金光,迎着落日,霍梓修在阮瑟兰的耳边轻声说着:“瑟儿,陪我看一辈子的落日,好吗?”

    阮瑟兰在他怀里蹭了蹭,“好啊。那你要陪我看一辈子的日出?”

    “嗯。”

    ……

    第二天,霍梓修和阮瑟兰就坐专机去了欧洲。

    阮瑟兰的情况比想象的要好,十来个小时的飞机,该吃的吃,该睡的睡。到是让旁边的格莉和瑞乔时刻准备着,深怕她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

    阮瑟兰心情轻松,身体自然也感觉很舒适,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之前体检的时候医生就说过,六七个月的时候是可以坐飞机的,只是她不想回芝加哥,所以才闹着说什么坐飞机会不舒服。

    霍梓修对她百依百顺,自然也是不敢冒险让她冒险坐飞机回芝加哥了。

    下飞机的时候,瑞士在下雨,气温也非常的低。

    霍梓修将一件厚外套披在阮瑟兰的身上,掺扶着她小心翼翼地下台阶。

    “干脆我抱你算了?”霍梓修说道。‘’

    阮瑟兰的肚子完全挡住了她脚底下的路,每往下走一步,都要非常的小心。

    “你早说嘛,我就不想走路。”阮瑟兰冲他吐了吐舌头,然后双手圈着他的脖子,等着被抱起来。

    霍梓修手臂一伸,阮瑟兰轻轻地落在他的怀里,然后他再慢慢的下台阶。

    上了车,望着外面陌生的街道,阮瑟兰耸动眉头,“我们现在去哪?”

    “先回苏河岸别墅休息。”霍梓修握着她的手,虽说这一路都没什么特别情况,但看阮瑟兰憔悴的脸色,她也是没好好休息,硬撑着。

    “那你什么时候去看你父亲?”

    “明天吧,反正都来了,也不着急着这一时。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知道吗?没有谁能比你更重要了。”

    阮瑟兰被他的话动容了,目光真切地看着他,“你也是我心中最重要的。”

    霍梓修笑了笑,手指轻抬起阮瑟兰的下颚,亲吻着她的嘴角。

    坐在前面的霍廷被后面一对夫妻的气氛感染,眼神漂浮着,最后落在身边格莉的一本正经的侧颜上。顺着她的卷而长的睫毛一直向下,挺直的鼻翼,微翘的红唇,还有精致的下颚和优美的脖颈……

    “咕噜”一声,霍廷咽下一口口水。

    这个女人,真是怎么睡都睡不够。

    到了苏河岸别墅,佣人在外面整齐的排着队伍迎接主人。

    阮瑟兰有点纳闷,悄悄地扯了扯霍梓修的衣袖,在他耳边低声问着:“你的每套别墅都有佣人天天守着等你来吗?”

    霍梓修笑了笑,揉着她的头发,“一般情况,别墅里只会留一到两个人看守,如果我要来住了,佣人们会提前先过来打扫卫生。”

    “我说呢,我还以为你不在,他们也守在这里。”阮瑟兰被自己单纯的想法给弄笑了,“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医院看你父亲吧?如果我们拿到了你母亲的骨灰,我们在一起将她埋葬?”

    霍梓修心里突然有什么东西在翻滚涌动,眼睛也突然变得发热,有种被他压抑了好多年的东西,好像要在某一瞬间坍塌崩溃一样。

    阮瑟兰见他不说话,圈着他的脖子直接坐在他的腿上,“怎么了?我说什么了吗?”

    霍梓修怕他滑倒,连忙用手揽着她的腰,“没有,我只是在想一切其他的问题。”

    “是在想你母亲的骨灰?”

    霍梓修抬头看着她,点了点头,“外人看我霍梓修,要什么有什么,其实,我是个最没用的男人。”

    阮瑟兰捂着他的嘴,“我不许你这么说,我的修修,我的丈夫,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男人。你重情重义,宅心仁厚,没有谁能比得上你了。”

    霍梓修苦笑着,“我母亲在我十五岁的时候去世的,那时候我还只是个只懂得读书的少年,没钱,没权,生活过得比癞皮狗都还简单。”

    说起癞皮狗,随他们一起来欧洲的癞皮狗就晃着尾巴在主人的身边调皮地打着转。阮瑟兰用脚去踢它,它索性直接抓着阮瑟兰的脚荡起秋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