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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唐慧茹震惊得撑大了眼眸,“你让我回芝加哥?是……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没有,你没做错什么。”霍梓修说道,“反而是这几年,谢谢你对楠楠的照顾。”

    唐慧茹抿着唇角,一颗心不停地往下沉,一直沉到黑暗的深渊里,“是因为瑟兰吧。梓修,你相信了那些传闻?”

    “传闻而已,我没必要去在乎。”

    “对,你不会去在乎,但是你在乎阮瑟兰的感受,你怕阮瑟兰因为那些传闻而误会你,是吗?”唐慧茹声音哽咽着,她努力的忍住自己的泪水,而她的这份隐忍,让她多了几分凄凉的美丽。

    “梓修……”唐慧茹吸了吸鼻子,“我可以回芝加哥,但是,我是真为你心疼。”

    霍梓修耸了一下眉头,转过身背对着唐慧茹。是的,唐慧茹没说错,他可以不在乎那些传闻,但是他得站在阮瑟兰的立场上去考虑问题。

    他与唐慧茹的各种乱七八糟的说法,叫阮瑟兰情何以堪?

    “梓修,你对每一份感情,都是那么的真挚热情,但是,阮瑟兰根本不适合你。”唐慧茹小声地说着,“就算她是楠楠的亲生母亲,但是你有想过没有,她也许根本就没你想的那么爱你呢?如果她真的爱你和楠楠,为什么这三年来连一个电话都没给过你呢?”

    “慧茹,你不用安慰我。”霍梓修低沉的身影有着几分孤寂,“瑟兰有多爱我,那对我来说并不是我想要去深究的问题,我只知道,我很爱她。”

    霍梓修的话如果寒冷的冰针刺着唐慧茹的太阳穴,狠狠地紧闭上眼,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好像要倒下去一样。

    不是阮瑟兰爱不爱这个男人的问题,而是这个男人,他深爱着阮瑟兰。

    心真的痛得没办法呼吸,好像窒息了一样,却又拼命的挣扎着。

    “那如果我不回芝加哥呢?”唐慧茹做最后的努力,“我不想回芝加哥,我想留在有你的地方。”

    霍梓修转过身,幽暗的眼眸突然变得犀利,“你这么做又是何必?”

    “难道我连我自己在哪儿的人生权利都没有吗?”唐慧茹突然抬高声音质问着。

    霍梓修冷哼一声,“随你的便。”

    唐慧茹的心被他冰冷的语气再次击中破碎的心,撑着胸口后退了两步,背靠着墙壁,连喘气的力气都没有。

    “梓修,这些年虽然我一直在你身边,但我自认为我没有做任何你误会的事。我对楠楠好,对你好,都完全只是完全把你们当朋友。但如果就因为你要顾及阮瑟兰的感受,给将我这个对你们掏心掏肺的朋友弃之不顾,我不甘心。我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接受惩罚?”

    “没有人惩罚你,你回芝加哥做你三年前所做的事……”

    “见不到你和楠楠,就是对我的惩罚。”唐慧茹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这对我来说就是最残忍的惩罚!”

    霍梓修深吸了口气,对于唐慧茹偏执的性格,他还真是有些无从适应。

    “我现在是以老板的身份调遣你回芝加哥,你认为是惩罚,那就是吧。”

    唐慧茹也深吸了口气,卷而长的睫毛上挂着泪水,“那我辞职总可以了吧,我辞职。”

    “你……”霍梓修没想到她会这样较劲的执意要留在北海市,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寒意,这样偏执的唐慧茹,让他想到了霍璐瑶。

    唐慧茹理了理身上的修身裙,走到霍梓修面前,对着他欠首后站直了身体,“谢谢你这么久以来对我的关照,告辞。”

    霍梓修看着她决然离开的背影,眉头深深的蹙起,不是他对这女人有多留恋或者什么的,只是朋友一场,他不想做得那么决裂。

    可事实上,好像依旧是不欢而散。

    ……

    三年,阮茵雪在一个小城镇生下了她和霍宇然的孩子,是个小女孩,阮茵雪知道,霍家并不稀罕女孩,他们想要的是能传宗接代的男孩。

    没有了阮氏集团,没有了阮家,没有了霍家,带着女儿的阮茵雪只能在小城镇租了一套一室一厅的房子,她白天在家里带孩子,晚上出去上班的时候,就将孩子托付给房东太太帮忙照看。日子过得并不是很宽裕,倒也还算平淡、宁静。

    只是这个夜晚凌晨两点,她刚结束夜总会服务员的工作回到家的时候,两个陌生的女人闯进了她住的地方。

    “你们什么人?”阮茵雪这几年在夜总会做服务员,为了生活也锻炼了很多,遇到事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焦躁贪念了。

    “我们主人要见你。”冷漠的陌生女生用生硬的口音说着。

    阮茵雪侧首看了眼在床上已经熟睡的孩子,“对不起,现在已经很晚了,我要照顾我女儿,有什么事明天在……”

    阮茵雪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手里掏出的枪给骇住了,而那漆黑的枪口正指向床上熟睡的女儿,她更是胆战心惊。

    “不要,不要伤我女儿,你们主人在哪儿?我去就是了。”阮茵雪猜想,估计是夜总会的某个老板看上了她,想要跟她雨露一晚。

    这样的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不想做,但却一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拿枪的女人收回了手里的武器,杀人版的眼眸往外瞥了一眼,示意阮茵雪出去。

    阮茵雪回头看了眼女儿后,闭上眼睛,万般无奈地随着这两个陌生女人离开了住房。

    无边的黑夜透着一股诡异,阮茵雪被着两个女人威胁着走出了小区,看到了路边停着的一辆黑色汽车。

    车门被打开,阮茵雪的背后被人推了一下,阮茵雪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前栽,差点摔倒在地上。

    上了车,车门倏然被关上,漆黑的车里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花香,而不是阮茵雪预想的烟酒味。

    “你是谁?”阮茵雪惶恐地问着。

    “啪。”车里的灯亮了,微弱的灯光下,阮茵雪看清了坐在她身边的人。

    “是你?”

    阮瑟兰侧首看着她,“没错,是我。”

    “你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了?”关于阮瑟兰的传闻,阮茵雪也是在夜总会上班的时候,听那些前来消遣的大老板嘴上闲聊着,说什么霍梓修的老婆难产死了,什么什么之类的,没想到那些传闻都Tm的是假的。

    “我命这么大,你认为我会那么轻易就死了?”阮瑟兰不以为然地说着。

    阮茵雪嗤鼻一哼,“你的命的确很大,还比较硬。说吧,找我什么事?”

    “我想知道霍璐瑶在哪儿?”阮瑟兰纤细的手指摩挲着食指上的一枚形状怪异的戒指,“我知道三个月前你们见过面的。”

    阮茵雪眼神闪烁着,这些年来阮瑟兰和霍璐瑶之间的恩怨真的不是一点点,很多事情她也参与其中。

    虽然她现在已经置身事外,但过去的那些事,她想甩都甩不掉。

    “她没告诉我她在哪儿。”阮茵雪说着,“所以你找我也没有用。”

    “真的没有说?”阮瑟兰表示不信。

    “我都说了她没告诉我她在哪儿,你不信那也没办法。”阮茵雪不想和阮瑟兰说话,扳动车锁就想下车。

    旁边手臂上的肌肉像钢筋一样硬的女随从瞬间拔出腰间的枪指向阮茵雪。

    阮茵雪看了眼长得有些丑的女随从,咽了口气,又坐回在了原来的位置上。

    阮瑟兰淡淡地笑着,“我听说你女儿有病,每个月的治疗费要好几万。”

    “你调查我?”阮茵雪心情很不安,关于霍璐瑶和阮瑟兰之间,她真的不想掺合进去了,她现在只想守着女儿过点安稳的日子。

    “调查你又有什么好困难的。”阮瑟兰从精美的钱包里拿出一张支票,“孩子是无辜的,这些钱,应该可以给她做个彻底的治疗。”

    阮茵雪瞥过头不理阮瑟兰,“我不需要,我有能力照顾我的女儿。”

    阮瑟兰冷笑地勾起嘴角,将支票放在她的手里,“不要因为你的任性而耽误了孩子的健康,拿着吧。”

    阮茵雪瞥了眼支票上的数字,昏暗的灯光,一长串的零让她的心跳跃起来。

    她的女儿在去年被查出患有白血病,也是得知女儿得了这种病,阮茵雪才放下自己的骄傲与自尊,选择在夜总会工作。

    从娇生惯养的公主落魄成伺候各种大老爷们消遣,有时候还会被人占便宜甚至**,

    再不愿意也没办法,她就这么一个孩子,一个亲人,就算是要她死,她也愿意。

    “拿着吧。”阮瑟兰看出了她内心的纠结和挣扎。

    是,她是不想向她低头,但是为了孩子,她又不得不收下这笔钱。

    都是做母亲的人,为孩子的付出的心,没有谁比她更了解了。

    “实话告诉你吧。”阮瑟兰在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又拿出两个酒杯,倒了两杯红酒后又递给了阮茵雪一杯,“霍璐瑶我必须找到,我不管她有没有告诉你她的踪迹,我都一定要找到她。”

    阮茵雪手里攥着支票,手指骨节分明的紧抿着唇。

    “霍璐瑶是什么样的人,我想你已经很清楚了,与她为伍,就算你女儿治好了病,我也担心你没办法陪伴她长大。”阮瑟兰抿了一口红酒,悠闲的神态透着几分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