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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这一关你过了!

    关半平家的别墅外。

    梦姬慢慢地走到了大门前,刚刚看到关二爷从这里出去,里面应该也没有前任阎王和小白,不然此刻早就出来现身了。

    梦姬想着,轻轻把手按在了门上,结果刚一接触,一股巨大到可以撕裂她的力量突然从指尖传来,饶是她收手的速度极快,也愣是被劲气刮破了手指头,鲜红的血液不断从指尖冒出。

    梦姬反而开心地笑了笑,道:“还下了禁制吗?果然里面已经没有守护的力量了。”

    “接下来,就看我的了。”

    十八层地狱,演武场。

    火老头再次压低了身子,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他压低了几分。

    方然目不转睛地看着火老头,“咕噜”地咽了口唾沫。

    时间都仿佛慢了下来,一阵风从火老头身边悄悄吹过,扬起了火老头长长的白须,但仍是看不清他的表情。

    长长的武士刀还未出鞘,空气中突然开始燥热了起来。

    方然起初并没有太在意,但他很快就察觉到不对劲了,因为这股燥热感越来越强,方然只觉口干舌燥,连嘴皮都有些干裂了。

    台上的人也纷纷露出了不对劲的反应,一个个跟见了鬼似的。

    “是这招,天那,是这一招!”一人恐惧地高声尖叫道。

    “上次毁了十六层,这次他难道想把这一层也毁了吗?”另一人鬼吼道,脸都吓得变形了。

    这时候豆豆身下的女子突然开始动作了,只见她轻轻一挥手,台下众人的头上瞬间覆盖了一层薄薄的不影响视线的水膜,却又将这股要命的燥热完全隔绝了开来。

    台上瞬间一片清凉。

    “啊!好凉快!”观众们齐齐扇了扇风,长吁一声。

    “你觉得他能挡下这招吗?”女子一脸恬静的模样。

    “开什么玩笑,我还要看他跟你打一场呢!”豆豆白了一眼道。

    “你对这小子还真是迷之自信啊!”女子忍不住挂上了清笑。

    豆豆得意地努了努嘴,露出小孩子得意的表情来。

    而被隔绝的世界之外,方然已经感觉到身体里的水分在一点点地在流失着。

    刀未出而蒸腾万物!

    如同蒸桑拿一般,汗水自己一股脑往外冒着,如同变心的嫖客,不论方然心中如何想挽留,都头也不回地蒸发走了。方然已经撑不住了,单膝跪地拄着拐杖,开始往外吐着舌。

    这一跪,防守的气势尽失!

    火老头等得也是这一刻。

    他拔出剑来,用力地向地面插去。

    剑上的流火自发地向演武场的土地中流去,消失不见。

    场中又一下子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

    但光看场下那些眉毛粥到天上去的脸,方然就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这薄薄的水膜能不能挡住啊?这可是毁掉了十六层的一招啊!”

    “既然是那位大人出手,你就安心地闭上嘴吧!这里难不成还有比她更强的存在吗?”

    发问的那人瞬间噤若寒蝉,唯唯诺诺地点点头,道:“嘿嘿,那倒是……那倒是。”

    下一秒,方然眼睛不可相信地一睁,一束三人粗细的火柱在方然的身后从演武场下往上冲出,瞬间就贯穿了这一层,捅破了十八层的天花板。

    火柱的温度之高,隔着数米之远,方然都感觉背后的衣服已经开始有灼烧感了。

    方然的震惊还未过去,又一道火柱在火老头的身前从天而起,接着第三道、第四道……直到十道贯穿十八层的火柱将整个演武场包围了进去。

    火老插剑的跪姿并未改变,眼睛缓缓睁开,爆射出一阵精芒,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低声吼道。

    “炎热地狱!”

    十股火柱竟慢慢朝着方然围聚而来!

    火柱所过之地,皆成焦土!

    而这十股让一切化为灰烬的力量正朝着方然围聚而去!

    “这十柱聚在一起,可是能让百公里的土地化为灰烬啊!”

    “这个小子破解了鳄灵狼灵的组合,打过了雷哥,难不成要败在这里了吗?”

    “罢了,这可是毁灭了十六层的力量,输在这股力量下也不奇怪吧!”

    豆豆看着场中的局势,朝着方然开口道:“方然,这还不是四皇的力量哦!”

    方然一听道此话,牙齿一咬,低下头去,手中的拳头一点一点地握紧了。

    灯柱上的赤芒在贯通一层的火柱中显得那样的渺小,却仍强硬地一闪一闪着。

    下一刻,十根火柱终于汇聚到了一起,在方然的位置上合成了一柱十倍粗细的火柱,同时迸发出一阵强光!

    时间仿佛定格在了这一点,方然躺在自己的平静的灵池之上。而灵池之上,变成了一片有流星划过的星空,五彩斑斓,如同幻世。

    方然坐了起来。

    不远的前方正是片刻前自己与火老头打斗的场景。

    火老头正一拐杖一拐杖地轻轻一点,将自己的赤雷波破成了两半,毫发无损。

    再度看着自己的赤雷波被破得如此轻松写意,方然无奈地摇头苦笑。

    火老头张嘴说:“你的赤雷之力运用地太差,万钧雷霆,本就是专于一点才有无上的破坏力,你却用它来做这么分散的攻击,你的灵力也不足以发挥出赤雷之力真正的威力。”

    听着听着方然不之不觉就皱起了眉头,他突然想看看之前火老头的动作。

    眼前的情景竟随着自己的心意开始退回着,如同磁带一般。

    方然来不及惊讶,就把画面定格在了火老头伸出拐杖点在自己赤雷波的那一帧上。

    再放大一点,自己看到了什么。

    自己赤雷波掩盖之下,那拐杖底部竟然有一个小小的的火点,而就是这看起来毫不起眼的火点,就轻易地将自己的赤雷波一分为二。

    方然突然想自己之前将生之灵息聚在一点破开了丁天阳结界的场景。

    方然看了看自己的手,和作为武器的灯柱。

    没了戒指,自己是否又能做到这一点呢?

    将赤雷之力聚集在一点……

    方然猛地在强光中睁开了双眼。

    灯柱上的赤雷之力也越来越集中,渐渐汇聚在灯柱的顶点处。

    方然的额头有冷汗不断地留下。

    这事比想象中还要难。

    赤雷之力是如此之强,又没了戒指这一约束的媒介,赤雷之力正不断地向外挣脱着,试图摆脱方然意志力的挤压,极其地不安分。

    越是强大的力量,越难将其约束在一点上。

    但好在方然的精神力在经过怒雷极刑的试炼之后,变得如此地坚不可摧,虽然神经疼得直打颤,但方然还是咬着牙将所有的赤雷之力都勉强击中到一个点上。

    就是现在了!

    演武场上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土地了,到处都是焦土荒地。

    火老头手中的武士刀又化为拐杖的模样,拄在地上,火老头的眼睛又眯了起来,静静地看着眼前方然位置上的那根火柱。

    而场下观众头上那连成一片薄薄的水层却在此等破坏力的招式之下没有半点损伤,仍悠悠地晃荡着。

    此时,所有人都那柱粗大无比的火柱,默叹着。

    “没人能从这样的招式下活下来吧!”

    “可惜了,他本来已经算是很强了。”

    “是啊,一口气打到了十五层,可惜遇上了一点就炸的火老头。”

    女子侧头去看豆豆,豆豆低着头看不清神色,不知道在想什么。

    “哟吼!”不知道谁呆头吆喝了一句,全场开始欢呼着“火老头”为火老头进行胜利的欢呼了。

    但火老头一伸手阻止了众人:“慢着!”

    声音之严肃,让众人一怔。

    豆豆也淡淡露出了微笑。

    只见火柱中有了一丝不和谐的赤红色,火柱的光在耀眼也挡不住这抹刺眼的赤红!

    只见赤红的雷芒从火柱的左侧划到了右侧,火柱如同实物般滑下分为了两半,然后开始慢慢消散。

    消散的火柱中,一个黑色的身影缓缓走出。

    每走一步,身上缠着的火焰就湮灭了一部分。

    当他重新走出火柱时,他的身上的火焰与他身后火柱已然同时消失地干干净净了。

    破烂的衣物,焦黑的皮肤,都挡不住方然那双炯炯眼神的眼睛,此刻这双眼正明亮地看向火老头,痞痞地一笑,道:“谢谢指点!”

    “这一招,小子接下了!”

    女子不可思议地看着方然,道:“虽然狼狈,但他还真的做到了!你这嘴奶得可以啊!”

    “直觉而已。”

    “是你对他无条件地相信吧!”

    “或许吧!”豆豆傲娇地撅起嘴撇过脑袋。

    台上,火老头突然仰天大笑不止。

    弄得台下的观众们一阵不解,有的已经开始怀疑火老头是不是压箱底的招式被一个小辈挡下了,气得精神错乱,要疯了。

    方然没有说话,他在等火老头。

    火老头缓缓收起了笑声,看着方然点了点头,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有生之年能看见两代阎王从我手中闯过,老朽这一生也算值了!”

    “小子,第十六层,算你过了!”

    “好,下一层!”方然刚喊出口就觉得脑袋上吃了一个栗子。

    “下你个头啊!你看看这场地还能打吗?给老子滚去好好歇着!”豆豆一脚把方然踢爬下。

    方然无辜地挠挠头,回头看着豆豆道:“可是小爷,我们不是赶时间吗?”

    “休息的时间不赶。”

    “那这场地……”

    “自己看。”空中突然出现了很多超级玛利亚,这些天庭无所不能的维修管道工!

    只见他们很快开始动手,整个演武场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着。

    豆豆也戴上了冥主之戒,用生之灵息照耀着方然的全身。

    方然身上焦黑受伤的地方正一点点地变成正常的肤色。

    “小爷,你……”方然愣愣地看着豆豆。

    “闭嘴,要想赶时间,就赶紧给老子休息!”

    “哦!”方然老实地闭上嘴享受着豆豆牺牲仅有灵力的照料。

    这时,女子身旁那个戴着眼镜,一个超大鼻子十分抢眼的男子走了上来,坐在了方然的对面,撑着下巴,看着方然。

    “我是你下一个对手,十七层boss,若风。”若风推了推眼镜道,“看在上任阎王的份上,我可以让你多走几招。”

    男子仿佛是觉得方然还不够明白似的,重复道:“但仅仅是多走几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