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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何种真相

    说实话,现在是极怕跟南城九倾太腻歪。

    因为若是长久下去,必会不由自主地沦陷在这些不经意的甜蜜逗弄里,然后生出一种非他不可的错觉。可是时至现在,我真的没有认真考虑过要不要跟一只无形无影,连个身体都没有大鬼谈什么恋爱,更何况他到底存不存有这份诚意和心思都难说。

    哼,再说本姑娘粉嫩嫩的一人类妹子,十九年来苦读狗血小言成百上千,男女之间的各种噱头看过无数,在这种危险时刻绝不能被油腔滑调的胸控老鬼怪带到沟里去。

    柳妙你要有点出息,坚决要抗住男色之惑啊!

    何况他这会儿……尼玛,还顶着媒瓜萌哒哒的未成年男生的脸,实在太污,让本姑娘有种残害祖国幼苗的羞耻感。

    春心霎间就熄光光,我坚定地用手掌抵住努力蹭过来的胸肌,严肃地告诫这只色心攻脑的老鬼怪。

    “严肃点,这身体的主人还是个小孩,你怎么能用他的身体做这样龌龊的事情?!”

    南城九倾顿时一怔,停了手头搂搂抱抱的忙活,歪着脑袋想了又想。

    “嗯,娘子说得对。”

    正当我为他的迷途知返而老怀宽慰时,这货又痞兮兮地补了一句:“这么青涩幼嫩的身体必定无法满足娘子的需求,还是等为夫找回本体再圆房比较好。”

    我面无表情地按住这家伙的脑袋往缸底深深地浸去,期望这一缸充满着杀菌浴液的洗澡水能洗干净这老鬼怪的咸湿脑筋……

    心累,怀念黑袍高冷腔,这样动不动就来一发调戏的精分脾性实在无福消受啊!

    呃不对,想想最近发生的事情这么多,我不能没事人似地跟他泡在浴缸里瞎扯蛋啊?!明明之前想好有很多事要问的。要不被抱抱亲亲瞎扯一通,等到这家伙再次一言不合地玩神秘消失,我又得满头雾水地过日子了。

    所以,这次一定要把所有的事问清楚!

    晕乎乎的脑门终于从甜蜜的“男色炮弹”中清醒过来,我正经地推开南城九倾钻在颈窝里的脑袋,迎视他笑意盈盈的双眼。

    “九倾,如果我有很多事问你,你会不会老实回答?”

    南城九倾眨巴几下眼,唇角依旧微勾:“想知道什么?尽可说来,为夫一定言无不尽。”

    但是真假不论,是不是?

    我眯起眼缝冷睨他。

    他见我没心思玩闹了,就背靠浴缸壁将我贴背抱在怀里,灵活的手指在解我衣服上的扣子。

    “说吧,想知道什么?”

    “你干嘛?!”我紧张了,抓住他解扣子的手指不敢放。

    “都湿成这样了,穿着不难受吗?”这家伙摆出无辜又困惑的表情,又嬉皮笑脸地将爪子搭上****,“没事,为夫不笑娘子的身材不匀称,只要这两坨依旧可爱就行。”

    论胸控的没节操程度!

    我狠狠地甩开他的手:“不许脱我的衣服,本姑娘就爱穿衣服泡浴。你吖别动不动就想耍流氓。”

    “都说了为夫不会做什么,你何必再折磨自己?”

    用这么萌的少年脸摆出这么赖皮的表情真的好吗?!强按住一身的鸡皮疙瘩,将一对不安分的爪子圈到胸前牢牢地搂住。

    这部位这质感,果然让胸控彻底满意,他终于不再琢磨着解我的扣子,能安分地享受一会儿难得的安宁时光。

    “九倾,我一直想问你,你当初为什么要在永宁墓园给我穿冥喜嫁衣?冥喜嫁衣穿了真的没什么害处吗?可李小姐和屠魂桩上的那些女祭尸是怎么回事?!你一定得给我解释清楚,否则我们就玩完。”

    这话说得像一个无理取闹的女生给男朋友下的可笑通牒,但这些问题长久以来梗在我脑子里就像根刺,时常疼一阵痒一阵。

    白越说得南城九倾就是为了寻找合适的祭尸,这事就算能信,我也得听他亲口承认了再罢休。

    南城九倾半阖起眼,安静地思考了半晌,才缓慢的开口。

    “是,也不是。白家那小子应该跟你说过不少旧事,但有很多他并不怎么了解。冥喜嫁衣确实可用来寻找祭尸,因它可鉴别女子是否完璧及阴格属性,这两项都是选用为‘浮屠冥喜八卦阵’祭尸最佳的条件。但冥喜嫁衣设计之初并非用于此,它们被当作选用祭尸的阴品纯粹是出于偶然。而如今,冥喜嫁衣早就违背原来的设计初衷,成为阴界鬼类挑选新娘的通用阴品。”

    我听得一头雾水,总觉得他在答非所问。

    “九倾,你别东拉西扯,我只想知道你当初给我穿冥喜嫁的动机,是否就是为返尘卦挑选祭尸?”

    南城九倾缓缓地闭起眼。

    “是。”

    原来,白越没乱说……说不出的难受一下子如沙石般冷硬地堵在心头,猛得从他的怀里坐起,我直想离开这个王八鬼蛋!

    “妙妙,你听我说完!”南城九倾连忙圈住我的腰不肯放。

    “不用说了!”我忍不住心里憋得慌的堵闷,疯狂地大声吼他,“南城九倾,我就知道你是这样一个没人性的鬼货!给多少女孩穿过那件鬼衣服,让多少女孩死于非命?!你自己都说过起码给近百位女孩穿过,那你告诉她们的下场是什么?是不是跟李小姐死得一样惨?!你说啊?!”

    “没有!柳妙,你听我说完!”南城九倾被我吼急了,忍不住也大声起来,语气居然还充满委屈。

    “滚你的鬼蛋!”我伸腿踢他,他也不躲,放开我的腰又伸手抓我的腿。

    我踉跄地歪了身体,差点直接摔出浴缸外面去。

    “能不能听为夫多说几句?”南城九倾慌忙又抱住我,无奈地恳求。

    “你到底有没有杀过那么多人?”我脑子里乱轰轰的,现在只想知道这件事。

    “没有!”他矢口否认。

    “确定?”我很是怀疑。

    这家伙武力值那么高,见识过他随手将厉害的破尘霎间化为灰烬,我难以相信他不会如踩蚂蚁般草菅几条人命。

    “为夫身为冥主,维护死生命薄上的性命轮转是天职,怎么会随随便便地搞出无辜的坏账。”他急忙解释。

    哦,也对。他是阴界的高阶大鬼,虽然不知道“冥主”是什么官,恐怕就跟人世间的政府官员一样,不可能随心所欲的搞出几条人命,不然难看的恐怕只会是阴界统治者自己。

    我摸了摸脑袋,决定还是静下心来听听他到底能扯出些什么吧。

    “柳妙,如果你不信我,说什么都没用。不可能什么事都能跟你解释得一清两楚。”南城九倾很明白我心里所想,第一次显露出些许苦涩无奈的神情。

    当不再向我自称“为夫”时,南城九倾似乎就显得格外的不自信和脆弱。

    觉得有些心疼,又有种奇怪的畅快。

    “说吧,听着。”我忍不住软下语气。

    “冥喜嫁衣是用来寻找祭尸的没错。但给你穿的那件是我南城家独有的,它是南城十檀亲手缝制,是现在阴界流传的冥喜嫁衣的最初版本,并没有任何血腥阴戾的效用。而李小姐穿上身的那件,是吸阴耄们用来寻找可以提炼阴灵供体的普通阴品。”

    南城九倾一口气地解释完,没有丝毫停顿,听起来不像随口胡说的。

    这些话似乎还能信的。

    我只觉得很疑惑:“可她拿的衣服正是从我身上脱下的,当时并没有被别人经手过。”

    南城九倾摇头:“冥喜嫁衣只能被一人所穿,第二人再穿应没有任何用处。那个姓李的女子穿的必不是你身上的那件。”

    “那么,你当时为给我穿上那件冥喜嫁衣就是想把我祭上屠魂桩?”我又转回老问题,向他咄咄逼问。

    南城九倾点了头,没过两秒又摇头。

    “为夫并不想取你性命去祭阵,只是想做个试验。冥喜嫁衣最初版本并不具备挑选祭尸的效用,为夫只想找个合适的女孩进行试验,查一下冥喜嫁衣到底被改了哪些属性,以至会成为现在的血煞阴品。这个线索事关屠我南城家那人的真容。”

    屠南城家那人的真容?猛然想起缚灵兽魂带我体验过的那些所谓存在于时间罅隙的幻相。

    或许,那不是幻相。缚灵兽魂没有承认那些是幻相。

    也就是说……突然害怕起来,觉得现在逼问南城九倾这些事绝对不是个好主意。

    “怎么了?”南城九倾见我突然抖了抖身,就起身抱住我。

    “冷……”其实我根本就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魂体是不会冷的。

    南城九倾却没有细想这点,只是把我抱紧,一手扯过浴缸边上的浴巾帮我擦身。

    “叫你不脱衣服泡水。”他喃喃地念叨,又开始帮我脱衣服。

    这次我真的没勇气也没心思阻止,任凭他帮我脱得光光的,用浴巾细细地吸干满身水迹,又用一条更大的干浴巾把我包紧。

    “你又在怀疑为夫什么?”见我一动不动地任他摆弄,南城九倾显得有些不自在,哑着声轻轻地问,温柔地亲我的唇。

    我现在不怀疑他什么,而是怀疑起缚灵兽魂带我看时间罅隙里的封门村幻相的用意。

    难道它真的在暗示……我就是那个屠杀了南城九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