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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煤瓜有话

    “妙妙……”见我淌泪可把王维成吓坏了,手忙脚乱地从裤兜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手帕纸塞给我。

    “别哭啊,如果不喜欢,我们可以挑其他剧来演!诶呀,江师兄你别吓妙妙,她还小,别把话说得这么冷酷嘛!”

    “喂喂喂,人家哪有不喜欢?我这是高偿的,你别捣乱!”被他逗得哭笑不得,我连忙将纸糊上眼睛,又擤了把鼻涕。

    唉,真是丢人死了!

    江水清被我俩逗得不行,他拿手肘捅了下王维成,揶揄笑叹:“好嘛,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么积极地给我介绍女主角,原来野心不小嘛!”

    王维成一听这话顿时涨红了脸,飞快地瞅我一眼,生气地冲他师兄直嚷嚷:“诶诶,你这话可不中听,我介绍妙妙给你纯粹是因为她合适剧本,可绝对没藏着其他什么想法!本人和剧组里的同事关系都是很单纯的!”

    见这家伙心虚得耳朵冒血,江水清敛起嬉笑,搭着王维成的肩一本正经地点头:“诶诶,小的说错,大金主的推荐必定是为了咱们的剧更好,哪有像我这般认识肤浅的,该罚该罚,就罚我晚上请两位吃顿大餐吧?怎么样,妙妙?”

    我听着这话信息量不小啊?连忙转头问正想抬手捂他师兄嘴巴的王维成。

    “喂,你你,难道你是这剧的……投资人?”

    能让导演叫金主的基本就是这样的身份了。可想想王维成还是一个在剧组里实习的大学生,就算电影的投资额再小也不会是一个普通学生能随便掏得出的金额啊?莫非他是参与众筹的人员之一?可江导这叫法也未免太夸张。

    大概见我面有疑惑,江水清眯起眼作狭地睨向更加不知所措的王维成,掩嘴嘀咕。

    “哟,王大公子保密工作真好,看来是本人多嘴了……”

    “诶诶,咱们能不能别聊这些有的没的,跟拍剧有什么关系啊?!”王维成掩饰似地吼他的师兄,“晚上这顿饭说了我请的,你又是添什么乱啊?回头记得带上剧本让妙妙看看!”

    “当然不会忘,”江水清拍了他一脑门,意味深长地冲我勾起嘴角,“妙妙,这家伙绝对没有看上去的这么老实,你可得防着点,人不可貌相绝对是千古真言,娱乐圈圈里的女孩儿特别要小心。”

    “卧槽,就不能在女生面前给点脸吗?!大老远地赶来是专门拆我墙角的?我得罪你了吗江大导?!看晚上不灌死你!”王维成受不了,跳起来就怒捶他好几下。两人嘻嘻哈哈地打闹起来,围着我追跑了好几圈。

    再是年少老成,也还脱不了二十多岁大男孩的性情。

    我无奈地笑开,看得出江水清和王维成不只是学长学兄的情谊,两人关系应该相当非同一般。

    “喂喂,王维成,你把煤瓜放哪里去了?”看他们闹个不停,我终于记起身边少了谁,不由紧张了。

    “刚才跟我说要上洗手间,我就让场记助理带他去了,马上就会回来,别紧张。”王维成乐呵呵地回。

    “他跟你说话?”我立马惊跳起来,揪住他的衣襟逼问,“煤瓜怎么跟你说来着?他说什么?”

    王维成莫名其妙地摸脑袋:“就说要尿尿,而且很急的样子。我刚才有活不方便离开,就让空闲的场记带他去了。”

    “说的是人话?”我有点犯晕,难道南城九倾又回来了?

    “是啊,绝对是人话,虽然说得不太利索。”王维成被我问得一幅找不到北的迷糊模样。

    如果是南城九倾,绝对不会说出“要尿尿”这三个字,更不可能说话不太利索。而我和猫太太她们养煤瓜时,无意识地把它当孩子,经常说些“煤瓜,尿尿去猫砂盆,否则打你屁屁”或者“煤瓜,饿不饿?要饭饭吗”这类的话。

    所以……扔下两位摸不着头脑的男生,我疯似地往剧组安置移动厕所的地方奔去。

    远远就听见孩子气的哭叫。

    煤瓜光着屁屁站在厕所外,张大嘴巴哭得很卖力,旁边围着试图给他穿好裤子却不断被挠脸的场记小弟,还有若干爱莫能助的吃瓜群众。

    我连忙过去解救快要崩溃的场记小弟。

    “啊真抱歉,给你添麻烦了。我来吧,我家表弟认生,他、他脑子不太好使。”

    “没事没事,就是这娃该剪指甲了……”

    场记小弟捂着脸有气无力地客套一句,然后扔下我们麻利地转身就跑。

    我抓起煤瓜的手看了看,指头上星点血红,默默地替倒霉的场记小弟点根蜡。

    煤瓜见到我就收了哭声,鼓起腮帮子结结巴巴地努力跟不怎么利索的猫舌大作战。

    “妙、妙妙,还没有尿、尿,这、这里没有猫砂。”

    捏住他的小嘴,我盯住他晶莹的碧瞳,缓缓地闭了闭。

    据说这是向猫传递“我爱你”的最好动作,这样做可以让他的心情安宁下来。

    煤瓜果然不说话,挺开心地瞪大了眼。

    “首先,不要叫妙妙,要叫姐姐。乖煤瓜,瞧瞧你都能说话了,就不能再用猫砂也不能随便尿尿,得跟姐姐一样用卫生间,知道不?”

    放柔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给猫咪听。

    煤瓜愣了会儿,终于发现自己的自由又受到限制,满脸不乐意的委屈。但看在我的面子上,他还是很乖地点了头,然后任我把他牵进男生厕所。

    唉,作为从来没有交过男友的妹子,怎么可能知道男生小解该做点啥啊?只能把人形猫咪牵到小便池前面,帮他把裤子拉到腿下,指了指便池让他自由发挥。

    煤瓜歪着脑袋研究片刻,倒是很自然地将手伸到胯间掏了掏。

    我连忙背对他,一边庆幸没有见到翘腿怒飚的奇景,否则本姑娘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样想想白越还真心不容易,一个娇贵的大明星还能耐心地把两只不通人事的兽兽硬是调教成社会精英。教育部完全可以请他去宣讲如何教娃的先进技术嘛。

    “妙、妙妙,妙、尿、尿好了……”煤瓜嘘完又叫。

    “自己把裤子拉起来!”我头疼地冲他吼,顺便把发现男厕所里竟有姑娘的某误闯男士用眼刀戳出去。

    煤瓜委委屈屈地拉裤子,还差点把自己绊到便池里去。

    帮他扣好裤扣,老怀宽慰地发现这娃的脑袋还算好使,第一次正而八经地学人样就没尿到裤子上,简直棒棒哒。

    拖着煤瓜返回片场,我急着找花苓和杨纪报告这事。冥兽会说话是个信号,说不定没多久就要灵智顿开,虽然现在我已经不是魂体了,但这只天生的缚魂冥兽灵智顿开后会发生什么状况就不得而知了。

    花苓和杨纪刚下镜头,一脸被折腾得生无可恋的衰样,听我说煤瓜会讲人话这事却是惊讶得来了精神。

    “怎么可能这么早?”杨纪抱过煤瓜的脑袋,翻来覆去地看。

    煤瓜被他摸得很不爽,呲牙咧嘴地嘶吼。

    “咬、咬、咬你!”他冲杨纪一连说了好几句,成功地把杨纪给吼懵。

    花苓抚额,想了好一会儿才谨慎开口:“看他这样子,开口说话和顿开灵智没有同步。妙妙你也别怕,反正他现在对你已经没什么威胁,就当养个孩子吧,别让他到处乱跑乱吃什么阴物就行。”

    我头疼地长叹:“诶,你们说得轻松,养猫和养娃完全是两种概念。再说了,他变成这样子,让我怎么把它还给猫太太?这不是要活活吓死她嘛!”

    杨纪却不以为然:“天然冥兽是极其珍贵稀少的,你确定它的主人不知道它是什么东西吗?”

    当然不确定。

    我顶多相信猫太太绝对不知道她爱猫的种类,但送她煤瓜的猫爸爸莫琛……就不好说了。

    莫琛,是我在宾馆餐厅里用那些食物理了半天才察觉出的一根不起眼的“线头”,这个富豪在我经历的所有事情中似乎扮演着一个神秘的角色。

    他在西藏买下所谓的“藏尸佛”其实是南城九倾的头颅,还缔结过奉灵血契。猫太太在西藏寺庙里织的唐卡挂毯可能是“冥井”,并收去了我的地魂。莫琛拥有过绝世阴品天地万寿棺,还将举世罕见的天然冥兽缚灵猞猁送给了女儿猫太太,并让她带到我们的小公寓里。

    这毫无关联的种种似乎充满着某种阴谋的味道……

    “对了,冥主大人怎么不在你妙妙的身边?”

    “对了,你们把丁黛仙怎么样了?”

    沉默片刻,我和杨纪突然同时问出一句。

    我尴尬,杨纪看着更尴尬。诶?他需要尴尬个什么啊?!

    “冥主神马的,呃,那个,我跟他分手了。”我老着脸皮摊摊手,“所以,可能一时半会儿不会睬我们。”

    花苓顿时摆出幅牙疼加心疼的表情:“是因为我说的那些话吗?我就知道自己不该多嘴的!”她沮丧地扁起唇,受了严重打击的样子。

    我只能弱弱地安慰:“跟你没关系啦。而且你提醒得太及时了,迟早会走到这一步,我还得谢谢花兽兽你的好心提醒呢。”

    “冥主大人会不会揍我啊……嘤嘤嘤。”花苓看着更加沮丧了,整只兽萎成一团。

    我黑线,转头问杨纪:“还是说说丁黛仙,她没事吧?”

    杨纪手足无措地挠脑门:“那个,有事。昨天把车开到宾馆时,发现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