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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事,说出来了就明白了,而不是一副我是为你好你不要无理取闹的神色。

    “你仔细想想,仔细想想好吗?”洛芙眼眶微红,低声哀求道,“你想清楚,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如果我真的是被别人控制来这里,会和你说这些吗?”

    “什么意思!”猜测已经明了,可是应余睐却忍不住再一次询问,他眼角激动,道,“真的是我所想的那个吗!”

    “我来了这么久,你有看到谁吗?”洛芙点头,咽哽道,“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得知洛芙是真真切切的安全之后,应余睐的神色明显松了下来,他细细打量洛芙,好像要将她的眉眼烙印在心里,永远都不会抹去。

    “你放心,这件事很快就会结束的。”

    “我在外面,哪怕我不问这些事还是会传进我的耳中。”洛芙有些生气,可是却舍不得对应余睐生气,她道,“那些人到底怎么回事?”

    “那些人,是那位殿下要我交代的人。”应余睐稍稍模糊了些许,但该说的都说了,只是没说那位殿下到底是谁,“我手头有他们的把柄,自然是一抓一个准。”

    “可是修元白呢?”洛芙不信,道,“这些人多少是修元白上折子给陛下才撸掉官职的。”

    “我不知道你在里面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我只知道,你死了,我也会死!”

    听了洛芙的话,应余睐眉头紧皱,赶紧道,“不要胡闹!”

    “你认为我是胡闹!”洛芙冷笑,道,“我已经不在红罗楼,我的身体和我的生命都归属我自己!我想要怎么办,就怎么办!”

    “现在,我只是来通知你这件事,而不是来征求你的意见!”

    洛芙的脾气,应余睐是知道的,一旦做了决定是不会更改的,就像她为他筹备上京赴考的钱财,累坏了身体也在所不惜!

    到底,应余睐还是没有扭过洛芙,他伸手想摸洛芙光洁白嫩的脸颊,可看到自己脏兮兮的手,便又收了回来。

    但是洛芙的动作比他快,她抓住应余睐的手腕,将那指甲缝里都看得到黑色泥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她蹭了蹭。

    “是谁为你赎身的?”看着洛芙,应余睐叹了口气,同时,他也知道洛芙有自己的钱财,可是以洛芙的天家赎身,恐怕只有以权欺人方可让洛芙赎身。

    真金白银赎身,起码要五万多两!

    “是县主。”洛芙没有隐瞒,何况顾今夕让她来牢里的目的,她已经猜到。

    这段时间,她们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可洛芙能明显的感觉到,那位县主并不是心血来潮的要为她赎身,而是要她做一件事。

    可眼下,什么事是她能做的?

    很快,她就想到了应余睐。

    她不知道那些落马的大人里有多少是县主的人,可是现在,她想要应余睐活,而县主能办到!

    应余睐是真真切切没有想到,为洛芙赎身的人竟然是顾今夕!

    他一脸震惊,道,“怎么会是她!”

    “原本,我也是不信,可是我不得不信,为我赎身的真的是明宁县主!”

    这位县主到底有多厉害,没人知道,只知道她不愧是将门虎女,一身功夫出神入化!

    “她怎么会……”舌头打结,应余睐道,“她难道不是那位的人?”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我的确是被县主赎身,而今天来,是想问你,是不是真的不想活了?”洛芙说得严肃,甚至连语气都和顾今夕说得一样。

    死?

    谁不害怕死亡,谁不想与天同寿?

    可是有时候,死得其所也是对生命最好的交代。

    但是现在,应余睐有了其他的想法,他道,“我想活着,县主有什么办法?”

    “置之死地而后生!”洛芙看着应余睐,神色沉静道,“县主说,这句话告诉你你知道该怎么做。”

    他的确是知道该怎么做的!

    “你以什么样的身份进来?”

    “以一位富贵公子的贴身婢女身份进来。”

    摸了摸洛芙黑绸一般的长发,应余睐忍不住在洛芙红唇上蜻蜓点水,随即,他道,“你等我回家。”

    洛芙紧了紧双手,一双眼睛渐渐开始充满希望,她重重点头,道,“好!”

    朝堂里大片官员落马,修元白所奏全都属实,这让修元白在朝里越发的拿下巴看人,就算是遇到宗亲如良王,他也不过拱了拱手就做罢了。

    良王到底是从夺嫡里走出来并且活下来的,对于修元白的此番行为他当真是不看在眼里,他好奇的,是他的好皇兄打算怎么做!

    一切都来得那么突来,修元白听着一众朝廷对他的指责以及折子上的证据,所言的,皆是他收受贿赂!

    他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眼章帝,只见章帝面色沉静,他的心当即咯噔一声,知道不好了。

    于是他赶紧走出来,跪在地上凄厉喊道,“陛下,臣冤枉!”

    上折子弹劾别人,并不是只有修元白能做的,何况他赶尽杀绝,已经触犯了朝中大臣的底线。

    之所以已开始不动,他们是在等修元白露出自己的马脚!

    他原本就不是什么谨慎小心的人,只不过在面对章帝时,他的脑袋转得特别快,总是恰到好处的拍马屁并且贬低别人。

    “我等桩桩件件所述,如果有半点弄虚作假,愿意拿项上人头作保!”

    章帝看着几位大员们联名所写的折子,再看应余睐哭鼻子抹眼泪,着实难看了些。

    于是他把折子一合,转头看着季刚易,似有深意又似乎只是错觉,他道,“季卿如何做想?”

    “御史大夫乃是朝中重臣,不好轻易怀疑,”季刚易出列,神色恭敬淡然,他道,“但是列位大人言之灼灼,不可伤了几位大人的忠臣之心。”

    对于季刚易说得话,章帝很满意,他摸了摸胡子,示意季刚易继续说。

    季刚易目不斜视,站在最前头,继续道,“故而,老臣以为可以让修大人暂时在家中修养,待臣等收集出其他有利于修大人的证据,再请修大人回朝为陛下办事。”

    “不瞒陛下,微臣皆知,修大人对陛下一颗忠心,所以老臣也愿意为修大人的清白出一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