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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中午,谷瑶临出门事,素来喜爱睡懒觉的宴君竟然破天荒的起了大早,没有披着人品的他,长发轻垂,眉目如画,眼角微撩,波光潋滟,惊艳了晨光。

    “最近南峄待你是不是亲近了些?”慵懒的语调,含着一份柔软。

    谷瑶听闻宴君的询问,缓缓回头,轻和的晨光散开了柔软的枝桠,丝丝缕缕将她缠绕其中,秀雅柔润。

    “是,比起之前,他终于发现了我的价值。”

    “阿谷,你很清楚你自己在做什么,对吗?”宴君的声音轻扬,脸色却依然是慵懒的雅贵。

    “当然,”谷瑶点头,“我说过这是我的宿命,我不会忘。”

    纵然自己粉身碎骨,也不能累及族人。

    “好,那你上班去吧,昨晚有美人邀约,我睡得太晚了。”宴君细长如玉的手轻轻捂着嘴,神色倦怠。

    “那你好好休息。”谷瑶柔软一笑,笑意温煦。手刚触及门把,想起了什么,顿足回首:“阿宴,我打算好好弄清楚南峄与南冗之间的问题,所以最近与南冗也有些交际。”

    “嗯,我知道了。”宴君不做在意的点头,转身往房间走。

    来到公司,因为今天没有南峄的折腾与文莫凡的刻意刁难,整个早上的她过得十分惬意。加上这两天南峄的身边并未有异状,所以她也乐得轻松。

    时间一晃便是达午休时间。

    谷瑶抬头,看着今天异常安静的文莫凡,目光下意识的掠向了门口,发现没有响动之后,她自若的收回目光,继续等待。

    这时,文莫凡那边的内线电话响了。忙碌的她惊了一下,立刻停下了手里的工作,接起了电话,本以为是里面的人,但是听闻要找寻的人后,目光瞬间复杂。

    放下电话,她不情不愿同时又略含惊悸的朝谷瑶走来,步子不自觉的停在了五米远的地方,生硬道:“谷秘书,找你的。”

    谷瑶听闻她的话,不明所以,见对方的目光定格在另一边,这才起身看到被放置在一边的电话。

    “电话找我的?”

    文莫凡难得理会,任由谷瑶疑惑。

    谷瑶这才缓步走过去,拿起电话,柔声道:“你好,我是谷瑶。”

    “谷秘书,我是南冗,现在是午餐时间为,我已经在餐厅定好了房间,等你过来,我们就可以吃饭了。”温和的声音,含着暖暖的柔和,字字入耳,宛若风过。

    “好。”谷瑶含笑答应,放下电话,准备下楼。

    蓦地,像是算好了时间一样。后方紧闭了一早上的办公室门突然被拉开。一道笔直修长的身影傲气凌然的立在了门口。

    利落的短发,深邃的眉目,桀骜的鼻梁,沁薄的嘴唇,衬得他整个人冷硬而又刚毅。尤其是那双吸纳了夜之精华的墨瞳,在逆光之下还泛起了层层寒冰之色,仿佛下一秒就可以将映入眼帘的人不费吹会的绞杀。

    “南总,您……”

    文莫凡见门被拉开,立刻凑了上去,然话刚至半就被无法抵御的强势截断。

    “谷秘书。”

    谷瑶几乎跨出了办公大厅的脚瞬间收回,回眸浅笑,秀雅的眉目似泉水温柔,“南总,有事要吩咐吗?”

    “进来。”南峄连看她一眼都觉得费力,背身走回里面。

    “可……”相比文莫凡至半的话,谷瑶的话仅仅只来得及出口一个字便夭折了,顿时失落满腔。

    文莫凡见谷瑶被召唤似乎还一脸不情愿,顿时冷笑,“本来以为你是一个修身养性的人,但是没想到啊,你比我想象得更加野心勃勃。两手都抓,真是让人佩服啊!”

    谷瑶蹙眉,“有话明说,不要说得那么隐晦。”

    “哼!”文莫凡冷哼,见谷瑶还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甩了工牌以泄心火,“把你对付那些男人的手段收起来,真是让人恶心!”

    谷瑶听闻她的话,脸色不变,神色如常的走入了办公室。

    文莫凡见对方根本没将她放在眼里,这般公然的挑衅与叫板,让她怒火中烧。怒火猛蹿,之间闭塞不开的神智突然劈入了一道灵光。

    她拿出手机,脸上涌现了一片如沐春风同时又恶毒非常的笑容,继而朝角落走去。

    窗外阳光满溢,窗内暖光倾室。

    南峄没有坐在办公桌后方,而是身长如玉的立在了一片暖阳之中,不卑不亢,孤傲绝立。

    谷瑶看着这般静穆的他,只觉心头一紧,目光瞬间迷离,纵然他将自己置身于整片光明中,却依然无法将他侵入骨髓的黑暗剥离。

    “南总,你找我?”

    温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却不突兀,让他缓缓的回过了身。融入了骨髓之暗的眼眸,似一泉深井,偶尔一寸金光划过,却激不起半丝涟漪。

    “谷秘书,你想要什么?”

    谷瑶静静的看着他,迷离的目光蒙上了一层由外入内的霜。他清冷的声音却含着一份深刻的嘲弄。

    “南总,你的意思,我不是很明白。”

    南峄漠着脸色,从窗户下步入了办公室前,拿起了一叠放在书桌上的资料,半截露出来的纸张上米密密麻麻的写着许多字。

    “谷瑶,无父无母,无长辈无家族,年纪轻轻却拥有着不斐的存款与豪宅,但是我如果没记错,你开的车却是一辆毫不起眼的二手车。而你的朋友却出奇的出类拔萃,拥有着一家年经营过千万的古董店。像你这样的女人,我实在不明白,你到底在图什么?”

    谷瑶心头一震,她与宴君的资料都是挑着无懈可击的模版在编著,但是没想到他竟然从那些资料中挖掘出了这一些蛛丝马迹。

    微微沉气,淡然答:“我从小就是孤儿,没有父母,也没有亲人。我拥有的这一切不过是阿宴给我的,让我可以在孤苦伶仃的世界找寻到一所容身之处。你可以认为我和他之间不单纯,但是我们只是朋友,一同挨过生死,熬过苦难的真心朋友。”

    听闻谷瑶的解释,南峄的脸上并未动容,那双深如暗井的眼噙着难以看清的暗色,深浅交错,诡谲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