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天宁此后待她都恭恭敬敬，她涂药的时候他绝不在场，她在床的时候他在地下睡，主子来了他立刻躲得远远的。 </p>
这几天，海辰都一句话不说，只是给她灌药，给她涂药，给她把脉。</p>
她也一句话都不说，任由他如何摆弄自己。</p>
他俩像是在赌气麽。天宁却暗淡着目光，不敢有任何介入。</p>
但这天，他在外面守着的时候，见到沈应雪急步走来，他的心一紧，急忙进了屋子：“她来了！”</p>
海辰正在给她的手涂药，听到这话很不愉快，示意他过来继续涂药。</p>
而沈应雪进来的时候看到这场景，嘲讽不已：“天宁，这丫头要姿色没姿色，你当真喜欢？”</p>
“主子赏赐，属下喜不自胜。”他冷冷。</p>
“哼，算是你命好。”她冷冷盯着少华，“不过听说你服过绝育的药，只怕不能给天宁生个孩子。”</p>
天宁的手一抖，显然触痛了她，他急忙稳住自己的手，口气依旧冷冷：“属下为主子鞠躬尽瘁，别无所求。”</p>
“让她再好好地伺候你几天，然后去给我监视徐少华！”</p>
“是。”她开了口，算是有些抢话——实在是天宁听闻沈应雪如此侮辱丫头，一时间失了神。</p>
于是沈应雪的脸瞬间冷了：“这里轮得到你说话么，天宁，给我教训她！”</p>
“是！”他说道，目光扫过她，却，下一刻将她拖到地，迟疑了一刻，转身去拿柜子里的鞭子。</p>
她闭了眼睛，没有涂完药的手垂落在地，疼了那么一下。</p>
“还不动手！”她喝道，“打到她求饶！”</p>
她，不会求饶的……天宁颤了颤自己的手，挥鞭下去。</p>
“……”她浑身一颤，咬紧嘴唇。</p>
“求我，饶了你！”他头一次，对她这样说。</p>
“你看你的夫君多心疼你，还不求饶？”却明知道她不会求饶。</p>
痛。但是她必须要学会忍耐这痛苦，忍住了这些苦，她才能够去到玉林山庄，去，哪怕只是见见那些人的背影。</p>
海辰的手攥得更紧，他发现她那双手此刻流着血，完全、没有了手的形状，她的手，抓住地面，眼睛紧紧闭着，嘴唇也咬出了血，她为何不求饶呢！她只要说一句软话，天宁不会再打她！</p>
她，如此倔强，如此，让人心疼。</p>
他这时候发现自己的心口有些不舒服——除了替她疼之外，有一股十分不舒服的感觉！</p>
她现在的模样，不算美，只是有一股倔强，她骨子里的倔强，许是她能够得到那么多人倾慕的原因吗。</p>
这样想着，他的不舒服又加重了，喉间似乎有着什么东西喷涌而出。</p>
她只是在检验自己的耐痛能力，呵，如果她能够被这样折磨都不死，那么她有足够的资本与她们抗衡。</p>
海辰用手指抹了抹嘴角的血，不可置信地看着这血，这血，与昨天她沾满了自己的手的血似乎，没有两样，鲜红、刺眼。</p>
而不无意外她终于是忍不住，吐了血晕死过去。</p>
天宁的鞭子滑落，心头都是疼，而看着地那人，沈应雪却冷漠：“没有用毒药折磨她，她该感谢我。天宁，我突然来找你，是想要告诉你，需要开始部署，对付润英了。”</p>
“是。”他立刻答道，是因为自己方才的失神，才让她，又被折磨了。</p>
海辰失魂落魄般回到了密情局，找到了石天宇。</p>
“告诉我，我为什么会忘了她？”</p>
她发了烧，天宁又不敢过分照顾她，但又不见主子来，天宁心疼极了，只能责备自己无能。</p>
“丫头，你说什么？”天宁湊过耳朵去，想听清她喃喃地在说什么。</p>
“不要伤害他……”她一定又在做噩梦。</p>
他，不能照顾她的身体安好，也不能让她的内心安好，他，这样无能，连爱都没资格。</p>
“庄主，你来了。”方明远来迎，一边跟着玉言浩往里走一边说着话，“慕容少主昨日有些累了，还在休息。”</p>
“病了吗？”他有些关切。</p>
“倒不是。”方明远否认，算是宽了庄主的心，“已经让人去禀报了，她也马会出来了。”</p>
嗯。玉言浩于是先坐了，喝茶。</p>
景雪梳洗了，赶紧来到大厅见过玉言浩。</p>
“跟我回去吧。”玉言浩也不矫情，直接要求慕容景雪跟他回玉林山庄，丝毫也不担心这个岐山的人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危险似的。那么景雪也乐得从命：“好啊。”</p>
“庄主，”方明远在一边犹豫了一会，终于开口了，“您的生辰，在慕容府过吧？”</p>
生辰？玉言浩似乎，并不记得有这么个日子，没心情，想要拒绝但景雪很快附和道：“如此甚好，不知庄主的生辰在哪天？”</p>
“哦，是明天了。”方明远说道。</p>
玉言浩继续喝茶，没说话。</p>
“那，不是很仓促了？”景雪问道，又笑了笑，“不过如果略素简些准备着，也不算太仓促。”</p>
“既然你们也想热闹一番，不妨在华茂酒阁设宴吧。”不在慕容府，我不想在慕容府——我本以为无事，但我做不到不去想她。</p>
“哦，也好，庄主是想告诉谁？”方明远问着。</p>
“不必太多人，你看着办。”他起身，“过了明天我再带你回去。”他对景雪说道。</p>
“是。”她回答，并不不满。</p>
玉言浩离开了慕容府，迎面走来离向阳。</p>
“庄主，我要回一趟岐山。”离向阳小心地对玉言浩耳语，目光带着坚定。</p>
“好。”玉言浩同意道。</p>
离向阳对于玉言浩的信任，并无半分感到高兴，要知道自己可算是在出卖他呢，尽管没有透露什么重要消息给敌人，却是并不算全心全意效忠于他。</p>
密情局的气氛，也不太好。</p>
“你一直都在吞吞吐吐，到底告不告诉我？”</p>
“我不告诉你。”石天宇强硬。</p>
“石天宇，你以为你不告诉我我不知道是不是？”</p>
“不然你不会来问我。”他肯定。</p>
海辰无奈又离开了。</p>
好几天了，他都没能够问得到自己到底为何会，忘了她。</p>
接到请帖，是庄主的生日宴，大家也都愉快地接受了，表示明天一定到。</p>
“她的蛊毒快好了。”老者看到海辰来了，于是说道。</p>
“能告诉我，我被岐山暗桩下了什么毒吗？”他问道，也不对他会告诉自己抱有任何期望。</p>
“你的妻子是柳温婉。”老者提醒道。</p>
“……”有什么关系吗？</p>
“我知道凭你的权势，你有一天会知道这一切的。但是你算知道了也无法更改，有些命叫做宿命。”</p>
“我是想知道。”他固执，“请你告诉我好吗？”他的口气，有着一份冷静沉着。</p>
“噬心蛊毒。”他开口。</p>
没多久，海辰回到了书房。</p>
“玉言浩在华茂酒阁摆生日宴，三大门派的人和幸福街的人以及张峰都在受邀之列。”天长禀报道，却并得不到回答，算是责骂也没有，于是抬头看去。</p>
海辰此刻打来一份空的纸卷，正在写着什么，他听到了天长的回禀，也在思考着师傅告诉自己的话，他此刻写下的，是对自己离开密情局后对密情局的安排调动。</p>
天长于是在旁边候着，发现此刻的主子有些不一样，他浑身的冰冷气息减退了，此刻显出不一样的深沉和冷静。</p>
很快，玉言浩在华茂酒阁设宴，给自己庆生。其实他还真没这个习惯，不过是，那慕容景雪也是附议，他不想直接拂了她的面子而已，毕竟，他还得靠她得到丫头的下落。</p>
“由于仓促，而且也不宜张扬，属下擅作主张，不让大家准备礼物了。”方明远回禀。</p>
“这样好。”他倒是没什么介意，“都不要拘谨了，今日大家随便一些。”</p>
“是。”仍旧得到了大家的恭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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