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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肢解瓷瓶

    我和花少下了楼,餐厅里头早就摆上了一桌丰盛的酒菜。餐桌的旁边站着一位身材高挑的美女,正候着我们的大驾光临。花少对我介绍说这是他在香港的管家,平时他不在这儿的时候,都是这个美女在帮着他打理家里。我礼貌性地和她打了声招呼,就忙不迭地坐下了。

    我自然不会和花少客气,也顾不上什么在美女眼中的形象,屁股才一粘凳子就开始狼吞虎咽地大快朵颐起来。倒不是我这个人好吃,实在是饿着了。今天一天,我就在上午出门前喝了一杯牛奶,吃了几块蛋糕,中午又在昏睡之中错过了一餐,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由于我俩的的心里头惦记着楼上的那个宝贝,根本就顾不上欣赏美味的菜品。耳朵里隐隐约约地听得那位美女管家在边上介绍,这桌菜是什么什么酒楼的什么主厨亲自下厨打造的什么什么宴席之类的,只觉得伊的小声音还蛮好听的。我和花少把几样菜分别拨一些进碗里,拌着饭饿鬼似的往嘴巴里填,直看得边上的那位大美女止不住地摇头。

    填鸭式地填饱了肚子,把碗一摔,我和花少又急匆匆地往楼上的书房赶去,丢下那一脸无奈的美女杵在原地独自郁闷。

    到了书房,我和花少立马就开始琢磨起那半截瓷瓶来。可以肯定的是,在瓷瓶没有破裂的这一部分里面,一定有着什么东西。我问花少,他说他也不知道,老头子只是说了这个瓷瓶里面装着的东西,事关鬼愁门的秘密,至于那是个什么秘密,老爷子还来不及说就归天了。看来眼下只有先打开这玩意儿,才能知道这里边到底有什么乾坤。

    花少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我。我点点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不想这小子还真是个生猛的主,一把拎起茶几边的锤子,作势就要往那瓶子上砸。我一看他这架势,赶忙一伸手,捞住了他的手臂。这小子被我突然间这么一扯,收不住力,差一点连锤子都甩了出去,他回过头来,一脸不解地望着我。

    我对他说道:“小祖宗,你们家老爷子是不是告诉你这里面的东西很重要,涉及到鬼愁门的秘密?”

    他回答我说:“是呀,老爷子说这里面的东西,是拼了几代人的性命才保留到今天的,当然很重要啊。”

    我继续开导他:“那么如果是由你来设计这个瓶子,你能保证以后是自己人得到它?你要怎样防止这里面的秘密落入别人的手里?”

    花少倒也不笨,一下就反应过来了:“你是说,这里头有机关?”

    我点了点头:“我猜想十有**是有的,就是还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机关。如果这里面的秘密真的很重要的话,你那一锤子下去,一定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如果让我来设计这个瓶子的话,我就会设计成要是不按照程序开启,这里面的东西就会毁掉,这也是最常用的保密手段。”

    花少把那柄锤子抱在怀里,吐了吐舌头:“还好,要是里边装个手榴弹,那搞不好这会儿咱俩都要到马克思那里报到了。”

    我不禁“扑哧”笑出了声来:“我说花爷,您刚才教育我的那股子气势上哪儿去了?看来你的胆子也就是个蛋大,我看搞不好还不如那蛤蟆蛋。你且看看,就这么个屁大的一个空间,你要怎么塞个手榴弹进去?”

    花少好像还是有点后怕:“就算不是手榴弹,手雷总装得下吧!我看咱们还是小心一点,一会儿别真的玩完了。”说完,这家伙还往后退了一步。

    这小子的变化还真是挺快,前一秒钟还莽莽撞撞地要砸瓶子,后一秒钟却又畏首畏尾起来。看着他的那个熊样子,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这一天总体来说我是过得挺郁闷的,现在可算是遇上一件让我感到开心的事了。

    不过笑归笑,要鼓捣这鬼东西我还真得花上一点心思。根据我平时不务正业,老爱钻研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的经验,我几乎已经可以肯定这里面有机关,但究竟会是什么样的机关,我可是完全没有头绪。要知道咱们中国民间的奇技淫巧何止万千,随便哪一个门派,都有自己的不传之秘,那设置机关的方法简直比天上的星星还要多。要是我能一眼就看出来,那我岂不是成神仙了?

    鉴于我们之前撞过车,那瓶子也被人搬来搬去的,我估摸着震动不会是引发机关的条件。但是我还是小心地把那半截瓶子拿起来,仔细观察。刚一拿起它,我就觉得不大对头,这瓶子里面像是装了液体,怎么拿在手里晃晃荡荡的?我轻轻地摇了摇那半截瓶子,更加肯定了我的判断:这里面有液体。

    我让花少拿了一根笔过来。我一边沿着瓶子的四周和底面,轻轻地敲打着它的表面,一边竖起耳朵认真地听。很快我就发现了一个问题:在敲打四面瓶壁的时候,瓶壁上传出的声音比较实在,而当我敲打瓶底时,却传出了相对空洞的声响。

    如果你去敲打一个装满水的杯子,那么敲打杯壁的声音应该和敲打杯底的声音一样,都是实的。这种声音上的差异,只能说明一个问题——瓶壁上有夹层,夹层里装有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

    我对花少说道:“这里面有夹层,夹层里有液体。我估摸着应该是酸碱之类的玩意儿,看来得优先解决这个问题。你家有没有什么钻孔工具,手电钻之类的?”

    花少让我等一下,他一个人跑出了书房。不一会儿,他一只手里拎着一个小箱子,另一只手里提着一个大袋子就回来了。小箱子里装的是一台手电钻,大小钻头一应俱全。花少把那袋子里的东西往地上一倒,稀里哗啦地倒出一地的工具,对我说:“我家的工具全都在这里头了,你看看什么东西用得上。”

    我一看,东西还真多,什么螺丝刀、老虎钳、锉刀等等的一大堆。我居然还在里面发现了一个水平仪、几根划针、一盒块规、一把高度游标尺等等机械专业的专用工具。我靠!这小子平日里都在捣鼓些什么鬼玩意儿呀!

    我戴上手套,拿起手电钻,插上电源,稍微考虑了一下,就拿了一根直径为六点五毫米的钻头来用。我估摸着里边的液体要想起作用,夹层两层瓶壁之间的间隙起码要有十毫米,先打个小一点的孔,然后再慢慢扩大。

    我转头告诉花少,让他离我远点,不要出声。这可是个精细活儿,稍有不慎,把夹层给打破了,不光里边的东西保不住不说,还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事来。花少点点头,退出了有两米开外,示意我可以开始了。

    我找了一个看起来最合适下钻的位置,先是在钻头上做了个记号,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始打钻。瓷器表面的那层釉质光滑得很,不大容易固定钻头。我就先用锉刀在要下钻头的地方挫了几挫,先把表面那层滑滑的釉质挫掉,然后才启动钻头,用低转速慢慢地钻。直到瓷瓶的表面上出现了一个浅坑,钻头不会再左跑右跑的了,我这才加大转速,往里钻去。

    我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手,保持稳定而又缓慢的推进。渐渐的,钻头打进了我预计的深度,我也感觉到前进的阻力突然消失,手上立即就停了下来。这件事情说起来轻松,做起来可没有那么简单,注意力尤其要保持高度地集中,不然一个不小心,就会钻穿的。

    当把钻头退出来的时候,我就更加肯定了先前的猜测。只见那根钻头的前端,冒出了一丝丝的烟气,表面上也有许许多多微小的气泡出现,这正是金属遇到强酸强碱时的反应。而从我钻好的小孔里也缓缓地流出了一些液体,那些液体一流到瓷瓶上,立即就把瓷瓶的表面烧成了深黄色。我一把抓过刚才遗留下来的酒杯,将那个小孔扣了上去,让这些腐蚀性奇强的液体滴到酒杯里去。

    时间过了好久,足足装了有两大酒杯的液体,那小孔里终于再没有液体在往下滴了。我又晃了晃那瓷瓶,确定里边已经没有那种液体了,这才松了一口气,把它放在茶几上,招呼花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