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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老爷子出山

    说是大部队,其实也没有几个人,巧巧和阿雄当然在其中。花少还带了另外两个人:一位是个小伙子,生得五大三粗,膀大腰圆的。另一位看起来六十多岁的老者却长得贼眉鼠眼,吊着对三角眼,下巴上留着一撇山羊胡子。花少介绍说这两位是他公司的顾问,再加上我和白梅,这次成行的一共是七个人。

    我问花少:“你不是说搞考察么,怎么没见政府的人?”

    花少笑笑:“我说辉子,这可是个地下工作,你还要带上个公务员?考察组那边另有一队人马。我们这几个人,虽然是在名单上,其实是跟人家说好的,加几个熟人,来旅旅游的。”

    我这人平生最怕见官,一听说是这样的安排,连声称好。倒是白梅,一脸的茫然,她显然搞不清楚花少在说些什么。我连忙跟她解释道:“这位是我的好朋友,也是这次考察活动的赞助人。其实这次考察并没有我们什么事,有别人去忙,我们几个是额外加入的人员,纯粹是来玩的。”

    一听说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白梅也高兴起来,她原本以为到这边是来工作的,却没有想到会这么轻松。只是我和她都没有意识到,这一次的旅游,会是那么地惊险和刺激。

    花少悄悄给我使了个眼色,我心领神会地对白梅说道:“小白,我跟这几位朋友叙叙旧,明天我们才出发。这几天你也很辛苦,今天下午放你的假,你好好地休息一下。”

    这姑娘还真是天真无暇,乐呵呵地就回房去了,临走的时候还对我说道:“早知道是来玩的,我就把相机给带来了。”

    花少等白梅走后,瞬间就凑了过来,搂着我的肩膀,一脸的坏笑:“呵呵,你小子,眼光不错呀!什么时候搭上的,也不跟哥们透露一下。”

    我悻悻地笑着:“别乱说,我和她只是同事关系。”

    “同事关系?”花少不依不饶,拿手使劲地箍住我的脖子,“昨天你小子风风火火地打电话过来,亲自下达的圣旨,搞得我跑断了腿,才临时增加了她的名字。你******还跟老子同事关系?还不快从实招来,省得老子给你用刑。”

    我一边大叫冤枉,一边拿眼睛看着巧巧,希望她能打打圆场,替我解围。不想这小妞好像看穿了我心里的小九九,只是眯着眼看着我们,一个劲儿地笑,并没有丝毫要帮忙的意思。

    “好了好了!”我举手投降,“我承认我是对她有那么一丁点儿好感,不过我真的认识她没几天。我是看着她被我们主任整得很惨,动了恻隐之心,才带她来的。”

    这边巧巧却摇晃着脑袋,慢悠悠地冒出了一句:“恸哭三军俱缟素,冲冠一怒为红颜。”搞得我哭笑不得。尼玛的!就是要调侃老子,也别拿老子跟那大汉奸相提并论嘛。再怎么说老子也曾经为这抗日事业流过血,负过伤的嘛!

    花少不仅不肯放开我,还拿手揪住我的脸:“你说你家伙这脸皮咋就这么厚呢,还他妈动了恻隐之心,我看你小子是动了邪淫之心,起了好色之念吧!”

    这时候,坐在会议桌另一头的那位山羊胡子轻轻地咳嗽了一声。那一声咳嗽,虽然声音不大,可是却像是直接就敲在了所有人的耳膜上一样,震得我耳朵里头“嗡嗡”直响。

    花少连忙停止了玩笑,只一瞬间就换了另外一张脸,变得正经了起来。

    通过花少的介绍,我了解到这位山羊胡子,其实是花少的同门,乃是华老爷子的师弟。论辈分,花少还要叫他一声师叔,是鬼愁门上一代里还在世的为数不多的手艺人之一。本来这位老爷子早就已经退出江湖,在加拿大享他的清福。花少自知凭自己的能力,难以担当起寻找那上古神器的重任,于是不惜重金聘请了这位前辈前来主事。

    那位年轻的壮汉则是这位老者的徒弟,姓薛名忠,江湖上人称“穿山老虎”。据花少说,这位老兄深得他师叔的真传,是目前国内最顶尖的手艺人。

    对这俩师徒,我其实并没有什么好感。要说起来,我们搞考古工作的,最痛恨的就是这些所谓的“手艺人”。这帮家伙丝毫不讲究文物保护,经常把一座好好的古墓翻得是乱七八糟,给我们的发掘工作带来了很大的麻烦。我真搞不清楚花少为什么要请这些人来,为什么不通过正规的手续,由国家出面,光明正大的发掘。你说现如今哪比当初,那神器要是摆在咱们中国国家博物馆里,你还怕它小日本来抢?你就是借它俩胆,它敢来吗?

    多年之后,我跟花少又讨论起这一点,花少只说了一句话:“你希望中国变得跟朝鲜一样吗?”就这一句,说得我无言以对。这些当然是题外话,不提也罢,我们还是先回到故事里边。

    虽然我不大喜欢这师徒俩,但是花少的面子摆在那里,我也不好过多地表露出来。再说了,就目前的形势来看,我们的目标一致,都是为了先那小日本一步取得神器。

    要用过去的话说,这就是联合抗日,要建立民族统一战线嘛。你说历史上水火不容的国共两党都可以合作,我为什么就不能和盗墓贼合作呢?再者说了,考古界跟盗墓贼之间的合作早已有之,勾结在一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又何必要自视清高,死端着那臭老九的架子不放呢。

    倒是那师徒俩,在花少介绍我的身份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颇有一些不屑。那老爷子还从鼻子里头轻轻地“哼”了一声,搞得花少有一点不高兴,但是又不敢发作。

    这边我已然是打定了主意,只要能够找到神器,不管他们是什么身份,也不管他们曾经干过什么勾当,我都要消除我们之间的隔阂,争取双方能够通力合作。

    所以我走上前一步,对着那老者一抱拳,说道:“原来是鬼愁门的老前辈,实在是失敬,先前晚辈还正在愁着这曹操墓究竟要如何入手呢!今有前辈您老人家主持大局,实乃吾辈之幸事。不知道前辈您肯不肯看在那华少爷的面子上,多提点提点晚辈?”

    俗话说的好,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我这几枚糖衣炮弹,估计不偏不倚,正好轰在那老爷子的菊花眼上,轰得他是无比的舒坦。他那阴沉的脸色一下子就显得晴朗了许多,摸着胡子点着头回我道:“好说,好说。”

    倒是站在一边的花少,搞不清楚我到底是打得什么鬼主意,一脸疑惑地望着我。

    老爷子这时候却又说话了:“既然有了个大概的位置,那么我们明天就出发,到那块地头上转转。要是真有个天子墓穴,凭着老夫这对招子,应该能看出个大概来。对了,小三儿,你把那摄魂印拿来给我瞅瞅。”

    我心中正纳闷着这“小三儿”又是哪一位呢,却见花少乖乖地从桌面上摆着的包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恭恭敬敬地递给了那老爷子。看着我在一旁捂着嘴偷笑,他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在这老头面前却也不敢再造次。

    老爷子得了那摄魂印,挥了挥手,对我们说:“你们先下去吧,这本门信物老夫也不曾见过,我要好好地研究一番。”

    看着花少那犹犹豫豫的样子,老爷子两眼一翻,嘿嘿一笑:“小三儿,难不成你是怕我拿了本门信物,夺了你华家的总门位置吗?你要知道我那死鬼师兄早在十几年前就曾想过要传位于我,我都没有答应。现在老夫已经到了这把年纪,你还有啥子可担心的?”

    花少这小子,在那位老爷子面前倒是一丁点儿脾气都没有,连一句话都没敢回,招呼着我们就退了出来。

    出了门,我忍不住调侃他:“我说花爷,您老那脾气哪去了?怎么见着了师叔,就缩得像个小鹌鹑一样。这还真应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说的对吧,小三儿!”

    花少白了我一眼,没好气地回我道:“你小子还不是一个**样,还他妈晚辈前辈的,酸得老子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我原本还真担心你们这两冤家对头会干起来,你今天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引用了一个伟人的话:“不管是黑猫白猫,能捉到老鼠的就是好猫。”

    花少提醒我:“我这个师叔,本事不小,脾气也不小。你小子这几天给我老实点,别惹他老人家生气。要想找到那昆仑镜,我们不能得罪那师徒俩。”

    我啪地立正,对他敬了一个军礼:“遵命,花三儿爷!”

    跟花少他们分手之后,我整个下午都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到底要不要把我们的秘密告诉白梅那小妮子呢?

    我也曾经想过是不是让花少他们自己去寻找曹操墓,而我则陪着这小姑娘在这里玩上几天。只不过若是这样的话,我又怕白梅会不会对我的动机有所怀疑,毕竟说好了的,咱们是大队人马一起出游的。这时候却突然告诉她是我俩自己去玩,人家搞不好还会以为我是有什么企图呢!

    再者说了,要是花少他们找着了那曹操墓,接下来要做的,肯定就是要想办法进去,我知道自己是一定不会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的。咱总不能突然之间玩个人间蒸发,把人家小女孩一个人甩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吧。长这么大,还只有我被女人放过鸽子,咱还从来没干过这缺德事呢。

    如果让她继续跟着我们,的确也是个不小的麻烦。这姑娘现在还被我们给蒙在鼓里,但是只要她和我们呆在一起,要看出我们这帮子人有问题,那是迟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