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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天涯对这种场面好像早就习惯了,这会儿正拖着下巴趴在吧台上看着舞池中央的女人,用无奈地口吻说:“唉……我们老板娘简直就是个妖孽啊。”

    舞台中央的女人看上去三十左右,并不年轻,却是最有韵味的时候。她也并不瘦,但是脂肪堆积的部分全都击中在胸前和后臀上。女人穿着一身红色紧身长裙,长裙下摆垂到脚踝上方,两侧的开叉却高至臀线之上。一条貂皮披肩斜搭在女人的肩膀之上,将女人一侧的胸部掩盖。

    女人满头的黑发全都被梳到左侧,呈波浪状起伏。头发的旁边是一张鹅蛋脸,一双宝石般的眸子嵌在上面。每当女人微笑时,眼睛就会眯起,一道道电流自然而然地从那一双勾魂摄魄的双眸中流出。不得不提的是女人的嘴巴,并非传说中的樱桃小嘴,反而比较丰满,配上朱红色的口红,更是给人一种美艳的感觉。

    “你们好!”

    女人开口说话了,晶莹地双唇微微翕动,好像有一团团红色的火焰从她双唇上飞出,飞进在座的人心里,将他们心中的浴火点燃。

    “非常感谢大家的捧场。”

    要命了要命了,女人居然对着台下的观众鞠躬了。女人的越来越弯,领口越来越低,就在众人以为可以看到关键之处的时候,女人停了下来,然后再次将腰直起。

    “希望大家今夜玩儿得开心。”

    说到此句话的时候,女人的披肩悄然滑下,露出了另一半胸部以及肩膀。女人微微偏头,对台下的人眨了眨眼,随后走下舞台。

    突然间我感觉手心传来一阵刺痛,这才回过神,却发现手里的杯子已经被我握碎。再看刘寻风,眼睛依旧盯着空空如也的舞台,一滴晶莹的液体从唇角边滴落下来。

    片刻之后,我们的周围传来一阵骚动,原来那美艳的老板娘正在向着吧台走来。

    老板娘在我身边的一个空凳子上坐下,身子半倚在吧台上,双腿交叠并拢,这个姿势将她的身材完美地凸显了出来。

    她伸出手,在吧台上轻轻敲了敲。

    祝天涯将一杯早已调制完毕的红色液体推到老板娘的面前,笑道:“老板娘,您的‘战火’,慢用。”

    老板娘端起杯子,在眼前晃了晃,瞳孔中倒映出了红色的酒液。这一刻,她的眸子里好像真的燃起了火焰。她看着杯中酒,思绪却明显不在这酒里。此刻,她的眼神似乎是在回忆,在怀念,在回味。然后,一饮而尽。

    老板娘将被子放回桌面,用指甲轻轻敲了敲杯沿。祝天涯立刻将一杯刚刚调制好的“战火”再次推到她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老板娘轻启朱唇,问了一句。

    我愣了一下,看了看四周,似乎只有我听得到她这句话。我指了指自己,确定她是在问我之后,才开口道:“苏十四。”

    “呵呵,奇怪的名字。”老板娘只是说了这么一句,便不再说话。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老板娘就不断重复着敲被子和一饮而尽这两个动作。

    终于,老板娘再次将被子放回桌面,用手指敲了敲杯沿。祝天涯有些担忧地将“战火”推到她面前,说道:“老板娘,这是最后一杯了。”

    老板娘没说话,一饮而尽之后再次敲了敲杯沿。

    祝天涯叹了口气,再次调了一杯放到桌上。这一次老板娘的手刚刚伸出去,我已经抢先一步将被子端去,然后一饮而尽。酒入口,一股辛辣从嘴里泛滥开来,呛得我眼泪和鼻涕都差点儿流出来。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这杯酒叫“战火”了,这股子浓烈悲怆的感觉,只有在战场之中才能体会到吧。

    老板娘一双朦胧地醉眼看着我,突然笑了出来,接着身子失衡,顺着吧台滑到了我的身上。

    我手忙脚乱地将她扶起,不过她绵软无力的身体根本没有办法独立坐起,每次我将她扶起之后又会两边倒去,害得我不得不赶紧再次去扶住她。

    我扶着这位醉倒的老板娘无奈得看了一眼祝天涯,后者耸耸肩同样无奈地道:“你也看到现在我有多忙,不如你们送她回去吧?”

    祝天涯的话音刚落,那位醉倒的老板娘啪地将手拍在桌面上,一张房卡从她手心里跳了出来,房卡上写着金色云天酒店1808号房。

    当我和刘寻风赶到金色云天大酒店门口的时候才发现,这个金色云天大酒店居然就是李芸跳楼的那家酒店。

    来到十八楼的1808号房间,我和刘寻风合力将美艳老板扶到床上。看了看时间,十二点三十分,我强拉硬拽,将恋恋不舍的刘寻风拖出了房间。

    关上房门之后,刘寻风一边回味着手上的香味,一边感慨道:“唉,可惜啊可惜!”

    我没有理会刘寻风语气中的不满,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走廊的墙壁上。我拉了拉刘寻风问他:“老刘,我们进来的时候,墙壁是什么颜色的?”

    刘寻风自顾自地回味着手中的馨香,随口回应着我:“什么什么颜色?不就是白色的吗?”

    说完之后,刘寻风似乎也发现了什么,抬头看了看墙壁和天花板,却是一片鲜红的颜色。

    我摸了摸那红色的墙壁,柔软的触感传入指尖,貌似这墙壁是被一层红布覆盖住的,不仔细看还以为墙壁本身就是红色的。

    我和刘寻风对视一眼,一个可怕的猜想出现在我们心中。我拿出手机看了看日期,口中却依旧问了刘寻风一句:“今天多少号?”

    刘寻风也同样看了看兜里的手机,肯定地道:“十二点之前是16号,现在是17号!”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李芸跳楼的那一天是11号。我和刘寻风开始掰着手指头数了起来:“11……12……13……14……15……16……17!”

    正好七天,今天就是李芸的头七,十二点以后李芸的头七就已经到了。

    “叮”,走廊尽头的电梯铃响起,电梯门缓缓打开,我和刘寻风同时转头看去。

    一个裹着睡袍穿着拖鞋满脸惊恐的男人手脚并用地从电梯里跑了出来,等他跑出电梯的时候,两只拖鞋都不知被甩到哪儿去了。

    男人看到我们之后,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拼命向我们跑来,口中不断喊着:“救命!”

    然而他刚刚跑出两步,电梯门里突然爆出一大团红绸,洪水一般从电梯里汹涌而出,瞬间将男人淹没在里面。紧接着,红绸再次缩回电梯门里,电梯门关闭,继续向下行去,刚才的一切好像都没有发生过。

    我和刘寻风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向电梯跑去。等我们跑到电梯门口的时候,电梯已经降落到了十楼。

    刘寻风气的跺了一脚电梯,吐了口唾沫骂道:“操!电梯里的肯定是李芸。”

    就在这时,旁边的电梯发出一声“叮”地响声,电梯门打开。我和刘寻风立马进了电梯,按下了一楼的按钮。

    当电梯门打开之后,大厅里已经被纵横交错的红绸布满了,整个大厅就像是蜘蛛精的巢穴一样。我们下来地终究是晚了一步,大厅中的服务员和保安的尸体都被红绸透体而过,吊在半空中。鲜血顺着红绸流下,将红绸的颜色浸染地更加鲜艳,一股子呛人的血腥气在大厅中弥漫着。

    我们走出电梯,向大厅后面的走廊走去,走廊的墙壁已经被红布覆盖。所有客房的门都是打开的,一条条红绸在走廊和客房之中来回穿插交错,一具具尸体被吊在红绸上,和大厅中的情景如出一辙。

    “操他娘的,这娘们也太狠了点儿。”刘寻风气的牙咯吱响。

    我心中早已经怒火滔天,这么大的杀业,这么重的罪孽,她一个小小女鬼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