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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阴谋初现

    如柳寒烟料想的那般,京城下起了大雪,长安街的店铺都早早地关了门,只有城门上的旗帜在风雪中呼呼作响,仿佛昭示着朝堂的暗涌。

    太子府中,正厅堂坐着林家的当家人林治。

    “林家主,本宫听说那苏州知府的女儿柳寒烟与令公子有婚约在身,可有此事?”太子在首座执扇问道,五爪龙服穿在身上平添一抹威严,端得是王者风范。

    林治祖上是武将出身,如今虽转为从商但这审时度势的眼力还是有的,太子稳坐东宫多年,左有文臣首相右有禁卫三千,不敢怠慢:“回太子,犬子确与柳家长女定有婚约。”

    “哦?既然确有此事那为何令公子如今年方二十有三还未上门提亲?”太子明知故问。

    林治心中疑惑,自己素来与太子毫无交集,为何太子会对自家儿子的婚事如此上心。

    但还是如实回答:“说来惭愧,犬子虚长柳家女儿三岁,当年靠着和柳知府的交情定下婚约,谁料柳家丫头性子要强,与犬子做了个赌,二人约定比试文才武略,犬子若是输了就得二十以后上门提亲。那丫头年纪小可是文武都颇有作为,于是犬子便拖到了二十,可谁曾想,这柳家主母又去世了,按照礼法,柳家小姐是要守孝三年的。”

    “如此说来今年恰好?”太子很满意林治的回答,“还有六天尚满。”林治到此时已明白了太子的意图,心里想着这婚事确实不能再拖,若是有太子相助,那柳寒烟便不得不从。

    “还有六天,足够了。”太子低头,抚着扇骨轻声呢喃,再抬头,手中扇子忽而射出银针直刺林治咽喉。“嗞。”很细微的声音,林治瞪大眼睛栽倒在案几上,连一点呼救的机会都没有,案几上也只是沾染一点点血迹。

    “薛先生的手果然巧,这扇骨中射出的银针极快。”从卷帘后面走出一个和林治一模一样的男人,连声音都如出一辙,举手投足间更是像极了林治。

    太子起身摸上那人的脸,指尖反复摩擦,嘴角噙笑:“薛先生的暗器确实不错,但最让江湖人忌惮的……”停顿了一下,凑近了‘林治’,用更加魅惑地声音说:“还是他这真假难辨的易容术。若不是事先知晓,本宫倒也认不得你了。”

    “太子又调戏奴家。”那男人笑着退开一些,从耳后撕下一层人皮,脱掉外袍竟是个穿着萝裙的美娇娘,只是声音还未变。

    “啧啧啧,这药效什么时候过?这样一副嗓子本宫听着难受得紧。”太子一把搂住美娇娘的细腰凑近她的脖颈微嗅。

    女子虚推他一把,从桌上倒了两杯茶,端给太子一杯,抬手举杯:“红袖以茶代酒,预祝太子爷马到功成。”

    “好!若是此事办成,本宫自然不会亏待你。”太子心情极佳,不疑有他,举杯饮下了酒。

    独木山,一男一女正在对弈。“薛先生,京城来报,太子已经动手。”一小童上前禀报,对弈的男子挥挥手让他退下,小童告一礼往山外行去。

    “薛老头,你不是很喜欢那姓柳的丫头吗?为何还要相助太子为难于她?”女子便是这独木山主令瑜,江湖人皆以为令瑜是个阴险狠辣的男子显少有人知晓,令瑜其实是个倾国美人,可古人有云:美人如蝎。令瑜便是最好的例子了。

    “你为什么总喊我老头,月清流可是比我还要大上两岁。”薛故尘极不满意地瞥着眉头,“清流就是看着比你年轻。”令瑜一想到月清流,两眼就流光溢彩。

    “得得得,我不与你计较。”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令瑜又转回来,“嗯,我与清流打了个赌,我赌寒烟护不了柳府周全,输了我就要赔他十坛千年醉。十坛啊!那得费我多少灵草。也好借此机会考验寒烟能否担任天机居居主。”薛故尘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哪里有平时人前的半点影子。

    “清流不会看错人的,我相信他。”令瑜落下一子随即道:“老头你输了。”

    “输了?我怎么不知道。”薛故尘说着一提气隐入山林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人影。

    “臭老头,下次别想进我独木山借药草!!!”令瑜气得直跺脚,冲着薛故尘消失的方向大声喊。

    “令瑜。”身后传来唤声,令瑜一听这声音立马喜笑颜开:“清流,你怎么来了?”

    “故尘又惹你生气了?”月清流嘴角微扬,伸出修长的手指将令瑜的一头青丝揉乱。

    令瑜也不恼,摇着月清流的袖子:“清流,你什么时候下山带我一起去吧。我也想去看看寒烟长得什么模样。”

    月清流的手一顿,干脆将令瑜的头发全部放下,重新挽了个髻。才出言答道:“等下次吧,你的毒快发作了。”

    令瑜虽然早已料到答案,却还是忍不住失望,垂了眼眸:“你上次说的药我炼好了,我去拿给你。”

    令瑜的背影纤弱瘦小,记不清多少年了,令瑜每月都要忍受一次毒发之苦。月清流合薛故尘二人之力都无法祛除,寻找这么久,总算找到一个筋骨奇佳的人。

    月清流的眼眸微湿:寒烟,希望你不会辜负我对你的一片用心。

    “诺,给你。”令瑜拿来药时,月清流正在亭子里吹笛。放下笛子小心翼翼地把令瑜递过来的瓷瓶收入袖中,“我先走了,毒发之前我会赶回来。”

    “嗯。”令瑜点点头,再抬眼月清流已不见踪迹。

    皇宫,兰淑殿。淑妃正在陪皇上听曲儿。淑妃是太子的生母,前丞相之女,妖媚异常,又因着父亲已经解甲归田。皇上对她甚是恩宠,甚至是将她所生的皇子立为太子,这历朝历代的皇上,没有一个希望外戚坐大。

    “皇上,臣妾听闻三皇子要立那苏州知府的女儿为正王妃,此事,可万万不能呀!”淑妃一边给皇上揉按肩膀一边旁敲侧击。

    皇上闭着的双眸掀开一条缝:“嗯?如何个不能法?”皇上本就对这门婚事百般不看好,只是碍于宣王的兵权。

    “昨日川儿进宫给臣妾请安的时候,多嘴了一句说是柳寒烟早已……。”淑妃把话适时地停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