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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6章 :心在滴血

    甚至,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不知为她做了多少事,就如同所有人都知道的拒婚事情,就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还安然的享受着他怀抱的温暖,直到这么多年,才从别人的口中得到了真相。

    她自诩自己懂事,乖巧,事实上呢,她却一直任性着,仗着他的温柔任性着。她总说他无情起来比谁都无情,可是比起他,她才是那个更冷情决然的人吧。

    可是想归想,却始终和他对着扛着,他也不生气,什么事都替她着想着,她还怪他什么情绪都没有,殊不知,这是他对她的爱。

    “晚初,昨天刚下过雨,草地上湿气重,你这么坐在地上,会着凉的,我们先回病房好吗?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回病房再说,好吗?”洛宇澈朝她伸出手,劝说道。

    晚初却不说话,只是看着他心忧的模样,咬着下唇,流着泪。

    他的脸变得模糊了,他的温柔,他的冷酷,他的强霸,他的无奈…不同情绪的面孔在她眼前一一闪过,连同这模糊的半个月,就好像是做了一场梦,从记起了那些记忆开始,就开始了一场虚实不请的梦。

    可是如今,梦却醒了,被残酷无情的真相敲碎了。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原来她才是那个卑鄙的人,明明爱着,却被道德礼教所束搏,不愿承认对他的感情,安然的享受着他的溺爱和温暖,理直气壮的接受着他的吻。

    “晚初,别哭,我们回去,好吗?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会替你扛着,不要哭了,我们回去。”洛宇澈犹在劝说着,诱哄着她,心太过忐忑不安,他需要真实的抱住她,才能平复心底的躁动。

    恰时,医院里的一名护士也终于找到了这边,远远的看到僵持不下的两人,可不敢贸然上去找死,灵机一动,赶紧跑回去叫人,不一会儿,院长和一干主任都急急切切的跑了过来,大冬天的,脸上也都是汗,只是不知是急的,还是吓的。

    为了让自己受到不必要的麻烦,洛宇澈让刘东源把权力暂时授理了自己,当然,除了主要的高干都不知道,自然这些没什么见识的人也不理解。

    医院的所有人都认为洛宇澈才是欧羽然。

    “董事长,小姐她没事了吧?”院长边喊着边跑过来。

    “别过来。”洛宇澈侧过脸,冷声斥道,他们还嫌不够乱吗?

    一干人都流着冷汗,僵在原地,有的还保持着抬起脚的姿势,当真不敢过去了,不过看着洛宇澈跪着的姿态,那个冲击还是不小的。

    毕竟在他们的心目中,欧羽然代表着的就是高高在上的帝皇啊。古语尚有云,男儿膝下有黄金,对于站在云层之上的人而言,下跪更是一件侮辱的事情,可现在,这个外面传言冷血无情的男人,竟轻易的跪在一个女人身前,实在让人不得不感叹。

    “晚初,我们先回去,好吗?”不同于对他们的冷厉,洛宇澈对晚初的语气又柔又轻,完全是低声下气的哀求了。

    或许是不想将事情闹大吧,又或许是不想让洛宇澈这样的人在别人面前失去了他的骄傲,难堪吧,这一次晚初没有拒绝,慢慢的垂下脸。

    洛宇澈却明白,她是同意了,立即起身走到她前面,干净的白色裤子上,在膝盖处印上了一块泥色的痕迹,但他看也没看一眼。正要弯腰抱起晚初,却见到矮衬下,一条细蛇不知何时爬了过来,正要朝晚初咬去,心中大骇,立即抓住了蛇,本是想将蛇丢开,又怕吓到了晚初,就那么停顿的功夫,蛇趁机咬了他一口,他皱起了眉,却没有松手,他怕一松手,蛇会掉在晚初的身上,背着晚初,抬手将蛇远远的扔了出去。

    其他人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看到洛宇澈将一条绳子一样的东西甩了出去。

    手背上留下了很深的两个血口。不过好在蛇没毒,只是咬得太深了,血往外流着,只是洛宇澈的心中冰凉一片啊!

    要是他刚没有及时过来,被咬的就是晚初了。

    想象着可能的画面,背脊就寒着,不过也怕再有什么危险的东西过来,他也不敢耽误,不过为了不吓到晚初,洛宇澈并没有处理伤口,将袖子拉下几分,免得让她看到血迹,然后若无其事的抱起她,往高干病楼走去。

    院长他们不敢不妙,迟疑的跟在后面,个个面色沉凝。

    “天啊,有蛇!”忽然,后面不知道谁尖叫了一声,众人回头,这才恍然,原来刚才洛宇澈丢出去的是什么东西。

    带着晚初回到病房后,洛宇澈没有直接送她上床,而是让她坐在沙发上,她刚坐在草地上,裤子肯定脏了,直接上床的话,会弄脏床单。

    本想直接去拿套干净的衣服给她换上,但发现自己袖子上完全被浸湿的血红时,迟疑了,将右手藏于身后,转道,“晚初,我先进去洗一下手,你将衣服换一下,不然,要感冒了。”

    可正是这话,让晚初身子一震,本已经自卑的心开始钻起牛角尖了。

    以前,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他都不会丢下自己,先去处理别的事的,他总说,什么事都不如他的小公主重要,可是,现在他也厌烦她了吗?

    洛宇澈并不知道晚初的心思,也从没想过她会有自卑的情绪,只想着不让她发现手上的伤和血,将衣服放在她旁边后,就进了洗手间,也没看见她脸上又多了一行泪。

    锁好门后,洛宇澈就松开了袖子,血流得很多,让衣袖一小截都被染红了,而伤口,还没有止血。

    将毛衣脱下,只用水将血冲那截袖子干净,又拧干,衣服算是处理好了,又用冷水冲了会儿伤口,血差不多止住后,用毛巾包住,眼睛四处搜索着,思村着该怎么用什么遮住伤口,毕竟两个明显的血洞,看着还是有些惊悚的,虽然他并不觉得什么。

    只是拨寻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又不能在里面呆太久,洛宇澈只能用手帕包一下,将湿了一截袖子的毛衣穿回去,拉下湿袖子,遮住手走了出去。

    晚初并没有换上干净的衣服,只是呆呆的坐在沙发上,一脸的空洞。

    “晚初,怎么没换上衣服?”洛宇澈无奈的在她面前蹲下,抬起没受伤的左手摸了摸她的脸,“我帮你换,好吗?”

    晚初僵持着脸,不说话,心里面又委屈又伤痛,想着,如果是以前的话,他根本不会问这些话。

    看着她倔强的模样,洛宇澈心下了然了,“对不起,晚初,我不是不关心你的事,不管什么时候,澈最在乎的都是你的感受,你明白吗?”

    晚初垂下眼,不理她,但不中用的再一次湿了眼眶。

    “我先帮你换衣服,好吗?穿久了湿气的衣服,会着凉的。”洛宇澈温声说道,伸手去解开她的衣扣,却被她避开。

    “我不要再住在这里了,我要回去。”晚初梗着声,哭喊道。

    洛宇澈看着她激动的神情,只想了一下,便应下了她突然的要求,“好。”

    可晚初却不高兴了啊,这样爽快的应允反而让她怒气直升,看着洛宇澈起身打电话要家里派司机过来,她只有一个想法,就是用力的抹去他脸上的平静和温柔,这就是她的任性。

    而她也确实这么做了,在洛宇澈挂上电话的瞬间,忽然开了口,语气僵硬的问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事情?”纵使洛宇澈再厉害,也无法猜想到,她竟然会知道了自己身体不好很难怀孕的事情。

    “我可能无法怀孕的事情,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晚初抬起脸,定定的望着他,重复,看着他的脸色肝息间变了好几种颜色,竟觉得高兴,至少触动了他的心。

    可这样变态的快感也让她觉得悲哀,她根本就没有资格对他发脾气,她有什么资格这样伤害他?好半响,房间里都只有凝滞的寂静,沉重的气息压迫着两人的心房,窒息的闷痛。

    “在你之前进医院的那个时候受到了伤害,我就知道了。”低沉的声音不真实的从洛宇澈的唇间飘出。

    晚初颤栗着深吸了口气,又不稳的呼出,心像被锁进了千年寒窟,冷,冷得刺骨。

    “晚初,有没有生育能力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洛宇澈吐出口气,“我只要你,有没有孩子并没有什么关系,这一生我也没有想过再放开你的手,不是吗?”

    好?怎么会好?晚初想要怒吼,想要嘶喊,但没有力气,连挣开他手对他发怒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能睁着干涸的双眼,心在滴血,心疲惫极了。

    孕育孩子,那是每一个女人的权利和幸福啊。

    虽然她之前吃下欧叔送给她的避孕药,不想要怀上他的孩子,就算爱上了他,也可能不知道究竟能不能拥有孩子,但这却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就好像在考试的时候,明明知道答案却故意不考好和根本不懂答案才考不好完全不同。

    现在的她,就好像被折断了羽翼的天鹅,从云端落了下来,连挣扎都无力。

    “晚初,不要钻牛角尖。”洛宇澈捧起她的脸,严肃的说道,“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在意的,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