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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就不用去了,因为在韩余打电话的时候,我已经将左手心上的杯脚拨下来了。

    讲真,我都不知道我哪来的勇气。看着血肉模糊的手心,好像不是自己的一般。

    撕了床单将手包住,看了看大腿,相比左手,这些擦伤也不算什么。

    打开他扔到床上的袋子,是一套运动服,直接套在我湿透的身上走了出来。

    韩余坐在沙发里满脸肃冷,听到门声扭头来看我。

    而我只是从他身边走过,将琴盒背在了身上,捡起他扔在茶几上的钱,对他道,“这些钱我就拿走了。”

    在我关上房门那一刻,我清楚地听到了摔碎酒杯的声音,不过,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拖着满身的狼狈,从碧海蓝天的后门离开,整个人还是飘飘乎乎的。

    脑子里紧紧地绷着一根弦,直到打开家门的那一刻,一阵天旋地转身子一软便倒了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左手左腿疼的厉害。

    打开灯才发现左手包着的床单都已经被血浸透了。

    咬着牙带着还有些虚飘的腿,翻出家里的医药箱。

    只是,腿上的伤我可以处理,手上,我却不敢再乱碰了,拆下包着的床单,我整个手掌已肿的老高,手指更是动也不敢动一下。

    就在我犹豫着是去医院还是不去的时候,门铃响了。

    我挑了挑眉并没有理会,因为知道我住这里的只有傅彩,而傅彩又……所以我并没打算去开门。

    只是我低估了门外人的执着,在门铃响过后就变成砸门了!“咣咣咣”的声音在深夜中极为突兀。

    我翻起手机,却发现没电关机了,也不知道是几点,只好来到门前,却听门外人吼道,“开门!”

    我下意思的后退一步,因为我怎么听着门外的人像是韩余?所以,我顺猫眼看去,就看到他那张帅气又带着不耐的脸。

    我皱眉,不知道他为什么来这里,而且我潜意识里并不想他走进来。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来?

    “别让我说第二遍!”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他瞪着我。

    我从猫眼看得到他双眼中的阴戾,想了想还是将门打开,只是我站在正中,并没打算让他进来!

    “你来干什么?”

    韩余睨了我一眼,直接推开我走了进来,环视我这个不大的小窝满眼的嫌弃,最后盯向我的左手,嘴角一挑,无不嘲讽地说,“****无情戏子无义,我原以为只是对外人说的,没想到你对自己也这么狠!”

    说着,他便握上我的胳膊,将手举到了我的眼前,“你是想废了这只手?”

    我白了他一眼,想耸开却因为太疼了无法出力,任他抓着,只道,“我愿意!”

    曾经的我有过大好的理想,甚至勾画过美好的未来,然而从我跟着傅彩走进公司签下合约的那一刻,什么都没有了!

    屋子里的空气瞬间变的凝滞,而显然韩余的脾气也不是很好,他冷哼一声后却拧着我的胳膊往外推去。

    “干什么?放开我!”

    “你给我闭嘴!”他吼完我便将门狠狠带上。

    而我,却如一块破布一样,被他塞进电梯里,直到坐上他的车,到了附近一家医院。

    一路上我们什么都没有说,一直到医生处理完我手上与腿上的伤口,再次送我回家后,他才说了一句话,“你可以去死了!”

    原本到了嘴边的“谢谢”二字,便被我生生的咽了回去,看着他绝尘而去的车影,看着我这只即将要废了的左手,心里憋闷的找不到一丝出口。

    因为左掌心不只是扎了玻璃杯的杯脚,里面还藏着几个细碎的玻璃渣,而我回到家又昏迷了大半夜,直接错过了最佳治疗的时间,所以,这只手……医生也不能保证它还能不能再弹钢琴了!

    我鬼使神差地走进便利店买了一包烟,当我抽完第一支的时候,我笑了,好像堕落也不是很难!

    ——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来自警察局的电话吵醒的,原因是讯问我傅彩打给我的电话内容,并让我去警局做个笔录。

    简单洗漱之后我便去了警局,录了笔录后我就离开了,只是在我出警局大门的时候,刚好与韩余擦身而过!

    他一身笔挺的西服,将原就一八零加的身高拉的更长,而且整个人的气场也与昨夜极不相同,脑中反应上来一个词——斯文败类!

    而这时我手机响了,看着上面显示的地址我愣了一下,老家的?

    “喂……”

    而手机那头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声音,“安安啊,我是小彩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