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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生活从来没有这么混乱过,自从我爸妈失踪后,我就失去了活着的目标,白天要睡死,晚上要醉死。

    整天无精打采,自然惹的客人不高兴,被扇巴掌被吃豆腐快成了我的家常便饭。

    我是无所谓,却惹的同台的小姐妹很不高兴。就好比现在,我因为不想唱歌而让客人扫了兴,在甩了我一巴掌后,连小费也没给就走了。

    跟我一起坐台的小姐妹直接对了我发了火。

    “大家都是出来做的,你在这里装什么清高?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跟你分到一个台……看你那活不起的德性……真是越看越恶心……妈的,我在跟你说话,你聋了吗?”

    她越骂越气,更因我的不理睬而怒火中烧,抓酒瓶对着我的脑袋就砸了下来。

    然后我就跟她打到了一起……

    被拉开的时候,我们俩都没得好,我头上被她砸出了血,她的脸上被我挠破了皮。

    看到妈妈桑柳茹芸,她直接扑怀里一顿寻死觅活地嚎啕大哭。

    柳茹芸一边安抚她,一边看着我,那目光就跟要吃了我一样。

    “莫瑶,别以为有乔欣罩着,你在碧海蓝天就可以横着走,我告诉你,这是老娘的地盘,你打了老娘的小姐,按规矩,老娘可以教训你!”

    我抹了把额头上的血,无所谓的跌坐到沙发里,抓过酒喝了起来。

    本来像我这种不属于夜总会小姐的,却在这里跟她们一起坐台,那就相当于分她们嘴里的肉,她们能爽?

    这些日子安排给我的客人一直都是难缠又恶心的,不就是变着法的赶我吗?只是我心死什么都无所谓,她们一直没有找到借口罢了。

    只是这会好,我打了她们的人!

    “我去,看你这****样的,老娘不教训你,怪老娘手懒!”柳茹芸直接摆了摆手,叫过几个小姐,“带她进小黑屋……”

    这小黑屋,我估计可能是她用来调教小姐用的,因为来拉我的两个小姐脸上可都带起了坏笑。

    我耸了两下没耸开,便皱起了眉,“柳姐,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柳茹芸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靠近我说道,“我说句不好听的,一个被经纪公司扔到夜总会的模特……还想有翻身的一天?做梦去吧!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小姐,别觉得你比我们高一等!”

    话落,她便狠狠的掐了我一把,我只觉得胸口的肉似乎要被她掐掉了,而她的眼里却带起了兴奋之色。

    身边的小姐们顿时哈哈大笑,“柳姐,人家只是下来见习的,你对人家可得轻点,瞧那细皮嫩肉的,可经不起您的折腾……”

    “折腾什么?我是教她怎么做一个真正的小姐,我这是为她好,你们啊,不许吃醋!”柳茹芸笑眯眯的,对还抓着我的两个小姐打了眼色,那两便拖着我往外走。

    只是没想到我被拖出包房的时候,隔壁包房的门也开了,而看着从里面走出来的人,我下意识地别开脸,甚至都没觉得被她们拉扯的痛。

    韩余一条胳膊吊在胸前,身旁是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孟歌。

    我不知道要拿哪张脸面对她,只觉得心跳很快,实在是有亏孟歌对我的坦诚。

    想到她每天发来平安短信,我就觉得无地自容。

    “哟,韩少,让您看笑话了,不好意思啊,家里的姑娘有些不懂规矩……”柳茹芸上前一步跟韩余打着招呼,只是背在身后的手,却在摆着。

    抓着我的小姐,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拖着我便快速离开。

    只是还没下楼呢,韩余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我点她的台。”

    “韩少……这姑娘野着呢,别的伤到了您,不如您换……知道了,我这就安排她出台。”

    我不知道韩余做了什么,只听到柳茹芸的妥协,而后便听到脚步声传来,他从我身边走过。

    “你运气真好!”

    这是身边一个小姐羡慕又嫉妒的声音。

    我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对韩余我的感觉很繁杂,更不要说还是在这种地方被他点了台。

    柳茹芸站到我的面前,捏着我的下巴,“这个台你搞砸一下试试?”

    随后她便气哼哼的走了。

    ——

    我换好衣服去停车场的时候,没看到韩余,只见孟歌倚在了车旁。

    正当我不知怎么开口的时候,孟歌已一脸冷漠地拉开了车门,对我冷冰冰地说道,“上车。”

    我踌躇不知该不该上车,就听到了韩余的声音,“等老子抱你吗?”

    我瞬间抬头,便见韩余坐在车里,脸现不耐。

    我垂头坐到车里,孟歌便加了脚油,车子驶出了停车场。

    韩余说了个地址,便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

    我的心却不住地跳着,那是盐城最高档的酒店,他真的要我出台?

    两手下意识地搅着衣服,更是将唇抿的紧紧的,连酒意都烟消云散了。

    到了酒店,韩余看也没有看我一眼,下车后对孟歌道,“把她送走。”

    孟歌却已下了车,“韩少,我先送您上去。”

    韩余撇了撇嘴,没在说什么。我就看着他俩走进酒店,大约十几分钟后,孟歌从酒店里走了出来。

    她仍就是一脸冷漠,开车便走。

    我们俩谁都没有说话,车子一直在开,停下来的时候我才发现,是医院。

    原来她是带我来包扎头上伤口的。

    “出了什么事?”

    这是相遇后,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我垂着头,“对不起。”

    “安安,我们是朋友……”

    我自嘲的笑了一下,“孟歌,我怎么可能做你的朋友?”

    孟歌皱眉,“我以为经过徐光的事件后,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没想到竟是我的自做多情!”

    不是!

    我张了嘴,可这两个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因为我没有资格。

    点了支烟我抽了起来,抽完后下了车,对她挥了挥手,“再见。”

    只是孟歌随后下车拉住了我,无耐地摇了摇头,“我真是服了你了。就你这性格,怎么在这圈里混啊,至今还活着,真他妈是个奇迹!”

    我只是看着她,她翻了个白眼,“我是干什么,你心里不清楚吗?”

    我垂头,“哦!”

    “哦个屁啊哦!走了,送你回家。”

    孟歌推着我上了车,是不住的叹着气,“我看你啊,还是换个工作吧……”

    “孟歌,我把我爸妈弄丢了。”不知为什么,我就对她说了起来。

    说到最后我哭的根本就停不住,孟歌只是抱着我,轻轻拍着我的肩,“你别往不好的地方想,要知道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话这么说是没有错,可是我妈她没有钱啊,怎么生活?

    “你真是个傻瓜……”孟歌撩了把头发,“我拖朋友帮你找找,只是,今天实在不是我们叙旧的时候,我还是先送你回家,回头我再找机会找你。”

    “哦!”我应了一声,只觉得看到她好像有了主心骨一样。

    孟歌无耐地摇了摇头,拉开车门,“走吧。”

    ——

    她送我到公寓楼下,我到底没有忍住地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跟在韩余的身边?”

    孟歌便笑了,“我这前不是告诉你接了个案子吗?现今我是他的保镖,只是,没想到你跟他认识。”

    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笑了笑,“我上去了。”

    “安安,别再作贱自己了,你还年轻,日子还长。”

    我点了点头,看着她开车离开,随后上了楼。

    ——

    我没有想到孟歌的速度那么快,三天后她就发来了短信,告诉我,找到我妈的下落了。

    看着上面的地址,我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更恨不得插上翅膀直接飞过去。

    盐城有座很有名的罗汉寺,据说有千年的历史。

    而我妈,就带着我爸住在了这里。

    她做义工,以此换得少量的钱财来给我爸滴着营养液。

    我赶到的时候,我妈正在洗僧袍,她脸色腊黄,不时的伸手按一下胃部,我的心瞬间就揪到了一块,几步跑了过去,又怕吓到她,轻轻的开口,“妈……”

    我妈洗衣服的手停了下来,她缓缓地抬起头,看到我的时候,却皱起了双眉,随后低头不再理我。

    “妈,我们回家好不好?你不想住医院,我们就一起回白城,好不好……”我妥协了,我妈不想住院,那就不住吧,只要她在我能看到的地方就行。

    所以,我小心翼翼的开口,就算白城没有房子,可那毕竟是老家。

    “安安,你该回去上学了。”

    听到我妈的声音,我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嗯,我回去上学,妈,你认我,我就回去上学。”

    我妈便笑了,然而她笑过之后就晕了过去,我抱着她吓的哇哇大叫,打电话叫救护车的手都一直在抖。

    我妈被送到了医院后一直昏迷,两天后才醒来。

    这两天的检查结果,令我直接跌到了地上,大夫说,已经扩散没有做手术的必要了,开了些止疼的药后,就让我带病人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