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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新的开始

    鞑靼人很迷茫,相当的迷茫。

    浑身上下可谓是一点布条都没有,连臭烘烘的内裤都被张译等人给扒的精光。

    关键是连匹马都没留下,这几千里的路就让这样光着走回去吗?

    小王子看向草原的方向,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竟是如此的深爱着那片土地。

    妈妈啊,快把我,抱走吧!

    朱厚照虽然没有追究那个胆敢刺杀他的人是谁,轻松的放过了鞑靼人,但是他那恶毒的行为已经成了鞑靼使团心中的永远的梦魇。

    我一定会再回来的!鞑靼小王子对着京城吼玩这句话就光着白花花的屁屁消失在草原深处,成了一头****伤口的狼。

    内阁那边也是羞愧难当。

    一千神机营的三流骑军竟然硬碰硬的正面撞赢了鞑靼铁骑,这无疑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的扇在这群只想求和平稳定发展的内阁大佬的脸上。

    什么为了明鞑双方和平共处,共同谋求发展,都是扯淡!在这一刻刘健等人只看到自己的软弱,可耻的软弱。

    但是内阁并不认为他们做的是错的。

    因为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鞑靼人明显是充满着怒火的,从他们经常撕毁和约肆意抢夺汉人运过去互市的物资上就可以看出来。

    在所有的明廷官员们看来,内阁或许是软弱的,但是决策却是对的,太子或许是强硬的,但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强硬却给国家带来了麻烦。

    孰对孰错一目了然。

    所以,有了前车之鉴,内阁在南方开海禁这件事情上明显谨慎的许多。

    签了批文却不办事儿,办事儿的人去了却一个劲儿拖,以至于朱厚照老爹都死了,开海禁的事情还是遥遥无期的没办妥。

    弘治十八年七月,以仁孝治天下的大明弘治皇帝朱佑樘驾崩。

    这一年朱厚照十四岁。

    最后一口气没有断之前,弘治皇帝将朱厚照彻底的托付给了以刘健为首的内阁成员。

    将朱厚照拉在床前,眼神中满是不舍和留念。

    老皇帝费力的抚摸着朱厚照的头,告诉他外事不决问刘健,内事不决问萧敬。

    朱厚照连连点头,泪水也止不住的想要流出来。

    床上的这个男人最然和他并没有直接的血缘关系,但是在某种程度上那种属于帝王的独特父爱在这几年的时光内彻底的感动了朱厚照。

    “父皇还有什么嘱咐,儿臣一定遵从!”朱厚照看着气息微弱的弘治皇帝认真的说道。

    弘治皇帝艰难的摇了摇头,然后就头一歪……

    “父皇!”朱厚照大叫道:“难道您真的就没有什么想说的了吗?”

    然后就看到头歪了的弘治皇帝颤颤巍巍的举起了一根手指,气若游丝地说道:“照儿……你还小……如果房事不决……不决……”

    话没说完,弘治皇帝就彻底的断了气,龙御归天。

    朱厚照心中涌出一阵浓郁的感动,没想到自己的这个老爹连这种事情都为自己记挂,连连点头道:“父皇,儿臣懂了,儿臣一定会早日打下东瀛!”

    是年,朱厚照登基,尊称弘治帝为建天明道诚纯中正圣文神武至仁大德敬皇帝。

    翌年,在刘健李东阳等人的建议之下,定年号为正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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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成了大明帝国的一把手,朱厚照王霸之气外露的坐在龙椅之上看着阶下叩拜山呼的群臣,心中充满了感动。

    多年的媳妇熬成了婆,太子这个位置实在是太尴尬了,所有人都会尊敬着你,然而你的话却没有一个屁的作用更大。

    现在升官儿做了皇帝,看哪个鳖孙还敢对自己说三道四指手画脚?

    然而,不过是一个月的功夫,朱厚照就发现自己错了,完全的错了。

    做太子的时候事情只要干的不那么出格,还真没几个人把眼睛定在自己身上。

    可是做了皇帝之后,几乎满朝文武数百双的眼睛全部都定在朱厚照身上,一眨都不带眨的。

    大到娶妻生子,下到拉屎撒尿,这群人都能揪出来问题,并且说出个一二三四五。

    说实话,朱厚照头都大了,皇帝,真不是那么好当的。

    南方开海禁的问题已经整整的搞了四年,虽然成果不大,但也没有惹出什么麻烦。

    那地方远在天边,问题又复杂,朱厚照统筹调度还行,至于具体操作还是需要内阁的这些阁老,做人家是一直没有消停,但是是不是在磨洋工,朱厚照就不得而知了。

    因为他现在也没空管这个,因为内阁的人不想让他管。

    正德元年四月的第一次大朝会,御史刘菁再一次的跳了出来。

    没错,就是当初那个跟着国子监祭酒一起混的那个刘菁。

    这家伙显然没有啥发展前途,混了四年连朱厚照都升官了,他还依旧是个正六品的御史。

    “启奏陛下,微臣有话要说!”朱厚照正在上面哈欠连天的打算退朝的时候,刘菁就蹦了出来。

    朱厚照连忙装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和蔼模样说道:“刘爱卿请说!”

    朱厚照的本意是随便客气客气,可是刘菁偏偏就当了真。

    “皇上,臣风闻日前鞑靼部落在与我朝互市之时纵兵抢掠,杀我百姓兵丁近十人……”

    “所以?”

    “所以臣以为鞑靼纵兵抢掠是因为当年皇上您定下的互市交换价格太低,这才致使鞑靼连年犯我边境,臣以为陛下需从新和鞑靼汗王商定互市条款,以安定我边疆!”

    朱厚照听到这事儿,立刻就甩锅:“刘爱卿有所不知,这个协议是当年刘阁老他们拍的板儿。”

    “非也!”刘菁很是耿直:“臣听说那是皇上您亲自下的旨,司礼监秉笔太监刘瑾送到内阁的。”

    朱厚照恼了:“卧槽,怎么都是你听说你听说,你丫的能拿出来证据么?”

    “陛下,风闻奏是是言官御史的职责所在。”刘健听到朱厚照爆了粗口,眉头皱了皱解释了一句。

    “这规则是谁定的?”朱厚照很不满意,这么不负责任的权力施与一定是个昏君干的。

    “自宋以来,便有了这条规则,方便御史言官监察百官之职。”刘健不紧不慢的说道,仿佛御史监察的百官里不包括他一样。

    朱厚照一点都不含糊,你们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别来烦老子就成,立刻就下了新帝登基的第一个旨意:“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风闻奏事这种事情以后还是不要再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