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画转首看向冬香，拿下她的手，抹去眼角的泪，轻轻一笑道：“眼下他是找到了自己心中所爱，未来又会有一个聪明的孩子，能看到他这样，我也是了无遗憾了。”
“小姐，你怎么可以如此想？”冬香闻言，急了起来，担心她真去做那傻事，振振有辞的劝说着。
“不然呢？”笙画淡淡道：“其实我知道总有那么一天，只是我不敢去想，想了就得面对，但不想……”
看着窗外在风雨中摇曳的荷莲，她苦笑，轻言：“不想，也只是逃避，拖延而己。”
“红隼算什么，她的性子，她的家世，哪里一样可以比得上小姐的，她虽有了小孩，咱们大可以将那孩子要过来，以咱们家的家世，我想姑爷，老夫人都不会反对有小姐来调教的，眼下最重要的可是对付那沈天晴，”冬香继续道：“小姐，只要没了沈天晴，姑爷的心就会回到你身上。”
笙画闻言，不由得震惊地看着冬香，随即拧眉，道：“冬香，你这想法是怎么来的，且不说天晴与我的交情，她亦是苏家的媳妇，人美，聪明，又有经商头脑，与相公兴趣相投，相公倾心与她，岂是她的错。”
是啊，不是她的错……可又是谁的错？想着，想着最近发生的事……如果，如果没有了天晴，相公会不会看向自己？没有了她……自己和相公，是不是就能回到以前？笙画将拳握得更紧、再紧。
“可是……小姐，你将她当朋友，随时为她设想，而她呢？明着和你做朋友，但背后呢？抢了你的幸福，甚至没有告诉你，方才你都看到了，姑爷心里只有她，这样的人能算是朋友吗？”说到最后，冬香更是义愤填膺。
“你别说了。”深吸一口气，笙画垂下脸，松开手，掌心被指尖扎出的血，已凝。
看着殷红转暗的痕迹，她微微发着愣，不知自己竟然将拳头握得这么紧。
“哎呀，小姐，你怎么伤了自己？”见自家小姐低首，冬香便也随之往下一看，顿时一惊，随即从袖中拿出一丝捐，为她拭去血渍，边道：“小姐，你再伤心，也不该弄伤自己啊，谁能为你心痛啊。”
凝看着掌心的伤，谁？谁会为自己心痛？深吸一口气，却不料泪从眼眶中留了下来，一滴二滴，模糊了视线。
“小姐……”冬香为她拭去泪水。
但更多的泪在眼眶内打转，笙画抬起小脸，泪悬在了眼睫上，几欲夺眶。
“冬香，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坏女人？”忍着泪，笙画轻声问着。
“小姐，您在冬香的心中永远都是一个好小姐。”冬香说道。
“我如果做错了什么，会不会有人责怪？”泪潸然，再也止不住泪水的笙画轻喘着，问道。
“小姐哪有什么错？错的都是她们。”
笙画摇首，不语，闭上泪湿的眼，再睁眼，凄苦一笑道：“好了，不要再说了，扶我回床吧，我累了。”
冬香见自家小姐脸色苍白，甚是心痛，可再多的话到嘴边，见着这样的神情，也不愿再多说什么，于是点头，扶起笙画走向床沿，服侍她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