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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苦酒难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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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蛋了,死定了!这下不知道自己会被打成什么样子了。

    “小屁孩胆子不小啊,把这瓶酒干了,罚你的。”安依递给我一瓶酒。

    看她说话笑呵呵的样子,好像并没有要动手打人的意思,我的心稍微放下来一点。

    可是这酒喝不喝呢?我有点犹豫,从来没喝过酒,怕喝醉了。

    “不喝?”安依的眼睛瞪了起来。

    我乖乖的接过酒瓶,喝了一口。

    味道有点苦,不像想象中那么辣,怪怪的,有点骚,不好喝。

    “快点喝完,要不然有你好看的。”安依一点也不体谅我的痛苦,挥着拳头威胁我。

    拼了,我咬紧了牙关,想起小时候吃药的那种痛苦,一口一口的往下咽,终于把一整瓶啤酒都喝完了。

    肚子好涨,忍不住打了个嗝。

    “哈哈哈...”安依和他的朋友们开心地笑了起来,好像看到了一件很可笑的事情。

    艾凤武倒是很自觉,主动拿起酒喝了起来,一点也不用别人操心。

    喝了酒,安依她们又开始继续唱歌,又蹦又跳,很疯狂的样子。

    “张超,我有点晕。”艾凤武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迷迷糊糊地说道。

    “我也是。”第一次喝酒,我根本就没什么酒量,一瓶啤酒几乎已经是我的极限了,现在感觉整个房间都在转,胃里一阵一阵的翻腾。

    安依她们就好像是加了柴油的机器一样,不停地唱啊跳啊,一刻都不停歇。

    在这里已经做了好长时间了,我和艾凤武就像是被绑架过来的人质一样,根本就没有人搭理我们,我有点担心,这么晚了还没回家,爸妈一定急坏了吧。

    “我们能走了吗?”看着安依她们坐在那里喝酒抽烟唱歌聊天,我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勇气,一把推开靠在我身上的艾凤武,走到她面前说道。

    当然,我用的是商量的口吻。

    “不想找麻烦的话就给我老实地坐着。”安依正在玩色子,头也不抬地回了我一句。

    “哦。”我老老实实地回去坐下,找麻烦?开玩笑,我哪有那个胆子?

    “你俩也别干坐着了。把这些酒喝了,喝完就让你们回去。”安依拎过来两提啤酒,又甩了一盒烟给我们。

    喝完就能走了,我数了数,两提啤酒,一共是十二瓶,这得喝到什么时候才能喝完啊。

    欲哭无泪,真的是欲哭无泪。

    “你能喝多少?”此刻我多么希望艾凤武能豪情万丈地说一句,这点酒,小意思,交给我就好了。

    “一瓶吧。”艾凤武有些犹豫,他也没有信心。

    “喝不完不让咱们走啊。”我提醒他注意一下现在的形势,这些酒就像是一道道关卡,只有全部喝完了我们才能平安回家。

    “没办法,慢慢喝吧,能喝完最好,喝不完她也不能杀了咱们。”艾凤武沉默了一会,点了一根烟,有些忧伤地说道。

    事已至此,不必难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我忽然想起以前学过的一篇课文。

    我和艾凤武就像是两个饱经风霜摧残的沧桑男人,一人拿着一瓶酒,碰一下喝一口,慢慢地把那些可恶的液体从瓶子里转移到我们的肚子里。

    有时候在危急关头,人一旦绝望了,往往会变得平静下来,我和艾凤武现在就是这样,不再去想安依,不再去想被逼迫的事情,在这喧闹的夜总会包间里,我们却如同置身于一个安静的世界当中,没有危险,没有害怕。

    当然,也有可能是我们确实喝多了。

    “张超,咱们朋友这些年了,还是第一次这样坐在一起喝酒啊。”不知不觉中,我们已经喝下去三瓶酒了,很奇怪,不像之前那样头晕恶心了,反而越喝越清醒,这酒的味道也慢慢变得好喝起来了。

    “是啊,咱俩真是缘分,认识了三年,做了三年的同桌,一起被人欺负了三年,可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艾凤武,我们一辈子都会是最好的朋友,对吗?”我嘴里叼着一根烟,我已经记不清这是我抽的第几根了,总之我的心里已经麻木了。

    “当然了,咱们一辈子都会是好朋友的,要是没人陪着我一块被欺负,我还不习惯了呢。”艾凤武一口气喝下小半瓶酒,然后紧紧地抱住我。

    人都是有潜能的,就像这酒,原本以为喝不了多少的,可是现在都下去一半了,我不还是好好的吗?

    “咱们以后一定要有出息,不能再让别人欺负了。”一直以来,我和艾凤武两个人在对话的时候都会刻意绕过这个话题,一个人最在意的东西往往是自己所没有的。

    我和艾凤武最缺少的是什么?是自尊,十多岁的大小伙子了,整天还被别人吆来喝去的,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那里还有什么自尊可言,草包不是白叫的,我们就是草包,尽管谁也不愿意承认,但这是事实。

    曾经无数次的幻想过,幻想能偶摆脱现在的境遇,可是幻想它不能变成现实,因为我们没有勇气,恐惧是人性当中最大的弱点,因为害怕,所以我们不敢反抗,所以我们只能继续被欺凌,周而复始,没有终点。

    “我们可以吗?”啥都不愿意被别人欺负,艾凤武也是一样,只是他和我一样,没有勇气去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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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我们有共同点,所以我们才会成为朋友。

    “你们两个在这表白呢?”安依把我们从沉浸的感情世界当中拉回到了现实。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人唱歌了,房间里一直响着的音乐也关掉了,所有的人围着抱在一起的我和艾凤武,像是在看怪物一样。

    尴尬,非常的尴尬,像是偷情被当场抓到了一样,而且还是两个男人这样,我们赶紧松开了对方。

    “喂,你们两个不会真的是在搞基吧?”安依坐在我和艾凤武的中间,一边一个搂着我俩的脖子。

    搞基?那是什么东西?

    就在我一脸茫然地时候,艾凤武赶紧开始解释了,很显然,他要比我见多识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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