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刘氏才沙哑开口,“你知道我为什么刚才要帮你么?”
范芒含笑不语。
刘氏咬牙道:“虽然我姓刘,但也是范家的人!”
......
“霉大人是我父亲的门生,我已经派人去取信了,你父亲此时应该也已经得到了消息,相信不会有什么事,顶多赔他们几两银子。”
刘氏闭上了双眼,似乎有些疲惫的说道:“下午让管家陪你去趟京都府,誊子金昨天夜里跟着你的,今天就不要再跟着去招摇了。”
......
过了正午。
范府已经将一切事情都准备好了。
需要打点的地方也都做到了位。
又派人去打听了一下。
据说郭堡鲲已经被担架抬到了公堂上。
刘氏这才有条不紊的安排马车与人手,簇拥着范芒朝京都府行去。
坐在马车上的范芒并不是很在意此次的公堂之行。
他打郭堡鲲第一是为了泄愤,第二则是将该有的剧情顺水推舟。
所以无论如何,这郭堡鲲也是非打不可。
——
来到衙门外,范芒倒是微微有些讶异。
望着在门外红色木栅栏外群情激奋的民众们,一时有些纳闷。
在几个家丁的开路帮助下,很困难的挤了进去。
回头却发现,那些京都百姓似乎很兴奋,还在拼命的往前挤着,想占据更好的位置。
有几个专业看热闹的光棍汉子更是快要坐到了红栅栏上了。
范芒好奇的问着跟自己一同前来的管家郑超。
这位郑先生很多年前便是京都一带有名的状师,似乎与如今的京都府尹也相识,所以刘氏派他来最合适不过。
郑超笑着解释道:“京都里的人胆子都大,别看一破落汉,说不定就是国公的什么穷亲戚,所以没人会怕谁,像今儿个......礼部尚书与户部侍郎家打官司,确实少见,这种热闹肯定没有人愿意错过。”
范芒心想你们这帮家伙难道是来看大片的?
有些无语的摇了摇头。
郑超在一旁轻声问道:“少爷,虽然先前在府里已经对过了,但我还是要最后问一次,这件事到底是不是您动的手?”
“在府尹老爷面前自然不能承认,但您给我说个实话,我待会儿也好说。”
范芒满脸诚恳的说道:“郑管家,不瞒您说,我确实没有打那个什么郭公子。”
郑超看着自己公子那张亲切诚实的脸盘,呵呵一笑,轻轻拍了拍她肩膀,表示赞赏。
过了一阵子。
范芒好奇很久的喊威声终于响了起来,府尹大人霉执礼端着身架从后厅里绕了过来,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
又过了一会儿。
一个木乃伊也躺在担架上,被人从后堂里抬了出来。
除此之外,其后面还跟着位状师,正在轻轻摇着纸扇子。
范芒一看那木乃伊,差点没忍住笑出了声。
因为——郭堡鲲这形象真特么滑稽!
郭堡鲲斜着眼自然也瞥见了范芒。
见对方忍俊不禁的模样,差点吐出了一口老血。
你特么打了我,都上公堂了,你还能笑得出来?
他此时浑身疼痛,特别是鼻梁处,竟然还是无比痛楚。
大夫的治疗压根没起到多大作用,他不知道,范芒最后那拳送了些暗劲进去。
霸道真气的凶戾十足,又哪里是一时半会就能好得了的?
而范芒却假装没看到一般,转眼望向那位正在摇扇子的状师。
低声问了郑超后,才知道对方是京都中名声鼎沸的大状师方糖近。
此人长得倒是仪表堂堂,但品行素来不良。
其只替达官显贵做事,所以便在民间有了个响当当的绰号,叫做“狗腿王。”
看见方糖近出来,外头那些围观的民众中,也是自发的响起嘘声。
高高坐着的京都府尹霉执礼将手中的惊堂木一拍。
“啪”的一声脆响传入众人耳中。
公堂内外的嘈杂声也在此刻都消停了下来。
那些趴在红栅栏上的看客们同样也变得鸦雀无声,毕竟没有谁愿意错过好戏。
“堂下何人?!”霉执礼缓缓问道。
他早已得了两边的知会,心里自然也是有了数。
但这表面上的功夫多少还是要按规矩一套套缓缓做来。
与此同时。
他还官威十足地扫了一下公堂上的这些个人物。
心说不管你们是谁,但只要是在这京都府衙之中,都得听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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