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第1492章 不一样的人生

    我叫徐祸,今年十九岁。

    我一直认为,在我还没记事时,就和我老娘离婚另娶的爹,是我上辈子的仇人。

    所以,他才会给我取这么个跟闹着玩似的名字。

    我打从有记忆,就不知道所谓的父亲长什么样。

    我的母亲董亚茹,一直没有再嫁人,和姥爷一起把我养大。

    小时候,不止一次有同村、邻村的孩子指点嘲笑我有娘没爹,更有甚者,还说我老娘离婚,是因为偷汉子。

    从那时起,我不光恨上了老娘和没见过面的老子,还心生出一股难以磨灭的戾气。

    谁笑话我,我就打谁,拳脚打不过,我就抄家伙。

    十四岁那年,一个邻村的老光棍,一手拿着酒瓶子,一手指着我说:“我今晚就要睡了你妈!”

    我抢过了他的酒瓶子,也不嫌他脏,一口气喝光了剩下的半瓶白酒,然后,酒瓶砸碎,握在我手里的半拉扎进了老光棍的肚子。

    从那以后,再没有人嘲笑过我什么。

    然而,那一次的经历过后,我心中的暴戾并没有消除,反倒让我享受起了,周围人畏而远之的目光,和因为惧怕而针对我的讨好。

    我高中没念完,被开除后,在镇上是出了名的二流子,在村里更是除了姥爷、三爷爷等少数几个长辈外,谁都不敢招惹的小霸王,大祸害。

    到了现在的年纪,或者还要更早一点,我就对异性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因为卫校的一个女学生跟人争风吃醋,把人打到骨折,被拘留了十四天。

    为了一个社会女青年,跟人“男朋友”和她亲哥哥约架,最后还借着酒劲,差点把人拉进小公园,把那女的给睡了……

    类似的事出了几次后,姥爷在气得差点翘辫子的同时,也意识到一个迫在眉睫要解决的问题——是该给这“牲口”找个女人了,不然他早晚得被枪毙。

    被三爷爷“押着”往家走,我愈发头重脚轻,忍不住含糊地问:

    “三爷,我媳妇儿是谁来着?长得好看不?白不?”

    一向严肃自重的三爷爷忍不住骂了句脏话,用拐棍回应了我的问题。

    被三爷爷一拐棍揍回自家院里,正好看见老娘从偏房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被我平常总是“老娘、老太太”的称呼,她不过四十来岁,眼角却已经有了明显的皱纹,鬓间也有些许白色的发丝。

    我一看到她,心底就没来由的生出一股怨气:“这天还没亮,你弄啥唻?”

    不等她开口,我就粗声道:“我渴得慌,赶紧给我买瓶饮料去,要大瓶!”

    “家里有。”女人回到屋里,拿出两瓶饮料给我。

    看着她因为操劳而粗糙的手指,我有点难受,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打从心底就烦她。

    夺过饮料,一言不发往屋里走。

    “你睡会儿去吧,天明还得办正事呢。”女人在背后小心翼翼说道。

    “用你说!”

    ……

    “你们都别闹腾,小祸还在睡觉。”

    我已然被嘈杂声吵醒,睁开眼,就听到女人小心的声音。

    坐起身,把窗户推开一道缝,看到院子里聚集了七八个各色的乡邻。

    他们穿得都很周正,应该都是来帮忙办喜事的。

    我老娘,还有已经很老了的姥爷,在示意他们噤声后,挨个地给他们发烟递水。

    看到这“怪异”的一幕,我突然有种大梦觉醒的感悟。

    徐祸啊徐祸,你真没愧对了“大祸害”这个名号。回首往事,这些年你干过一件人事没?

    姥爷为了你操碎了心。

    老娘在城里棉纺厂拼死拼活加班,到日子领的那点儿可怜巴巴的工资,都不够你请狐朋狗友吃喝的。

    你今天就娶媳妇儿了。

    别人是成家立业,你接媳妇儿回家,还是靠老娘、姥爷养?

    还是说,娶回来一个夜里被你压着捣攮,白天上班挣钱供你挥霍的可怜女人?

    “徐祸,是时候做个人了。”

    “顿悟”过后,我换好衣服,头一次好声好气地让老娘去屋里歇会儿,代替姥爷,挨个的跟乡邻客套。

    我还是有些晕乎,迷迷瞪瞪地上了车,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接了个女的回到了董家庄。

    从看到新媳妇儿的第一眼,我心思就再没往别的地方挪动。

    嘿,居然捯饬的跟电视剧里早先的新娘一样,不光一身得体的红色喜服,还盖着盖头。

    虽然看不见脸,可这身条是真不赖。

    这小手,白得像是玉石雕琢一样……

    我怎么就想不起来,我娶的是谁来着?

    无所谓无所谓……

    车没开出几公里,我的手就已经挪到了新媳妇身上。

    回到村口的时候,几乎游遍新媳妇全身的两只手,终于从她衣服底下抽了出来。

    近几年,我最喜闻乐见的,就是十里八乡谁家娶媳妇儿。

    不光能借闹伴娘的由头占伴娘便宜,还瞅机会对新娘子上下其手。

    别人结婚是不待见我的,今儿我结婚,该来的不敢不来,但却没人敢闹伴娘,更没人敢靠近我媳妇儿。

    村口临时支起的大棚底下,拉开了喜宴。

    伙同两个“兄弟”挨桌敬了酒以后,我已经喝得有点摇晃了,隆重正式地给姥爷和老娘磕了头,站起来的时候,那俩人眼里都含着泪花花。

    “我……我喝多了,得……得先回屋躺会儿去了。”

    这话说的虽然含糊,但四周围还是响起一阵窃笑。

    “小祸,你这就憋不住啦?”有那胆大的,借着酒劲调侃道。

    当我笑着看向跟着他来喝喜酒的大嫂子时,他赶紧把脸转一边去了。

    回家这几步路我还在琢磨:我娶的到底是谁来着?

    等跨进院儿里,我心里就“敞亮”了。

    是谁?掀盖头一看不就知道了!

    实际打从进了屋,门一关,我就一刻也没闲着。

    我没有先掀新媳妇的盖头,就把我在车上干的那些事,又打乱程序,更加肆无忌惮地干了一遍。

    直到新媳妇儿身上就剩下贴身的两件衣服,我才想起看她长什么样。

    盖头一掀开,我忽然一下子就愣了。

    这女的是真漂亮,漂亮的有点不食人间烟火。

    可是看上去,她年纪怎么会比我还大呢?

    而且……我越看她越觉得眼熟,可偏偏想不起来她叫什么,也想不起来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傻样……”

    女人的脸早就涨红的能拧出水儿来了,羞涩地睨了我一眼,坐在床上侧过身,将白花花的后背对着我。

    我抬起一只手,指尖缓缓向前,轻触到她细嫩的皮肤。

    瞬间,心一颤。

    我绝对是认得这女人的。

    废话,这又不是封建包办婚姻,都娶回家抱上床了,哪能不认识?

    不对!

    认识归认识,我怎么就觉得,我和她之间,不该是现在这种关系呢?

    一时间心乱如麻,手指却不自觉的动作着。

    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心里又再狠狠打了个激灵。

    我并没有对她做什么侵占性的行为,就只是一根食指,在她后背上写画。

    一撇一捺,一点一划……

    我迟疑了一下,微微用力,一咬牙,将似乎应有的最后一笔画了下去。

    “是驱邪符!”

    惊呼出口的同时,我脑海中像是划过了一道闪电。

    女人也蓦地转过身,眼神复杂,惊声叫道:“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