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内容m.htzyk.com首发 第一百二十一章
时间再次来到寒假的时候, 《天下》第一季的后期制作完毕，正式在所有渠道投放，影响是空前的, 在《天下》之前，中国不是没有经典影视, 但那种审美无疑都是前时代的风貌，但是《天下》不一样, 它有夸张放大的想像和历史形象的浓缩, 青楼出身的皇后、乞丐一跃成为君主、落魄复仇的王孙、一手创建盛世又一手将之覆灭的帝王……甚至是登基称帝的公主。
这些人物在历史中影影绰绰都有原型，他们的命运在他们各自的时代中几经转折, 最后留下一个夸张到超越当代人想像的浓缩命运, 可是, 在史册中，他们毕竟是散落在各朝各代的, 而在《天下》中，他们聚齐在了一个时空, 彼此撞击出更多的走向与可能。
这部片子归类放在了玄幻，却明明早已经超越了一般范畴上升级打怪的套路，落在历史的范畴中, 人物命运的悲欢离合令很多观众震惊到炸裂, 谁也不知道下一集会发生什么，却又好像真实的人生, 什么都有可能, 从每个人的视角来看, 他们都会是主角, 却又没有绝对的主角。
第一次，这种现象级的影片出现了多元化的审美倾向, 不同的观众会欣赏不同的人物。
而在原著迷看来，这无疑是一场饕餮盛宴，只能说，整个《天下》的制作班底是最懂盖翱的，不是说剧情的百分百还原，而是《天下》里面的那股精神内核，每个人挣扎其间的抉择与觉醒，既是性格的选择，又是命运的必然；孔建国拍了那么多仙侠奇幻的作品，也终于在《天下》这里将生平经验展现得淋漓尽致。
在整个影圈视发现大i+流量+大制作完全走不通的现在，《天下》却创造了一个将近二十年没有的奇迹——全民追剧。不管是喜欢偶像剧的年轻人，还是只看电视的老年人，竟然都在《天下》中找到了跨越代沟的审美一致，这是好的作品天然拥有的属性。
《天下》根本没像很多剧组，撕话题、抢流量，甚至也没有去宣传自己的服道化和特效多么良心，它就是老老实实讲了一个故事，从演员到剧情，一切服务于故事，甚至宣传里，也只有故事。却莫名征服了观众，拥有了自传播的属性。
虽然各大视频网站平台不再公布数据，但只从九点几的观众评分、每一集因为剧情必上热搜、因为大家强烈安利给海外朋友而意外在海外也走红、甚至海外版权也销售一空的种种征兆来看，显然，至少年之内，国内所有剧集都注定要给《天下》让道了。
这样的情形下，按照当初的合同，别说中途退出，就是第二季喊出天价，各大视频网站也一定会跟进，甚至各家内部已经都开过了高层会，大家都有独家预算：抢下第二季独家播放权的预算！
当第三十八集终于播完的时候，弹幕、热搜全部爆炸了，观众们都在嗷嗷大叫，这也根本不算什么，关键是三次元大家见面都会互相问：
“你昨天看了《天下》的大结局吗？”
“看了看了，啊啊啊，骊珠太帅了啊啊啊！杀夫证道啊卧槽！”
“对对对，真的太牛批了，我本来以为她吃那么多苦可能都要死在落叶城了，我妈还给我说什么，嫁人就要擦亮眼睛一定要嫁给靠谱的人什么的，前面看得我真是憋屈，结果看到骊珠杀夫证道，我妈都震惊了哈哈哈哈哈哈”
“你们家是全家一起追吗？也太有爱了吧哈哈哈哈，颜苏苏真的这次演技炸裂啊卧槽，她哪里是花瓶了！”
“对啊对啊，我爸说她这样做太刚了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之类的，结果我妈就骂他，说如果不是老公和初恋太坏，骊珠那么温柔的女孩子怎么会杀人，杀得好之类的哈哈哈哈哈哈，我给他们说颜苏苏是t大的毕业生，我爸妈都有点小震惊。”
“你们家也是太可爱了叭哈哈哈哈，不过她还能演第二季吗？唉……”
“啊说到这个，我爸妈也觉得好可惜……希望她快点好起来啊。”
……
“你说花妃真的敢给阙轻舟下毒吗？唉，我好想知道后面的剧情啊啊啊啊……”
“等着吧，听说后边儿还有两季呢。”
“诶？两季？！有种又痛苦又幸福的感觉啊，第二季什么时候开播？”
“开播？听说都还没开拍……”
“如果明年要上的话，这个时候也该开拍了吧！”
“你不知道吗？听说好像是骊珠要换人演。”
“卧槽？！！！！！颜苏苏那么炸裂的演技，换谁？！！！！！！老子去提刀！！！！”
“不是啦，她好像受伤了一直没好，总不能一直等她吧，我听说当初娱记去偷拍都被颜苏苏的伤给吓到了。”
“啊？！”
……
“剧组官微居然还没公布开拍的消息！哈？我都追完第一季了，最后给我说这个？！！！我想知道骊珠杀夫证道之后发生了什么啊啊啊啊啊……别说！颜苏苏演的骊珠真的太棒了！我原来以为会是个花瓶公主，啊，没有想到，真的！最后那个眼神！！！”
“唉，颜苏苏是演得真挺好的，但我估计她可能要退出第二季了……”
“我靠？！为什么？！”
“你不看娱乐新闻吧？她拍《天下》的时候受伤了啊，而且伤在脸上，当时铺天盖地好多报道，虽然没有拍到她的伤势，听说冲去医院的娱记全部都被赶出来了……但是她都好久没出来了吧，别说拍第二季了，搞不好都要退出娱乐圈了。”
“啊啊啊啊我不要啊！现在科学这么发达，她一定会好的！不然我真的不接受任何一个演骊珠啊啊啊啊！”
……
第一季的热度让许久没有出现在公众视野中的颜苏苏再一次引发了许多的舆论，大家都在感慨，没有想到颜苏苏的演技能飙到那个地步，驾驭别的角色的人，都是宋朝拾、左菁珏、向明、李云这些要么影视界一线的帝后，要么是话剧戏曲界的大佬，颜苏苏作为当红女星，演技完全不落下风，征服了所有观众。
第一季这样的热度，注定了第二季开拍一定是万众瞩目，可是第二季这样迟迟没有公布消息，嗅觉敏锐的娱记们纷纷跟进，一时间各路消息甚嚣尘上：
“颜苏苏退出《天下》，第二季骊珠或换人”
“颜苏苏毁容？《天下ii》开拍延迟。”
有的娱记甚至都不打算遮掩了，直接将目的亮到了明处，搞了一个什么投票：
“大家来投票：谁最适合演骊珠？”
圈里和颜苏苏年纪差不多的女星都被拉出来溜了一圈，向涵晴在列不说，得票居然一时间还一骑绝尘，都说她的演技经过大银幕的考验，论咖位和颜值都不输给颜苏苏云云，粉丝的马屁拍得十分响亮，评论区也是一片吹捧。
结果得票排在第二的冯曼琳直接微b怒怼：“苏苏就是我心目中我唯一的骊珠公主，麻烦你家把我的名字撤下来，谢谢！”
冯曼琳的粉丝看她这么仗义，直接也对向涵晴冷嘲热讽，原本不过是一个媒体小打小闹的动作，冯曼琳这么一怼、两家粉丝一撕，顿时就传播了出去，微b上多少才看完《天下》第一季的观众啊，看到向涵晴粉丝的那些评论，大家都在揪心颜苏苏能不能出演骊珠，居然有人就惦记上了？观众简直怒不可遏：“向涵晴也配？”
更有死忠观众直接拉开了向涵晴与颜苏苏的战绩对比，《追凶》在影评网站上55分，《真相》呢？88！更不要说后边的电视剧收视率、口碑什么的，颜苏苏才是真正的一骑绝尘；就算看两人的代言，向涵晴出道四五年接的代言那么多，加起来也不如一个gv家的中子星。
最惨烈的对比是演技剪出来的视频：
向涵晴也演过那种角色落魄痛苦的镜头，但里面的她，除了脸现哀戚，脸上的妆容和发型都依旧美美哒；
颜苏苏的骊珠，她痛的时候，纤白的手指用力到颤抖，面庞上紧绷的痛苦一层层看得人透不过气来，泪水模糊的妆容狼狈不堪，偏偏她本人生得好看，这种镜头里只有金枝玉叶碾落成泥的绝望，最后一身血衣站在墙头的眼神，从空洞到凌空，看得人怵目惊心……
表演有力量的。
根本就不用任何语言再去描述，观众和看客都分辨得出。
一时间，向涵晴在微b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她的粉丝数量不少，一开始都团结起来气势汹汹地努力维护着自家偶像：
“凭什么我家涵宝不能演骊珠，偏要演！”
“什么配不配的，没准我家晴晴根本看不上这个角色呢！”
娱记们也纷纷跟进，把颜苏苏当时受伤之重、伤在脸上、毁容退圈的消息刷了又刷，但很快，粉丝和媒体就发现，和强大的群众力量撕叉是一件多么不自量力的事情：
“看不上？看不上你们为什么要策划这个投票？”
“你们娱记没眼睛的吗？颜苏苏和她经纪人还没说话呢，退什么退？！”
“受了伤怎么样！受伤就不能演戏了？”
“我看你们这是想抢角色，用舆论逼剧组换人吧？！”
“别t辩解了，说就是实锤！”
实锤里面，有当时第一季杀青时，向涵晴自己贴出来的照片，向明穿着昊天帝的戏服，向涵晴在旁边撒娇，配文是：“这是我家父王~”
这尼玛是在颜苏苏刚受伤时就惦记上骊珠这个角色了？
一时间，舆情汹涌，向涵晴的经纪人不得不出来“为粉丝不当言行”道歉，并且一再申明，向涵晴不会出演骊珠，只是和父亲感情好，偶尔互动一下云云。
……连向涵晴这种咖位都被撕成这样，一时间，许多原本蠢蠢欲动、或者是已经行动起来的女星们纷纷哑火——不然那些娱记也不会搞出那么许多话题。
《天下》第一季这么火爆，第二季注定不会太差，加上颜苏苏这么久没有消息，骊珠是后面戏份很重的角色之一，自然少不了人打主意，包括向涵晴，向明本来就是剧组主角之一，这几年向涵晴手头没有什么好本子，向明和经纪人一再劝说，《天下》这样的本子，错过真的很难再遇到，更何况颜苏苏退出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哪怕是火中取栗也要试一试，要她放下骄傲的心态……向涵晴勉为其难答应了下来。
但是不论是向明还是她的经纪人，谁也没有想到，颜苏苏扮演的骊珠太过深入人心，她明明都半退出剧组了，还会带来这样大的影响，以向明的人脉和资源，一时间都没办法帮向涵晴压下这些消息，观众根本就不接受、不认可，直接放了话：“苏苏之后，再无骊珠。”
摆明了观众心目中，谁也不配。
火中取栗是没取着，反倒是路人缘眼见又落了一截，近期所有通告可能都要停一停。
说实话，这个事情真的是远远超乎了圈内人的预料，在他们看来，观众是善忘的，也是好操纵的，以前不也有很多大火的剧集换人演吗，观众虽然会反弹，但最后也都接受了，毕竟，一个女明星伤在了脸上，在娱乐圈看来，就是断绝了星途，换人本来就理所应当嘛。
但是这一次的舆论却这么地一致和坚决，连向涵晴的资源和人气都完全弹压不住，随着时间的推移甚至有越演越烈的趋势，很多暗中打主意的女星也是不敢再有这个想法，很多圈内人暗中心惊的同时也百思不解，这到底是为什么呢？颜苏苏有这么大的魔力？
霍琅其实早早就说过——观众成长得比他们想像得要快。
见过真正的骊珠之后，没人想要一个假的。
最后，还是媒体爆料消息：“颜苏苏经纪人往医院探望。”
才让公众视线重新转回了颜苏苏的伤势、第二季的开拍事情上，略微消停了一下。
而这个时候成为舆论焦点的颜苏苏，却全不知情，这是她最后一次手术的复查日，她那一跤真的是非常不凑巧，伤在眼角，差一点点就伤到了眼睛，那个位置正好神经和肌肉密布，缝合的时候非常艰难；如果她这个伤再往上移个几公分就是太阳穴，那就不是缝合的问题了，而是生命安全的问题了。
第一次手术的时候，她还有轻微脑震荡的征兆，好在最后证明颅内没事，脸上的伤就是最严重的地方了。
后面几次手术，都是在第一次基础上的对神经和肌肉恢复的小小修正。
拆下纱布，颜正彬仔细让颜苏苏做了几个表情，才长长吁了一口气，摘下了手套，摸了摸她的头笑道：“还好恢复得不错，肌肉和神经都没有什么后遗症。”
颜苏苏吹着彩虹屁道：“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治的，神外第一刀，那是吹的嘛？”
颜正彬看她一眼，才给她说了真相：“你回头得好好谢谢你大师兄，是他给你缝的。”
作为医生，有着再强大的心理素质，但当手术台上是自己的至亲，又怎么还能拿得起手术刀？
颜苏苏一怔，忽然心里生出许多歉疚：“爸爸……”
颜正彬却道：“去吧，有人在外面等你。”
颜苏苏的心脏剧烈跳动了两下，但又很快平静下来，她向颜正彬笑了笑：“爸爸，我今天回家想吃凉拌椒。”
颜正彬宠溺地笑道：“好。”这道菜苏映雪是做不好的，家里只有颜正彬会做，这道菜也是少有的不动刀、不动火的菜。
颜苏苏有很久没有见到霍琅了，最开始的时候，苏苏是很想见他的，但是颜正彬的态度却是从来没有的严厉与坚决，她躺在床上，因为伤到的位置特殊，每天看手机的时间不长，即使是那个时候，苏苏还会每天给他发消息，有时候她还会开玩笑给他发个惨兮兮的自拍，发个花瓶撒娇的表情包过去麻药过去了好疼，但是霍琅的回复总是会慢上一些。
颜苏苏以前不是这样敏感的人，但是，那个时候，她总是会情不自禁去看微b上自己的消息，慢慢地，她觉得，或许不是自己敏感，霍琅……就是介意她的伤势，渐渐的，苏苏也不太想发了，有时候，她打开消息界面，看到霍琅那边显示“对方正在输入……”，好久好久，却没有一个字发过来，最后，那行字又变成了霍琅的名字。
慢慢地，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康复的时间太长，苏苏渐渐也放下了那种急切，甚至今天颜正彬终于松口的时候，她好像都没有太多欢喜的情绪，反而是意外会比较多一些。
推门的时候，门上嵌着小小一面观察玻璃，玻璃上映出的女孩，半边脸好漂亮，另外半边因为手术之后没有完全吸收的淤青和手术痕迹，还有点浮肿，被另外完好的半边脸衬着，看着有点点可怕。
颜苏苏的动作顿了顿，不由暗笑，原来爸爸也有心机啊，然后她神情平静地推开门走了出去。
霍琅倚在门外，视线落在远方，却没有焦距，竟然少见的是在出神。这个样子的他，眉头微蹙，神情深沉，即使这样，却也一样英俊逼人，吸引视线。
听到推门声，他猛然抬头，犀利的视线落在颜苏苏的身上，下一瞬间，他眼神中流露出怜惜和心痛……还有隐藏得极深的、颜苏苏看不明白的什么东西，嗯，起码老板没有回避躲闪，像医院里面很多人一样，那真的会让她……很受伤。
然后，霍琅才开口问道：“医生怎么说？康复得怎么样了？”
颜苏苏笑道：“肌肉和神经都康复得不错啦，不会有后遗症。”
她和霍琅相对而坐，一时间房内有些安静。
颜苏苏出声打破了这个安静：“老板，我之前欠你的债应该还清了吧？”
霍琅一怔，好像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苏苏在说什么。
颜苏苏却自顾自地说：“我当初和老板有过三个合同，第一个经纪合同，我们当时约好了随时可以结束；第二个是《天下》的合同，我现在可能伤势，不能继续履约了，这个有写在免责条款里面，老板可能要另外找个人来演骊珠公主了；第三个合同……”
霍琅不由专注地看着她，听她从容不迫娓娓道来，显然，对于这些事情，她早就想好了，有主意的。在他没有看到的日子里，颜苏苏……真的长大了。
仿佛没有感觉到霍琅的视线，苏苏继续说道：“……虽然当初和老板有过合同约定，但是，”苏苏笑了笑：“老板说过，所有合同都有违约的风险吧，那我要对老板讲，我要违约啦。”
他们当初玩笑一样签下的合同里面写着，一旦颜苏苏还清了霍琅的债务，就要接受霍琅的追求。
霍琅的心猛然被什么撕扯一样，久久找不到语言，他看了看颜苏苏面庞上可怖的手术痕迹，好久好久，才点头：“好。”
上一次，根本就没有什么《天下》，他想重启这个项目的时候，就回到了这个时间点上，现在想来，那或许就是一次警告。
霍琅这段时间想了很多。
也许，没有《天下》才是最好的，苏苏就不会受到什么伤害……他凝视着颜苏苏脸上的伤痕，这段时间每当闭上眼，苏苏神色惨白、鲜血淋漓、呼吸急促的模样就会浮现眼前……他一点都回想不起来那天是怎么到的医院，只记得，混乱里面，有人在说话，只差几公分苏苏可能就没命了……几公分……一个指节的距离。
上一次的苏苏，就算有过挫折，却绝不会这样在生死关头上和死神擦肩而过，更不要说她受伤的时候，那么多娱记无孔不入，铺天盖地的镁光灯给她家里带来的痛苦……
也许，苏苏的身边没有他，才是最好的。霍琅自嘲地想着，他曾经自大的以为，他来到苏苏的身边，报答上一次的恩情，一定会帮她绕过那些挫折，却没有想过，他自己，或许才是苏苏命里最大的劫数，他莽撞地改变她的轨迹，却在改变之后根本没能保护好她。
也许，重来一次，这是命运给他的第二次警告，不要妄想得到太多，否则会招致更多的灾厄。
看着苏苏面孔上的伤痕，还有安静成熟得有些陌生的神情……没有他，苏苏这一生，根本不会有这些伤害，也许那才该是苏苏的人生轨迹，远离他，远离娱乐圈，远离他带来的厄运，走向她自己的辉煌人生。
颜苏苏意外，霍琅这样恪守合约的人，竟然没有多问一句缘由就立刻答应了下来，他的神情里，有些黯然，更有放手之后的些许释然。
颜苏苏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或者这才是应该的，毕竟她刚刚看着玻璃里面的自己，也有一些吓人。她有些不着边际地想着，如果要演骊珠的话，可能现在的自己，能演得更好叭，毕竟，表演是传达人生经验，经历过失恋，才更能演好那种低落和痛苦吧。
沉默了好久之后，霍琅才问颜苏苏：“接下来有什么计划吗？”
苏苏如实回答：“我之前的论文被接收了，但是影响因子一般，我有在想换一个方向，毕竟之前的方向再怎么做，大方向有问题，也还是局限性太大，可能会花些时间学一些别的课程，找找灵感。”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起娱乐圈那些事情，最后又都渐渐沉默下来。
颜苏苏思绪不由有些飘远，如果没有当初进娱乐圈赚经费这些事情，她和老板应该……不会有交集了吧？
门外护士扣了扣门，探头进来：“办公室还有人用吗？我们有个患者家属谈话。”
颜苏苏连忙歉意地起身道：“哦，你们进来吧，我们不用了。”
两个人默然起身走到门外，颜苏苏率先笑道：“我以后会继续加油的，老板也是啊。”
霍琅脚步一顿，才点头道：“好。”
颜苏苏走开了几步，他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匆匆追了上来：“苏苏！”
颜苏苏回身，眼神中有她自己也没有发现的小小期盼，霍琅却从怀里摸出了一张纸：“刚刚忘记给你了。”
颜苏苏低头一看，上面是一些凌乱的人名和专业名词，应该全部都是神经领域的，显然，写下这些单词的人对于这个行业并不多么了解，甚至还有一些因为陌生和记忆混乱带来的拼写错误，排列也是十分混乱，没有太大的相关性。
颜苏苏先是有些失望，然后就是迷惑。
霍琅却说：“你如果想换方向，可以参考一下。”
颜苏苏呆了一下，这是老板写的吗，哦，现在不能叫他老板了，他不再是了……里面有些单词甚至陌生、遥远得颜苏苏都是第一次听说。研究领域的这些东西，偏僻、生冷、散落在各个角落，很多人穷尽一生才会知道这些……
颜苏苏捏着那张纸站在那里有点出神，霍琅却也没有催促，只是静静看着她，等到颜苏苏放下那张纸抬头想道谢，霍琅终于露出见面以来的第一个笑容，轻微得仿佛透明、就要在阳光下消失一样：“加油。”
苏苏再次怔了一下，那个笑容，好像从此以后，他就会彻底消失在她的生命中，永远也不会再见。
霍琅却转身就要离开，好像想到了什么，颜苏苏终于下定了决心，喊道：“老板！”
霍琅回头，颜苏苏才走上前，眼神坚定：“老……唔，霍先生，你这个上面写的东西让我有了一个小小的灵感，但我需要人配合一下，你现在有时间吗？”
这个陌生到有些疏离的称呼让霍琅顿了顿，却点头道：“好。”
颜苏苏把纸张叠好放在外套兜里，然后掏出一个口罩戴好，回头给霍琅说：“我们去隔壁医学院。”
最开始颜苏苏进医院的时候，不断有各路娱记进来刺探，颜爸大发雷霆，把整个科室整治得滴水不漏，让无数娱记折戟沉沙，现在嘛，那么多娱乐新闻，应该不会有人再来追踪她了，至少在医院范围内，颜苏苏是很安全的，保安师傅们抓娱记都抓出了火眼金睛，但是出了科室，怕吓到别人，颜苏苏还是会戴上口罩，避开别人投来的注视。
注意到颜苏苏的动作，霍琅原本跟在她的身后，却忽然加大了步伐，站在她的身旁，他高大的身影，自然替她挡开了那些视线。
颜苏苏的脚步更快了一些。
他们俩到了隔壁医学院，直直进了某个地下室，颜苏苏敲门问道：“陶师兄，你在吗？你的机器今天是不是空着的？”
陶村也是颜正彬的学生，博士在读，见到颜苏苏带个陌生男子进来，有些奇怪：“哦，苏苏啊，我不是才给你说过的嘛，这两天我赶报告……机器空着的。”
颜苏苏解释道：“我有一个灵感想要验证一下，这是我找来的实验对象。”
陶村一脸懵逼：？？？
哈，什么鬼实验，会只有一个实验对象？而且苏苏要做实验为什么来医学院做？？？
颜苏苏不等他反应过来，对霍琅催促道：“老……霍先生，你进去吧，把外套脱下来，身上没有金属吧？”
陶村看着霍琅更懵了：老霍先生？这个人年纪很大吗？？？
霍琅略觉得陶村的表情有些奇怪，但苏苏一向对研究热情又执着，她的催促让他没时间去关心陶村，只是根据她的指示，走进了那个隔间，里面有一个巨大的机器。
颜苏苏指着机器认真解释说：“这个机器和医院拍核磁共振的机子原理差不多，安全可靠，不会有什么伤害的，霍先生你放心躺进去吧。”
霍琅心里无奈一笑，其实苏苏不必解释这些……他怎么会不配合呢？不要说只是一个小小的实验，有没有伤害……不论什么样的事情，他都愿意为了她去做。
霍琅依言躺进了机器，颜苏苏对他交待道：“霍先生，你等会儿不用多想什么，尽量放空思绪，我会在控制室里面，你能听到我的声音，按我的声音去做就好了。”
电动门关上，阻隔了视线，更阻隔了声音，控制室里面不开话筒，那头是绝对听不到任何声音。
陶村一指玻璃窗后躺着的霍琅，对颜苏苏道：“喂，苏苏，你搞什么鬼？”
颜苏苏小声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坐到了控制电脑前，打开了话筒：“霍先生，能听到我的声音吗，听得到，你就比一个手势。”
霍琅比了一个“ok”。
颜苏苏开始熟练地操纵起机器来，躺在在核磁中的霍琅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和平时体检并没有太大不同，只是听着苏苏的声音，他的心跳莫名地沉静下来，在机器启动的声音里，他的思绪有些飘忽，见面以来，苏苏长大得让他觉得有些陌生，现在这个做实验的苏苏却让他莫名有种愉悦和亲切，好像那个永远脑回路清奇的小姑娘又在眼前，没有走远，竟然让他不知不觉微笑起来。
话筒里面的颜苏苏认真在说着：“霍先生，我会问你几个问题，你慢慢想着回答就好。”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呀？”
霍琅心道，是哪个第一次呢？他以为的第一次，是在星寰八十八层的顶楼花园；苏苏以为的第一次，是在星寰广场的饭店里面。
“霍先生当时对我的第一印象是怎么样的？”
“霍先生都去过哪些国家呢？在心里一个个数出来就好，结束了告诉我。”
“霍先生对我之前在娱乐圈，印象最深刻的有哪几件事情？”
“您下一阶段在星寰的目标是做什么呢？”
……
陶村是做过这类课题的，慢慢从颜苏苏的问题里听出了颜苏苏的“学术研究”到底是什么了……这些问题，一半和她自己有关、一半和她自己无关，问题交错，十分有规律。
陶村已经开始目瞪口呆，卧槽？这也能做成一种实验设计？师妹真是鬼才啊……
然后，他慢慢看到屏幕上出现慢慢出现的脑成像，陶村心里无数个“卧槽”，然后他看向颜苏苏竖了个大拇指……真不愧是导师的女儿啊，牛批！
霍琅穿好外套出来的时候问她：“这样就可以了吗？”
颜苏苏坐在电脑面前处理着什么图像，头也没回地点头：“嗯。”
陶村也坐在自己的桌子前敲着键盘处理着数据，只有键盘声的控制室里面，比刚才在医院还要安静。
然后戴着口罩的颜苏苏转过头来，露出来的美丽眼眸眨也不眨地看着霍琅，一本正经地问道：“霍先生，你知道功能性核磁共振的原理吗？”
霍琅摇头，苏苏……这是又起了什么科普的心思吗？
颜苏苏的语气格外平静客观：“神经反应的测定很久以来一直非常困难，但是有聪明的科学家想到了一个办法，神经细胞活化时会消耗氧气，而氧气要借由神经细胞附近的微血管以红血球中的血红素运送过来。所以，当脑神经活化的时候，它附近的血流会增加来补充消耗掉的氧气。
而带氧的血红素和失氧的血红素磁导率是不一样的，含氧血跟缺氧血量的变化能够让磁场产生扰动而能被磁振造影侦测出来……”
霍琅配合地疑惑道：“所以……？”
颜苏苏科普的语气依旧：“功能性核磁能反映实验对象的大脑活跃功能区，得到实验对象的大脑成像影像。”
然后，在这客气而疏离的对话中，颜苏苏凝视着霍琅，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她的声音忽然放轻，每个字仿佛扣在霍琅的心脏上：“你确定，第三个合约真的要作废？”
苏苏的眼睛真的很漂亮，好像映满了星光的湖水，寂静无声，却又带着从来没有的压迫感，将他彻底淹没。
可是看着她眼角的一点点痕迹，霍琅却再度沉默下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键盘声音忽然停了下来，颜苏苏转头，陶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敲键盘，在电脑后边露双眼睛地看着他们。第三个合约？那是什么？小师妹看来和这个霍先生有秘密？？？要不要告诉导师呢？不过那个大脑成像，啧啧，他觉得这个姓霍的只要是人品没有大问题，光这张成像图应该就能在导师那里过关了叭？
苏苏转头对他一笑说：“陶师兄，刚刚的数据，我要找个盘备份带走。”
陶村哦了一声：“数据有点大，可能要个大点的盘才行……”
苏苏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嗯，那麻烦师兄帮我去医院那边借一个吧。”
陶村：……师妹你把人支开的借口也太离谱了吧，他就不能去隔壁实验室借一个？还非要把他支到医院去……就不怕导师把他抓去干活？
行吧，他这八卦听得太明目张胆，被小师妹嫌弃了。
陶村起身向外走，却忽然停了下来，回头大声说道：“哦，师妹你知道的吧，f教授最新的论文里面，喜欢一个人的话大脑成像是会有些明显的特征的哈？”
说着，不待颜苏苏反应，陶村已经飞快消失在门口。
颜苏苏在口罩后边嘟了嘟嘴，陶师兄真的太八卦了啊啊啊！
霍琅却忽然笑了起来，上一次表白也是……这一次也是苏苏给他的机会……他真的不如苏苏勇敢，在这么勇敢的苏苏面前，不敢提及所谓最大秘密的自己，显得那么可笑。
然后在颜苏苏气乎乎转头去戳电脑的时候，霍琅开口道：“苏苏，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颜苏苏托着下巴听霍琅娓娓道来，却慢慢惊讶地张大了眼睛，那个重新来过、能够知道一切的人……会什么和老板的经历这么相似！
霍琅缓缓道：“……重新来过一次，一切都这么顺利，曾经以为不会再相遇的人能够重逢、相爱，亲人避免了早逝的命运，公司也被他挽救，他不可避免地就膨胀了起来，他想做上辈子也没有做到的事情，把那部版权外流的作品给拍出来，他野心勃勃地想给行业再做一个标杆，但是他没有想到，也许，改变命运就是会有惩罚的，要拍那上辈子根本不存在的影视剧，这样的改变付出的代价他根本难以接受……如果再来一次……他想，他一定不会再去那么做……”
颜苏苏听到这里忍不住反驳道：“才不是！第一，那明明是我自己不小心滑了一下！第二，你那个上辈子的存在形式很值得讨论啊，可能根本就不是时间再来一次，不敢想像那要多少能量……反倒有可能是信息流传导到你的脑海中，让你产生了自己是再活了一次的念头，所以，可能根本也不存在什么改变命运的问题了！”
霍琅看着颜苏苏，不由哑然。他纠结了这么久，彷徨了这么久，连至亲也不能倾诉的秘密，在苏苏这里……就是这样？
颜苏苏看到霍琅的神情，还以为他想到了别的什么，安慰道：“你放心吧，我的研究方向不是这个，刚刚只是一个推测，最多让你配合我做几次脑成像证实一下推测，才不会像电影里面那些疯狂科学家一样把你切片的……”
霍琅看着她，问：“你相信我说的？”
作为一个科研工作者，苏苏不觉得这很荒谬吗？会觉得他这是给自己找的一个莫名的借口。
颜苏苏莫名：“科学本来就是充满想像力的学科啊，要是不敢大胆假设，再怎么小心求证也得不到结论啊，就比如刚刚你说的重生，我没有看到证伪的事实论据，反倒是支持的证据很多呢，我不只一次听别人说过我很会选片子什么的……这明明是老板你提前知道谜底了吧？。”
霍琅失笑，却忽然问她：“苏苏，你不怪我吗？如果不是我给你接下了那个片子……”
大概是呼吸有点急促，苏苏调整了一下口罩，气哼哼地说：“当然怪你啊，我之前受伤好疼，你都不搭理我，刚刚还说要毁约……我告诉你，我超生气的！”
生气的颜苏苏看起来很难哄的样子。
霍琅却停了停，才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口罩的边缘：“现在还很疼？”
颜苏苏一怔，却发现霍琅眼睛里面，是比她还要疼的神情。
颜苏苏索性摘下了口罩，大大方方转过脸把伤口凑到他面前，却见霍琅神情专注地看着伤口，比刚才的神情还要心疼。
看着这样的霍琅，颜苏苏忽然道：“我决定了，我才不要毁约。”
霍琅一怔。
颜苏苏演了一个作作的小表情：“我要继续把第二季的钱赚到手，然后你要继续追我，不然简直太便宜你了！”
霍琅一笑：“好。”
颜苏苏怀疑地看他：“我告诉你，我这次超级难追哦。”
霍琅诚恳地点头：“好。”
颜苏苏更加怀疑了：“我要一边拍戏的，你不怕曝光了吗？”
霍琅轻轻摸了摸她另一侧的脸颊，小心避开了伤口：“不怕了。”世界上，没有比失去苏苏更可怕的事情。
已经连续两次，都是苏苏勇敢地在他们之间先迈出了一步，第三次，他不可以再退开。
不论是镁光灯、舆论、公众……还是一切的一切，这一次，他一定会保护好苏苏，他相信，如果他愿意将一切和苏苏坦诚，再怎么样的流言蜚语也不可能压倒他们之间的感情。
看着弯起了眼睛的苏苏，霍琅忽然觉得，命运实在对他太过厚爱：“不管是重新来一次，还是被灌注了什么信息，我永远也不会放开苏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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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天下》第二季低调开拍，舆论竟然没有太大的动向，而正式放映的时候，舆论才再度爆炸，竟然完整地保持了第一季原班底！！！
特别是之前讨论过会换掉的颜苏苏，她还是骊珠公主！
镜头前的颜苏苏确实脸上有伤痕，在眼角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桃心样的小伤疤，可是……这t叫破相吗？
看到颜苏苏故意用朱砂勾勒出伤痕，骑在马上，那个原本柔弱的骊珠公主仿佛已经淡化了一个印象，只有眼前这个冷漠踏平落叶城的离珠城主。
看着离珠收拢白玉羽卫，将叶氏旗下归顺的归顺、投降的投降，在种种阴谋诡计间运筹帷幄决策千里，甚至在再次面对背叛时，也能再次爬起……这个人的巅峰演技简直让所有观众爱死她了！那一点小伤痕，根本不是什么破相，反而让她更有了和以前更胜一筹的魅力！
如果没有曾经的一切留下的这个印记，她怎么能称雄西域，让连绵千里的土地俯首称臣？
第二季的故事中，血色星辰一一出现，各自踏上了自己的命运，一国皇后在倒行逆施之后开始流亡，王孙公子一夜白头追杀不休，豪迈的叛军首领信守承诺娶了歌姬终于招致背叛……曾经的公主却在西域大杀四方。
剧情沿续了第一季的高能，让观众大呼过瘾，只盼第三季。此时的《天下》不只是在国内热播，因为第一季的热度，海外版权卖得热火朝天，竟然破天荒实现了全球统一上映，一时间，和海外朋友交流观剧心得成了网上最热闹的事情：
“请问华国的朋友们，你们国家没有女王吗？疑惑离珠公主为什么当首领会有这么多人反对？”
“东亚三国手拉手，谁先平权谁是狗。”
“？”
“哈哈哈哈哈”
“嗷嗷，有人在国一个高校里面说见到我苏去参加一个什么学术会议了！会议结束不少人围着她要签名，还喊着your highness！！！”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苏果然魅力无边，难道国也有瓶装水的组织了？！”
当《天下》拍到第三季，曾经的骊珠公主，现在的离珠王踏着累累白骨，终于活着再次来到了她长大的地方，曾经繁华的街道已经破败不堪，稠密的人流只剩下门板后一双双惊恐的眼睛，她的身后，血色的大军犹如洪流密密麻麻，除了马蹄和橐橐的脚步，竟然再无别的声响。
帝都最后的决战，三路大军，尸骸累累，血军大胜。
可是，离珠王没有想到，当她推开曾经熟悉的朱红宫门，迎接她的是，是好端端坐在王座上的昊天帝，传说中已经疯癫而死的帝王一脸笑容：“珠儿，你真不愧是朕的好女儿！替朕实现了这宏图伟业！”
昊天帝就像她儿时一般，牵着重伤的女儿，走到宫门之外：“都说什么天道无常，都是胡说八道！在朕看来，天道也不过一局棋，守成功德怎么比得上开国？朕要重新登基，待朕升仙之后，这帝位就是珠儿你的了哈哈哈哈哈哈……”
离珠王叹了口气，再度拔刀。
“这天下，您不配。”
是年，离珠王弑父登基。
演过三季的《天下》，一身红色礼服站在红毯上，带着那一点伤痕的颜苏苏不必再刻意摆出什么姿态，她从容脚步所至，镁光灯与人潮疯狂追随，风采夺目，更胜往昔。
王者，本来不需要刻意摆什么造型。
完美落幕的《天下》，斩获无数大奖，颜苏苏的名气，早已经随意血女王的角色走出国界，哪怕她这三年十分低调，除了《天下》再没有别的作品，甚至不再参与什么新闻，也早已经是公认的年轻女星第一人。
这一年，凡是《天下》参与角逐的奖项，最佳女主角都不作第二人想。
颜苏苏站在最高的领奖台上，惯例的感谢：“谢谢整个《天下》团队的共同努力，娄导、孙老师和裴老师的付出……”
然后她顿了顿，底下安静下来，大家有预感，接下来她要说的话会很重要，果然颜苏苏开口道：“第一季之后，我有想过不要拍戏了，但是，谢谢大家的鼓励，我还是走到了这里。我想告诉天底下所有的人，不管男孩女孩，不要让你的外表定义你是谁。不管你的外表发生了什么变化，你依旧还是你，喜欢你的人，还是会喜欢你，永远不要让世俗对外表的眼光来左右你是谁，除了你自己，没有人能够决定。”
说完这段话，台下无数人尖叫起来，颜苏苏看着台下，很多粉丝举着她的灯光牌激动得哭了起来，一路跟着颜苏苏走来，看她与众不同、风格清奇地走红，又看她经历了别人没有经历过的挫折伤痛，此时再看她站到巅峰，那种骄傲与心情，再没有别家的粉丝能够理解，只有他们知道。女神的这段话是她的心路历程，更是对每一个瓶装水的鼓励。
她微微一笑，眼中好像有星光闪烁，他们在想的，仿佛她都知道，映着眼角的伤痕，她的笑容简直美得惊心动魄：“我进入演艺圈，真的是误打误撞，我要非常感谢一个人，如果不是他，可能我的演艺圈之路会是另一个样子，不会认识这么多的朋友，不会留下这么多的好作品，更不会被大家知道……所以，我非常、非常感谢他。
再次感谢大家，谢谢大家陪着这么任性的我，走过人生中的这一段，接下来，我要开启新的旅程啦。我一直对世界非常好奇，今后，我希望继续专注在探索世界这件事情上，所以，我要和大家任性地说声再见了。虽然以后不能相伴，但还是祝大家永远幸福，加油啊！”
说完这段话，台下已经被早有预料的粉丝们的祝福和眼泪淹没，但是，看到颜苏苏走下台，那个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身影风雨无阻，永远相候，忽然又觉得，没有他们的陪伴，但是苏苏今后的路，却也不会孤单了吧……
牵着身旁这个人的手，颜苏苏挥别了灯光闪耀的舞台，然后她对身边的人微微一笑：“呐，今后你就要陪我继续走下去啦~多多指教啊。”
身旁的人只微微一笑，吻了吻她的脸颊：“我的荣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