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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15:55

    别墅。

    风间厅。

    就在昨日,这里还是招待霍文耀、尹志巨等人用餐的地方,但是今日已经做过调整,正中间摆在一张圆桌,门口朝南圆桌东西摆着两张红木

    圆桌上,摆着一整套古-色古香的茶具。

    大厅内,只有两个人

    贺新坐在东首。

    高雄站在他身后。

    约定的时间是下午四点,还有五分钟,可霍文耀还没到,甚至都还未出现在他们的掌控-范围。

    高雄戴着耳麦,一旦有情况,外边的人便会通知他。

    “贺先生。”

    高雄眉头微皱,强压心头怒火,沉声道:“霍文耀也未免太放肆了马上都到约定时间,他居然还未出现。难道他还敢为报昨日之仇,故意不来?”

    贺新神色自若,道:“急什么,他敢熬我三日,已经报复回来,要还敢戏耍,那便是不知死活,他不是没有分寸的人。还有,不要觉得我等霍文耀很丢脸。”

    “昨日可是他等我,人家也没急,他马上就会到。”

    高雄心下惊诧。

    贺先生什么意思?霍文耀等他,不是应该的吗?怎么听他的意思,好像不是这么理所当然啊。

    就在这时,高雄的耳麦响起。

    他立刻道:“贺先,霍文耀来啦

    贺新淡淡应了一声,开始泡茶。

    数分钟后。

    一辆大奔停在风间别墅门口,骆天虹率先下手,而后帮霍文耀打开车门,接着跟随霍文耀,走进别墅,来到风间厅。

    隔着老远,霍文耀便看到坐在大厅中间的贺新,仔细打量一番

    很年轻啊。

    虽然已经成为奥门赌,但贺新也不过才四十岁,正处于一个男人的黄金年龄,还能做很多事。

    当霍文耀打量贺新时,他已经放下茶具起身相迎,同时也在打量程文耀。

    霍文耀走进大厅。

    贺新微微点头,笑道:“虽然我们先前已经打过三次交道,但这却是第一次见面,霍先真是年轻有为,后生可畏!你的光芒,已经盖住港奥所有同龄人,真是令人惊叹又羡慕。”

    霍文耀倒是一愣,没想到贺新这么坦荡

    他们的确打过三次交道,但每次可都不是很愉快。

    第一次是占米代表霍文耀,跟靓坤一块,前来奥门拜访贺新,商谈仔岛那家新开赌厅的看场权,当时贺新晾占米将近十个钟头,最后都未见占米。

    初次打交道虽然不愉快,但也符合贺新的身份,占米的确不够格见他

    第二次就是最近,贺新指示尹志巨送霍文耀一枚大菠萝当见面礼,这直接针对霍文耀,绝对称不上愉快。

    第三次就是昨日,最不愉快,乃至于导致霍文耀态度大变,同贺新正面硬刚,双方直接撕破脸。

    霍文耀也懒得多想,道:“贺先生谬赞,不知贺先生是否认识倪坤?

    贺新摆手,做出“请”的姿态,道:“不要站着,我们坐下聊吧。”

    “好。”

    霍文耀在西首坐下,骆天虹来到他身后站定。

    贺新也重新落座,道:“倪坤我是认识的,都有十几年啦,那时我也才刚刚出来做事,倪坤当时差不多就是我现在的年纪,好像是三十五岁还是三十六岁,记不太清啦。”

    “当时,我同他还打过交道,合作过两三次,但他做大以后,就开始走粉。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的交集便少了许多,再到后来,就彻底不再联系。”

    “霍先生,怎么忽然提起倪坤?”

    霍文耀没立刻回答,而是笑道:“贺先生,你口中霍先牛这三个字我可担不

    起,你叫我阿耀、耀仔都行。”

    贺新摇头,轻笑道:“你讲笑啦,若是连你都担不起,那这世上,不知有多少人要死。”

    “不过我年长你二十来岁,年龄方面占了大便宜。”

    “既然你都这么讲,那我托大,叫你阿耀好啦,希望你不要介意。”

    霍文耀摇头,表示自己并不介意,接着道:“一年多前,我同倪坤有过交谈,他对贺先生推崇备至。”

    “当时,他同我讲,贺先生可谓是少年英杰,只用十年,所有人都心甘情愿称你一声‘贺先生’。他还讲,像贺先生这样的人,哪怕他再怎么努力,也追赶不上。”

    贺新呵呵一笑,道:“谬赞,我的出身,港奥皆知,虽然中途家道没落,但底蕴还在,关键时刻,从来不缺贵人相助。除自己有些许能力,家族传承同样重要。”

    霍文耀笑了下,道:“贺先生坦荡。”

    贺新道:“与坦荡不坦荡并无关系,这些事哪怕我否认,也仍旧存在,我又的确从中获益,何必否认?”

    霍文耀哈的一笑。

    两人当即闲聊起来,从高尔夫、赛马、红酒到赛狗、股票、风花雪月,各种轶闻趣事随口便来

    这一聊,便足足有一个多钟头。

    骆天虹、高雄大眼瞪小眼,心里直犯嘀咕

    两人原本以为霍文耀、贺新相见,该是针尖对麦芒,争锋相对,没想到两人不仅谁也没有红脸,而且还聊得很开心气氛轻松又融洽,真是奇也怪哉。

    再和谐的氛围,也有终点,不可能一直这么下去。

    正餐,瞬间便到。

    贺新忽然随口道:“阿耀,昨日的事我先给你道个歉,让你等那么久,的确是我不对。”

    “哪里。”

    霍文耀神色如常,道,“以贺先生今时今日的地位,哪怕做的再过分,世人也会觉得理所当然。他们非但不会觉得贺先牛过分,反倒会觉得是我霍文耀不识抬举。”

    哦,只是世人这么认为,你却不这么想?

    果然。

    不愧是你,霍文耀

    贺新轻笑了下,道:“天赐当初进场是代替洪兴,我也是同意过的。但现在情况不同,事情闹到这种程度,你们不可能再待在奥门,否则后果很严重。”

    “阿耀,你必须离开奥门。”

    稍稍一顿。

    贺新的脸色严肃了些,缓缓道:“当然,就这么离开,也不符合阿耀的性格。当初蒋天生为进场,花费两千万,天赐又是代替的洪兴,这两千万我送给你。”

    “除此之外,你又拿尹志巨4家赌厅,每家赌厅也作价两千万,就当是尹志巨从你手上买回来,共计8000万。”

    “1亿港币,就是我礼送你离场的礼物。”

    霍文耀平静看着贺新,道:“1亿港币,真是大手笔。”

    “贺先就不说啦,2000万只是毛毛雨,但尹志不同,他就算再厉害,也就两、三亿身价,让他一下子拿8000万现金出来,真是割他的肉。”

    “这份诚意,可以说很足啦,不过一—”

    稍稍一顿。

    霍文耀轻笑道:“贺先生,你讲我要是不肯离场,后果会很严重,你所谓的严重’,是一枪崩掉我吗?”

    贺新眉头微皱,不解的看着霍文耀,摇头道:“我不是江湖中人,而是商人。阿耀你既然敢来,我相信你定然明白,怎会这么讲?”

    霍文耀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轻描淡写道:“哦。”

    “倘若不是,那能否请贺先生吩咐下,让你的狙击手退开,至少不要瞄着我的脑袋。”

    “本来我与贺先生相谈甚欢,但忽然有人拿狙瞄我,让我感觉很不舒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