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城，鱼蛋摊。
“哥，朱韬被抓了！”
李一鸣埋头吃着鱼蛋，轻嗯一声。
“嗯，我抓的。”
李问大吃一惊。
“啊？大哥你不是昨天才毕业吗？”
李一鸣答非所问道：“呵呵，入职第一天我就去抓和朱韬交易的人，我看到鑫叔。”
李问面色一变，他没想到第一次交易竟然如此惊险，若不是听了大哥的建议改变交易方式鑫叔肯定被抓了。
李问小声道：“朱韬骗了我，那辆车上根本没钱，全是废纸。”
李一鸣淡淡点头，这一点他早就料到了。
朱韬这种犯罪老油子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而且第一次交易朱韬肯定要试探是不是钓鱼。
“掐断一切与朱韬有关的东西，假钞落到了警方手里，一定会追查来历。”
李问紧张了，他到底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真正经历的时候他害怕了。
“哥，不会有事吧？”
“没事，不要再出货了，你们的技术太差，顶多是C货。”
李问一脸苦笑：“大哥，我也想做B货啊，可没工具没材料，怎么做啊！”
在地下世界，伪钞分为A、B、C、D四个等级。
D货基本上就是打印机粗制滥造，老百姓都能看出来。
C货是有一些技术含量，但专业人员还是能够检测出来。
B货就是真正的精品，就算银行专家都看不出来，甚至机器都难以检测。
他们老豆上一代‘画家’出的货都是B货，所以才能在国际上打开销路，畅销全球。
至于A货，几乎不存在，因为A货和真钞没有什么两样。
除了没有录入银行编码系统备案，其他一模一样。
制作美钞五大难点：光学变色油墨、凹版印刷机、浮水印、无酸纸、电板。
最难搞到手的是光学变色油墨、凹版印刷机。
技术含量最高的是制作电板。
光学变色油墨配方被米国严格控制，想要搞到配方想都不要想。
李一鸣记得《无双》中画家先是抢劫了枫叶国央行油墨押运车。
最后的办法还是用了太空署卖给汽车厂商的油漆配方不断调制才解决。
凹版印刷机是统称，一般的不管制，但能印钞的凹版印刷机是所有国家都严格把控的。
《无双》中画家是在毛子解体，国家动荡之际盗卖国家资产之时买了波兰央行的机器。
电板，非常金贵，技术含量最高，全球能做出B级电板的高手不超过10个。
鑫叔跟着他们老豆做了三十年，摸到了堪堪达到B级的门槛。
浮水印，李一鸣记得在《无双》中‘画家’用三层叠加法，连防伪线一块加进去。
无酸纸，李问用的是他们老豆留下来的遗产，但只有一百公斤左右。
《无双》中，米国将无酸纸边角料卖给电信局做通讯录，‘画家’找到这个厂家一口气买了500吨。
就算解决了所有问题，最关键的还是安全的销货渠道，没有渠道一切都是白费。
“哥，那我接下来怎么办？”
李问到底是小孩子，本来就胆小软弱的性子，一听警方追查脑海一片空白。
“回去上学，和以前一样，闷得慌就学习临摹绘画。”
李问好似有了主心骨，认真的点头。
“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做出A级电板！”
李一鸣笑笑，他心里计划李问到底走什么路。
难道和电影里一样成为那个画家吗？
自己能为他做什么？
李问自尊心爆发又叛逆，再加上他们家祖传的文化，阻止他涉足伪钞，几乎不可能。
只是怎么保证他的安全呢？
他脑海闪过一道灵光，他想要抹去这个念头，可怎么也压制不住。
“也许，我们两兄弟一黑一白搅动港岛风云？”
“想法不错，可惜，李问性格缺点太大了，做黑道大佬他不够格。”
李一鸣笑道：“我升职了，警长。”
“哇，大哥你太厉害了。”
李问满脸崇拜，他性格软弱，老豆又非常强势，让他非常崇拜给他撑场的大哥。
“既然你决定继承‘画家’这个称号，那么你应该知道自己的缺点。”
李问点点头，他当然知道，不然老豆也不会经常唉声叹气，后继无人。
大哥被安排走正道，黑道他撑不住，难怪老豆看不上他。
“好好学一下老豆怎么做‘画家’，混黑，不是你杀人，就是人杀你。”
李一鸣盯着李问的眼睛：“你想过杀人吗？”
李问面色惨白，他心里明白，却不敢去想那个画面。
“你想过怎么死吗？”
李问身体颤抖，冷汗直冒。
“和老豆一样被人活活打死？”
“被同行一枪打死？”
“被仇家炸死？”
“警方追捕？”
“黑吃黑？”
李一鸣起身，淡淡道：“你好好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