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他，怨他，不想见他，想要忘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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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开喜欢瑶光的脸，他看向她的眼神一向痴迷，如今他竟还让他发现了会哭的淮安。
惊喜，又心疼。
淮安哭的时候，也是美的，他也想画下来。
不过，他还是宁愿她开心一点，因为笑起来更美。
傅开忽然就走近过去，把她手中的画卷抢了过来，放到一旁，温声道：“别画我了，我们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
“嗯。”
他们走出石像室，发现今日天光湛蓝。
门前的水流也清澈荡漾，映着蓝空碧水，像极了他们泛舟幽会的那天。
傅开撑开一叶扁舟，邀瑶光上船。
“不是走走吗？”
瑶光问他，怎么又上船了？
傅开望向四周，心情豁然舒畅，他笑答道：“在这江南的水乡，当然要以船代步了！”
瑶光这时候眼泪已经擦干，但身上还占有被画的颜料，衣裙的左一处右一处偶尔有一抹红。
见他这么释然畅快，她也笑起了来，“你说得没错，是要以船代步。”
瑶光步履轻缓地，提着襦裙，踏了上去。
傅开目光看着前方，船行驶的方向，一边划桨，一边问瑶光，“还记得你上次说要画永恒的东西吗？”
船桨深入水中，拨开一圈细浪。
“记得，接着你就给了我一幅忘忧女神的像。”她的视线被水中的涟漪吸引，那时候她也是在看水。
她喜欢水，这也是为什么她要把忘忧城的地点选在江南的水乡。
傅开把船化开之后，便放下了桨，让它自己随着水波漂了起来。
“我还想再给你一幅。”他转身过来，忽然认真地说。
“忘忧女神像是当城门的用，这个不是。”
“这个，我想，就起名叫《永恒的微笑》吧。”
哦？瑶光的注意力从水面上移开，永恒的微笑？谁的？你的吗？
他之前就说过要把自己的美永恒下来。
自恋的男人。
瑶光这半个月来画了一百幅傅开，不管是从哪个角度，都确实有自恋的资本。
傅开眼角扬了扬，笑意盛开，“不是我，是你。”
瑶光对他时不时这样撩她一句，已经十分淡然了，心无波澜地说：“你又画我做什么？我并不想让自己容颜永驻，那是你才想的。”
傅开语气轻松地道：“画你就画你咯，你长在我的审美上，我喜欢画你。”
行吧，瑶光不理会他了。
你爱画就画，她还能拦着他不成。
自己的样貌恐怕早就印在了他的心里，不必看真人随手就能画出来。
瑶光学了半个月的画，也是如此。
她看了傅开不下一万眼，闭上眼睛都能勾勒出他的容貌来。
傅开惊喜地凑了过来，“你答应了？那我真的就画了你，这幅《永恒的微笑》？”
瑶光让他别靠那么近，别像上次那一样突然就躺倒在她的怀里，让她无措。
“行行行。”瑶光立即就答应了，“但你先过去，别跑我这里来。”
一个船头一个船尾，让我们保持着一船的距离。
傅开不动，说：“你笑一个，我就走。”
给我的《永恒的微笑》取个景。
“……”
“你这个黏人精。”瑶光唇角勾起，笑道。
舒舒在她身上采风，你要来这一套。
瑶光嘴上说他是个黏人精，其实心里知道，傅开他绕了这么一个大弯子，就是让她别哭了。
他让笑一个，别哭了。
悠远流长的水道，波光粼粼地水面，一叶扁舟上的两人，相识一笑。
船只随波追流，又漂漂荡荡地穿过桥洞，穿出桥洞。
不知过了多久，眼看就要日落。
傅开问瑶光：“明日还来画室吗？”
瑶光想了想，郑重地回答说，“不来了。”
画了一百幅傅开，都忘不掉一个君曦，不画了。
“那太可惜了。”傅开笑着感慨了一下，“我那三十粒冬夕丸正好吃完了，还想着是不是可以碰你了呢。”
“……”
告辞。
***
李望重如约而至，他说过要来接驾，送娘娘回行宫，就绝不会食言。
今日趁着瑶光和傅开游船的时间，他把整个金陵城的大小官员都喊了过来，筹划今后要做的事情。
第一个也是最要紧的就是皇后娘娘要的城门，忘忧女神像的图纸已经提交给工部了，要务必尽快雕刻好，立起来。
因为这关系到他们的海上城门，未来他们会在那里设立海关关卡。
开放海禁之后，让民间百姓出海进行海贸，民间百姓是获利了，但对于朝廷来说极容易有走私偷税漏税之案，严重情况着甚至危害国之安全。
务必务必要严守海上城门，保卫国家与百姓的周全。
第二个是忘忧城需要自由宽松的气氛，皇上巡城之时就已经说过，忘忧城的各项税法，都可以适当放宽，不必严格按照其他州县的地方税法。尤其是在文化上，戏曲、音乐会、画展等等的税率一律调低，以吸引人文前来此处。
第三个是今后在忘忧城里，见到娘娘不论和谁共处，所有人私下不得有议论。皇后娘娘是在招揽人才，私下诋毁娘娘清誉的按罪处置。
李望重看着这第三条，不由为皇上感到一刹那的心酸。
但也只是一刹那而已，很快他就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了。
哼，谁叫你废后了，他姐自然想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
哎呀不说了，再被这群人缠着，他要耽误去接娘娘的时间了。他要迟了去接驾，那岂不是便宜了那个画师？
一定会被那画师抢了机会的！
瑶光答应李望重晚上会等他，即使他迟到了一会儿，瑶光也在石像室里等着他。
等待的时间她完成了最后一幅傅开。
李望重赶来时，瑶光正巧收笔。
“娘娘，微臣来晚了，微臣送您回去吧。”他低声说着。
瑶光把画交给傅开，就随着李望重走了。
李大人降低轿子，让娘娘步入。
珠帘放下之前，李望重问了句：“娘娘明日何时来？微臣一早去接迎。”
“不来了。”瑶光望着他道，“以后同你一起去府衙办公务吧。”
“我好歹也是城主，不能天天这么浪。”
李望重惊疑了声，却道：“娘娘不必担心，浪就浪，跑腿的事微臣愿意效劳。”
瑶光放下眼前的轿帘，幽幽地道：“那我垂帘听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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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话：
李大人：“我姐要来监工！！！我完了我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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