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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汉志之勇

    那曹操进入屋内,扯去身上的御寒皮裘,道:“情况如何?”

    “兄长,如您所料,这长阳街夜中巡视乃是三刻一巡,至辰时换京府监察,但是通过近几日观察,由于京府的衙差捕快懒散,基本上都是辰时夜巡归属御林军、京卫阁的肃清队撤去后,直至巳时一刻左右,街面上才能防范巡查妥当!”

    听到这话,曹操一估量,双眼直光:“这么看来,辰时至巳时之间…这长阳街至少有一个时辰的空置区,如此够我们除掉阉狗了!”

    狠言突兀,杀气四溢,饶是少时青勇满腔,青时血溅多人性命的夏侯渊也不免心颤一分。

    “兄长,话虽这么说…可事实难料,就在一刻前,愚弟监巡长阳街东西两巷情况时…意外发现京兆府京兆伊的车驾从中路过,且他的麾下护奴似乎发现愚弟,却不知因为什么…不曾理会!这么一来…近两日兄长行事,若无意外还好,反之必定生危!”

    夏侯渊思绪沉杂,曹操直接叱声:“男子汉大丈夫,志从高远,身为汉臣,当以扶汉之志为生,如若志亡,纵然活着…岂不是行尸走肉?”

    眼看曹操心性坚忍,不为外患所动,夏侯渊心潮受激,澎湃不已。

    “兄长高义大勇,愚弟自愧不如!但愚弟有心为兄长羽翼,因而明日之行…恳请兄长允诺愚弟操刀,杀阉狗于门庭院前,以正汉家士人高名!”

    夏侯渊请出,奈何曹操沉笑摆手:“妙才,此事乃为兄之想,所受之祸也应有为兄来担,你只需从旁相助即可,当然,若老天不助…”

    话半而顿,曹操正目,夏侯渊立身挺直,以待令落。

    “真的让为兄失败,那也只能是命,你只管自己逃去,待时变之际,扬旗出击,以从汉志!”

    闻言,夏侯渊重重的点了点头,于后,二人举杯小饮,以平心绪。

    几个时辰后,天色黑幕缓缓退去,将至辰时之际,曹操已经换装修面,以作遮蔽,而夏侯渊则腰携短刀,先一步出行。

    辰时一刻,长阳街面上,那些赶早前往商栅栏的过路百姓三三两两结伴,面对道中间的巡查换职的官差兵甲,这些百姓纷纷低头,不敢直视丝毫,可想肃清令与整个洛阳带来的威压有多大。

    长阳街东街门巷,此地乃是内侍官员的外藏宅邸坐落地,诸如张让、赵忠、宋典、孙璋之流,全都在此有房产,其内圈养金丝雀,以供欢愉,眼下,曹操以民户装扮顺着街道尾随稀疏行人从西往东,行至岔口后,曹操进入路边刚刚开张的汤饼铺子。

    那老倌看到曹操,笑声道:“客官,小老儿这刚出点,饼子还没出炉,您可得等会儿啊!”

    “老倌自顾便是,无需管某!”

    曹操话沉抬手,直接给出一串小钱,老倌见钱眼看,赶紧端了一碗热汤:“客官,您老先喝口热乎的暖暖身子,待饼子出炉,小老儿立马给你上!”

    说话中,老倌顺手拿走钱串子,曹操则端起汤碗,小口吹息品味起来,可若细看就会发现,他的眼睛好似钉了钉子一样死死望着东巷尽头的朱漆红门双石狮子院门,那是中常侍张让的私邸,近来张让每每深夜归来,奈何夜中护卫甚多,唯有次日辰时左右出门寻机,算着时间,差不多就是这会儿。

    双石狮子院内,正堂桌宴已经摆好,管家察看一二,确定没有疏漏,才去后堂请声主子。

    来到后堂门外,管家跪地叩首:“张阿爷…早宴已经备好!”

    听到这话,张让放下茶盏,摆摆手,那意思就是不用了。

    管家不敢异议,只能接声:“那奴才直接传令备马车?”

    不成想张让还是摆手,这么一来,管家彻底不解了,一息思量,管家道:“张阿爷,您这是怎么了?昨夜归来后就是一副疲惫模样,今个虽说不用上早朝,可您不不都是敢在辰时三刻前入宫?不然陛下那边醒了,召您您不在…”

    “莫多言!”张让尖声一句:“近来朝中事多,咱家疲力的很,昨夜灵思皇后侍寝陛下,以皇后往后的侍奉习性,今日陛下不睡到日上三竿,那是绝不会醒来,索性咱家就好好歇歇,真要有事…昨个赵阿爷守在内宫,足以顶事!”

    眼看张让说的明白,管家不再废话,赶紧退去,空留张让独自安静。

    细眼看去,这张让背靠老藤椅,一副游离天外的模样:何进…杨赐…袁逢…这些个家伙若是安生,咱家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不行,得借着肃清令的机会,让何进动动事,否则如何对得起咱家与他的封赏!

    带着这般思量,张让活动活动身子骨,让后起身往外走,一声叫唤,管家匆匆奔来。

    “张阿爷…”

    “咱家要出府!”

    “奴才明白!”管家赶紧操办,片刻后,车驾准备妥当,张让上了车驾,正要出发,结果后府家奴匆匆来报。

    “张阿爷,不好了,出事了,出事了!”

    听到这话,张让眉头紧皱:“出什么事了?”

    “奴才…奴才不敢说…”

    家奴怯声粗气,可张让却不吃这一套,他虽然尖声细语活,脱脱的娘们儿种,可骨子里的男人强势丝毫不弱于正常汉子,一息不过,张让抬脚踹来,正中家奴的面颊。

    威斥下,家奴捂着脸道:“张阿爷,咱们后院偏门里的看门犬被人杀了…正吊在门庭上!”

    “什么?”

    张让惊声,但让人惊蛰的不在于这一点,那家奴不做缓息,继续道:“更让人不可理解的是…那看门犬的根物被割掉…也一并掉在门庭上!”

    若说看门犬被杀是江湖汉子揪斗作乱下的意外,尚且说的过去,可加上犬畜的根物也被割下吊在门庭上,晃刺家门主人的眼,那意思就太多太多了,当然其中的关键足以看出,这作黑手的浑人就是与张让对着干。

    一时间,张让气的面色铁青,浑身颤抖:“混账,混账,混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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