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靳琛微微挑了挑眉,手上的力道越发的重,怎么?现在知道怕了?刚刚不还是想让我的人给你配阴婚么?
他的声音听上去云淡风轻,却是充斥着满满的杀意。
大人,我错了是小的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实在是没看出来这位姑娘是您的人鬼媒婆吓得脸色煞白,眼睛更是不由自主的扫向了路漫漫,虽说她的眼睛只有眼白的部分,可路漫漫依旧感受到了那眼睛里包含着的疑问。
那怎么形容呢?就像网上流行的一张表情包,黑人问号。
路漫漫就纳了闷了,嘿这一个个的,怎么一到她这就跟吃了苍蝇似的,搞得她连被蒋大腿那几句话炸裂一下少女心的心情都没了,她跟蒋大腿很不般配么?
甚至每到这种时候,她都察觉不到自己那小鹿乱撞的心情,完全已经撞死在了那种像是鄙夷又是惊异的眼神里。
所以呢?觊觎着我的人,你还想活?蒋靳琛冷酷的开口,你真以你背后的主子算是个什么东西?见了我照样也得下跪!
这铺天盖地的威压令得鬼媒婆全身哆嗦,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
她几乎都要尖声叫了出来!楚江王都要下跪的人物,那阴间只有一位大人才能有这份殊荣。
秦广王。
这三个字在她脑中浮现的时候,鬼媒婆只感觉到她的心脏都快要炸裂开了,甚至手脚不停地抽搐发抖,无法自控的恐惧感从脚底传达到身体的每一处。
她怎么会,怎么会招惹上这位大人?这位大人怎么可能会出现在阳间?!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求饶,那之前在她手中拎着的唯一一盏人脸灯笼突然在地上炸开!腐臭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下一秒阵阵阴风拂过,鬼媒婆脸上瞬时间满是惊恐,嘴里嚷嚷着,大人救我!救我!我知道!我说!我
但话音还未落,直接被那团血雾侵蚀殆尽,化为了一团黑雾消散的无影无踪!就连地上的白粉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逃窜离开了!
该死!蒋靳琛猛然将路漫漫一把扯到怀里,手上一挥!那团血雾立刻消散的无影无踪!只是侵蚀过的地方都出现了漆黑的焦灼,像是被烈火焚烧过一样。
路漫漫下意识的抓紧了蒋靳琛的衣服,蒋哥,这是?
阴间的噬魂花。蒋靳琛深邃的眸中闪过一丝冷意,他倒是没想到楚江王即便是撕破了脸,警惕性却是相当的高,区区一个鬼媒婆而已,竟然也舍得埋下噬魂花的种子。
呵。
蒋靳琛冷笑了一声,还真是大手笔。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那逃走的白粉鬼就不追了?
先回去,查清楚阴物在哪。蒋靳琛的眸光落到了怀里被他护住的路漫漫身上,她的脸上依旧敷着那层灰色的泥浆,一脸不解的看着他。
还好,刚刚他让她擦了阴土在脸上掩盖住了气味,否则的话,楚江王一旦发现她的另一重身份,恐怕只会更加的麻烦。
漫漫。蒋靳琛突然叫了她一声。
这是蒋大腿第一次喊她的名字,却叫的这么柔情脉脉,让路漫漫差点腿一软又跪地上去了,哆嗦了一下,结结巴巴的道:干干啥玩意儿?蒋哥我真没钱!
蒋靳琛硬是压下了想要抽她一巴掌的想法,疲倦的揉了揉额头,地府的公务注定了他不可能随时随地陪在她的身边,他照看了她二十多年,可却不可能每次都在她有危险的时候出现,你想学抓鬼么?
抓鬼?路漫漫放松了警惕,想啊!肯定想!
她又不可能一直依靠蒋靳琛,这点她还是非常清楚的,更何况求人不如求己。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她不想每次都被鬼追的跟孙子似的。
丢人,实在是太丢人了,尤其是在蒋大腿面前。
解决完这件事之后,跟我去鬼市走一趟,我替你取件东西。
那件东西本来就是路家所有,现在他物归原主也该是时候了。
路漫漫心中一热,感觉自己整个人身子都放松了不少,蒋哥,那我是不是就能追着鬼跑了?
别做梦。蒋靳琛说:你以为是小说么?还带金手指外挂的?
路漫漫瞬间泄了气,那有什么用?
路家接引人历代的掌管之物,能让你百鬼不侵。
好东西!
路漫漫眼睛又亮了起来,乐的嘴都咧开了,水汪汪的眼睛充满期待的看着他,那我是不是能跟张斐或者叶默那样了?
只要一想到上次叶默轻轻松松的就收服了秦桧的阴魂,路漫漫就羡慕的眼睛发红,同样是接引人,怎么叶默就那么强。
再不济,让她跟她那便宜表姐有一拼也成啊!
蒋靳琛俊脸微微一抽搐,路漫漫
嗯?路漫漫就差插根尾巴冲着蒋大腿摇起来了,现在蒋大腿在她心里的地位直线上升,简直就堪比神级人物,尤其是一想到他是自己的命定之人,美滋滋的就差把尾巴摇上天了。
你还是做梦去吧。
路漫漫摇着的尾巴突然间就断了,她特别幽怨,蒋哥,你这人怎么忽冷忽热的?
一会对她好的不行,但一会说话又像刀子一样的戳心。
也就她这种的还往上扑,要是放在其他人身上,说不定早就玻璃心碎一地了。
但路漫漫这种心理其实特别的正常,就跟养猫的人是同出一辙。
你说狗多好?对你热情还忠诚,可偏偏一堆人就喜欢猫,猫主子越是对你嫌弃,爱答不理的,你就越有冲上去讨好它的冲动,这就是典型的犯贱欠虐心理,而且基本上很多人还都乐在其中。
比如路漫漫,蒋靳琛就是她的那只猫,越是不搭理她,她就越是想要上杆子去贴着,虽然之前她特别瞧不起这种心理。
可一知道对方是她的姻缘的时候,却又稍稍有些变动。
这意味着什么,不就意味着不管怎么着,这蒋大腿到最后肯定还是会落在她的怀里,她现在是属于捂着被打肿的脸,幸福的畅想未来。
因为蒋靳琛突然笑了,只是那抹笑在路漫漫的眼里透着说出来的恶意,我乐意。
路漫漫耸了耸肩。
得!谁让她对这位主子是养猫心理,追夫之路还长着呢,正如张斐那句话说得好,近水楼台先得月,她迟早都得把他弄到手,然后踩在脚下狠狠的蹂躏,再咔咔咔——的抽几个大嘴巴子。
一想到那种日子,路漫漫笑的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完全没注意到蒋靳琛沉重又心痛的眼神。
蒋靳琛扶额,深深的陷入了一种无力之中,但他能怎么着?都将就着养了二十多年的缺心眼,还能说不要就不要么?
他或许当年要是明着用监护人的身份照顾,说不定还不会傻成这德行
但一想到路漫漫七岁那年冲着他露出的甜甜笑容和那句干爹,他就浑身不自在,又再次陷入了幸亏没用监护人身份出现的庆幸中
(这里解释一下,前面有写过路漫漫七岁那年父母出车祸去世,后来就是由秦广王暗地里照顾的,而且抹除了她原本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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