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去。”
酆七灰黑吧分明的眼睛在太阳下晶亮亮的，但是他并没有看着越清冬，而只是背着身体，面向了远处的山脉。
“我陪你一起去。”
越清冬当然知道后土对于酆七灰来说有多么重要，就算什么都找不到，她也需要妥协。
“我会回来找你的。”
酆七灰回头，眼睛里却满满是决绝。
很危险，或许真的很危险，自己会是他的累赘，第一次，越清冬在对方的眼神中寻思到了这几个字。
她垂下了头，默默地点了一下。
感觉对方轻轻拍了拍她的头，然后吹拂过了一阵清风。
果然不在了，装出无所谓地努了努嘴，然后又耸了耸肩膀，越清冬开始观察她的处境。
这里是？
四周的山川风月清奇秀丽，泉水叮叮当当，鹤与鹿在山林下饮水，林鸟悠然自处，远处猿鸣哀婉缠绵。
“诶，真的就这样走了。”
越清冬走到了溪水旁，一只小鹿踱着水到了她的一侧。
那是人类，是人类，小鹿的眼睛里出现了一个人类，它用它那并不算很聪明的脑袋铭记下了这个看起来不开心的红衣女子。
越清冬抬起头看向了那双眼睛黝黑的小鹿，勉强地露出了一个苦笑。
那是人类，那是人类，跟多的动物围绕在了越清冬的身侧。
呀，是人类，他们看见了人类，鼻子，眼睛，嘴巴，四肢，这就是人类呀。
越清冬看着那几只调皮的猴子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这让她有点头疼。
就在这个时候，辽远之处传来了人声。
是人的声音，虽然还无法辨别是什么声音，但是那确实是人类的声音。
越清冬小心地躲进了近处的森林之中，同时隐藏去了自己的气息。
那是一对年轻男女，白衣女子披着头发走在前头，青衣男子漫步在身后，似乎和前面的女子有说有笑。
莫名地熟悉让越清冬确定了他们俩的长相。
杏眼含情，双目顾盼，女子的眼里全是她身侧的男人，她娇俏的唇角丰满地露出了粉红光泽，这让她整个人在山川之中像是一颗正在开花的树，独立在一人的面前。
而那男子的眉目深刻而俊秀，他似乎因为那女刚刚说的话而憋笑，五官的扭曲并没有将他隽永而英朗的气质丧失一二。
无疑，那是她的师姐和师兄。
虽然和分离的时候五官服饰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越清冬还是在第一眼的时候认了出来。
她想到了那个夜晚，其实她在杜若华的怀里已经有了些意识。
那个星月充盈的夜里，她在心内流泪。
无声哭泣着，那是和几年时间里的别离，再次相遇让她鼻子酸酸的。
鼻子酸酸的，心里也酸酸的。
他们走得近了，越清冬内心咚咚咚地跳着。
咚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近了，近了，她甚至能看见师姐唇上的亮点，甚至能看见师叔断眉上的黑痣。
她想抬起手。
她想和他们说话。
终于，他们的眼神交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