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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7章 在想以后

    翌日,杨絮儿趁着凤毓运功疗伤便跟杨乐溪一起下地了。

    杨絮儿立在田间,嘴里叼着一根草,双手怀胸 前,眺望远方,望着空旷杂草丛生的土地,有些迷茫。

    她来不及感叹人生艰难,便面临如何才能将买下的土地全部开垦出来。

    而她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亲弟弟,少爷身子少爷命,花费大半的时间在这桃花村,竟只开垦松土出一亩地。

    一亩地对农种的农民来说真不算什么,但对杨乐溪来说是一件骄傲的事。

    她在帝都城外的店面已有雏形,眼下人力是关键之重,得尽快开垦出来土地种植。

    杨乐溪松土累了,拖着锄头到了杨絮儿跟前,他一头是汗,气喘着说:“姐,我累了!能歇息吗?”

    话刚落下,杨絮儿的目光便唰唰落在杨乐溪身上,并且微微眯起眼。

    杨乐溪被看的心里发毛,下意识的要退回去原地干活。

    然……

    杨絮儿吐掉嘴里的青草,吐槽道:“你啊!干啥啥不行,花天酒地第一名。”

    “我……”

    杨乐溪有些冤,心中极委屈。

    自来到南胡,他洗心革面,从新做人,再也没有沾花惹草,挥金如土。

    他终日在这小村子里,守着杏儿这大肚婆,比寺庙里的和尚还素。

    杨絮儿才不管杨乐溪的小情绪,弟弟窝囊是事实,说道几句也得受着。

    “走!回村。”

    杨乐溪委屈又可怜,耸拉着肩,扛着锄头,低耸着头。

    到了村口,杨絮儿也没进村。

    她转头看委屈的不行的杨乐溪,吩咐道:“你去找个锣鼓来!在这敲打敲打。”

    “做什么?”

    “你问那么多做什么?”

    “……”

    杨乐溪委屈的回了家找了锣鼓到了村口,按照杨絮儿的意思敲打。

    杨絮儿见杨乐溪有气无力的,皱了皱眉道:“没吃饭啊!敲重点。”

    杨乐溪气性很大,借着锣鼓发泄,越敲越大,敲的杨絮儿耳朵嗡嗡响。

    杨絮儿又气又怒,却又说不得什么。

    毕竟敲锣是她让杨乐溪敲的, 敲大声也是她吩咐的。

    索性就抢了杨乐溪的锣鼓,一边动手敲一边喊话:“都过来瞧瞧啊!都过来瞧瞧啊!”

    看热闹的妇人婆子都从村内出来到了村口,围在大槐树下。

    “各位父老乡亲,我和乐溪姐弟俩初来桃花村就买了百来亩田地,我家弟一个人开垦不完。故而想征用村里的农种的男丁开垦,

    一亩地一两银子。有意者来我家报名签合约,希望大家踊跃报名,还请各位相互传递,小妹在此谢过了。”

    杨絮儿落了话便将锣鼓丢给杨乐溪,从人群中扎出来回了住处。

    而杨乐溪却被村民围住,询问真假。

    杨絮儿回了住处,凤毓已经运功疗伤完毕。

    他站在窗口,见杨絮儿回来,便出了门相迎。

    杨絮儿见凤毓气色好了,笑着迎了上去:“怎么不在屋内休息?”

    “你一早上那去了?”

    “去田间瞧了瞧,杨乐溪这混账东西来了桃花村那么久也没把买的田地开垦出来,我就雇佣村里的农夫,快点把田地给开垦出来

    种植。我那帝都城门外的店面已经建成了一半,用不了多久就会竣工。我得两边抓,可不能耽误了进程。等我的事业稳了,我

    和你就去东辰把凩儿接回来。你说,好不好?”

    杨絮儿拉住凤毓的手,仰头对着他说话。

    她眉眼弯弯,红 唇齿白,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话里话外有讨好征求的意思,这让凤毓很难不遵循她的意愿。

    他故作迟疑为难的样子,顿了很久,营造给杨絮儿一种很难择选的面目,须臾之后他才微微颔首。

    杨絮儿一直担心凤毓不答应,他虽没追求她擅自将凩儿让杨越带回东辰,但她明白,他是不喜的。

    试想那个做爹娘的会将自己孩子丢到很远的地方。

    但是有什么办法?

    凩儿养在身边,会让她所做的事业功亏一篑。

    阎王自也是知道她工作散漫,毫无积极性才会这么惩罚她,从而促进她的积极性。

    在用午膳前,院子里围了很多人,都是来打听雇佣人开垦田地的真伪。

    杨絮儿在院子口设了摊位,准备了笔墨纸砚,让凤毓搭把手记录。

    其实今年收成不会好,洪水冲垮了庄稼的村子比比皆是,桃花村也无一幸免。

    对庄稼汉来说收成不好,意味着这一年得少一半的进账。

    物价会随之上涨,银两会越发的不经用。

    故而有开垦一亩地一两银子的好事情,自是有人踊跃参与。

    等田地雇佣人开垦的事定下后,也已经过了午时。

    用饭时,凤毓便同杨絮儿商议回帝都的事,因为科仕临近,凤毓准备回凤家。

    杨絮儿自是答应的,她正准备建造的店铺也需她一旁督促指导。

    桃花村田地种植的事落在了杨乐溪身上,临走前杨絮儿给了杨乐溪一张图纸,要求杨乐溪按照图纸上的构架做蔬菜大棚。

    回到帝都时已经入夜,帝都的氛围有些沉闷。

    街巷上也没什么人,店家也早早的关上门。

    回到凤府已是亥时,凤府的人已经各自回院入睡,凤毓和杨絮儿回来并未惊动人。

    回到了毓苑后,凤毓找了墨竹询问近几日情况。

    如今南胡帝病重卧榻昏睡不醒,凤相几日前被招进宫中,多日未回。

    皇后将太子打入天牢,意有择他人扶上帝王位。

    无论是朝堂官员还是皇室中人各自惶恐,都怕宫中丧钟敲响。

    说到底南胡帝撑到现在,最大的功劳在于凤毓的保命丸,虽不能延长寿命,但能短时间续命。

    凤毓听完墨竹说的,便遣散了院子里的人。

    夫妻两同榻,各自想着事。

    凤毓心事重重,并没有出声说话。

    屋内太过安静,杨絮儿也想着如何才能将自己的店开起来,并且给阎王的炸鸡店带来收益。

    侧身时杨絮儿感知凤毓还没睡着,便出声问道:“想什么?”

    “在想以后。”

    凤毓对未来太过迷茫,他想调查的事已经真相大白。

    这一切悲剧都是由南胡帝造成。

    而他心心念念想报仇的人也快离开人世。

    他茫然自己要做什么才能让自己活的有意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