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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8章 我从来都不是个心善的人

    凤府有个不为人知的地方,这个地方只有凤庆年知道。

    当年赵玉湘住过的地方,那地方的下方修建了一座冰窖。

    从假山内的地洞里进去,沿着一条冻死人的走道,一层又一层的机关门。

    可以看出凤庆年下了血本。

    杨絮儿想起薄氏烧掉那禁地时,凤庆年的疯狂。

    那是心爱人的住所,地下藏着是赵玉湘的尸体。

    有一种痴情就是病态的深情,就如同凤庆年这样。

    他把冰窖修建的非常美,里头的冰雕塑都是刻的玉人儿。

    赵玉湘喜欢花,可这么冷的冰窖根本养不活花草。

    凤庆年就给她雕出来放瞒整个周围。

    她静静的躺在那,躺在一张冰玉床上。

    容颜仿佛吃了防腐剂依旧还是那张美丽的脸颊。

    她穿了一身嫁衣,那是凤庆年为她换上的。

    她已经断气了,尸体冰冷,毫无热气。

    可风庆年却不怕,握着她的手,静静的跟她说着话。

    爱一个人能爱多久,没有人知道。

    哪怕那是一具尸体,凤庆年也眉眼温柔,沧桑的脸上全是对这个女人的爱意。

    杨絮儿在画上见过赵玉湘,一个喜欢月白色的裙装的女子。

    她爱过先帝,先帝将她送了南胡帝。

    她爱过南胡帝,南胡帝的人格分裂害死了她。

    她的前半生是那样的糟糕,到死都不曾被爱过。

    她不幸的一生里有那么一个偏执的人守着她,可见她也是幸运的。

    爱情有很多种,得不到的爱情总是让人唏嘘以及难过。

    凤毓第一次看到养而不曾养他的生母,她很漂亮。

    可以看出他身上有些她的影子。

    他与玉盈的所有不幸都因她而起,小的时候期盼着她能走进梦里,能跟他说一声爱他。

    他不是一个有娘生没人养的孩子。

    有时候他是那样的恨她,恨她为什么不够强大,为什么要被人一步步的逼成这样。

    矛盾的他几乎忘记了他也渴望过母爱。

    凤庆年看到她,眼里是藏不住的喜欢。

    他轻轻的说着话,似是怕她吓坏了。

    他道:“雨湘,你快看。我把凤毓带来看你了,他身边的人就是他挑中的娘子。我可再没插手干涉啊!那是你挑选重的儿媳妇,我哪敢你不顺了你。”

    “雨湘,我年纪越来越大,熬啊熬啊!好像日子也不多了,你在等等我。等等我,我就跟你一起走了。”

    “你可真是为难我!非得等我老死,你不知道我身体多好,到现在还能上窜下跳的。你在等等我吧!快了,真的快了。”

    “雨湘,你那冷不冷?我要带些什么东西吗?你已经很久没有托梦给我了。是不是又有喜欢的人了。你可是答应过我的,我为你守着儿子女儿,你就嫁给我。”

    “我也有听你的话,过自己的日子,也有很多妻妾。可能唯一做的不好的是,没好好听话待薄氏好一些。你总说她不容易,可我也不容易。这么多年了,我熬的白了头。头发白的那天,我可高兴了。”

    “南胡要打仗了,你那养子可真是有出息。你带他那么好,你看看他都要打来了,南胡亡了。你的容身之所也就没了,我还没老透,怕是等不到跟你合葬在一起了。我总想跟你葬在一起,那样我们下辈子可不就成了夫妻了。”

    “人啊~年纪大了像个孩子。我就那么一个小小的要求,凤毓都不答应。我也想好好说的,可是雨湘啊~我忙了大半辈子,匆匆数十年,你就是我唯一的执念。”

    凤毓并没有感情也没有感触,他从来都是冷血的。

    苦肉计在他身上永远没有用。

    一个死人不足以让他去拼命,国家他不要,母妃他不要,父亲也不要。

    人活数十年,他要为自己活着。

    “父亲,我见过我娘了。走吧!”

    凤庆年没理会要走的凤毓,悄悄的说:“我要走了!晚些时候我在来看你。”

    杨絮儿和凤毓最先走出来,凤庆年跟在身后。

    他与两人走到后花园,打破了沉默道:“你应允了?”

    “是。”

    凤庆年很高兴,他走在前头道:“那留下吃饭吧!明日你就去守护城池了,我相信你可以。我让你学医学舞,就是让你有一天能保护你娘。”

    他很高兴走在前头,根本没有发现凤毓眼神暗了暗。

    然后他只感觉脖颈一疼,晕倒在地上 。

    凤庆年是个文官,他千算万算都不曾算到了凤毓有一颗冷心肠。

    杨絮儿惊呼了下,她没有阻拦,静静的看着凤毓转身。

    她了解他,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已经隐约知道。

    凤毓返回了冰窖,人死了总要尘归尘土归土。

    留着尸体威胁谁?

    他将赵玉湘给抱了出来,人到了太阳底下,身上的尸斑就非常明显。

    府上的人都瞧见了,错愕,惊讶。

    最疯魔的大概是薄氏,她指着尸体一遍遍的说:“她,她……”

    是的,凤庆年瞒着所有人,爱了一具尸体二十年之久。

    变态又好笑。

    从正门走的,士兵们都惊了,但是谁都没有拦着。

    雇了马车,通知了绝无门的人在后山搭了木柴。

    杨絮儿一直跟着凤毓,她显然已经知道他要做什么。

    她迟疑了下道:“真的要烧了吗?父亲会疯掉的。”

    “不用管他,他早就疯了。谁都威胁不了我。”

    “可是……”

    “絮儿,你觉得这样的病态存在是荣幸吗?”

    “我不知道。”

    “他疯了,从没有清醒过。如果他因为这个执念不断像我要求的话,我会亲手毁掉他的执念。”

    “可是……”

    “我知道你心善,可我不是。我从来不是个心善的人,他们冲我索取的,我会还给他们。那才是真正的凤毓。这个世道没有教会我去成全别人,我只会成全自己。”

    杨絮儿叹了一声,然后笑了笑道:“我都听你的!我只有听你的,我才会少走弯路。”

    凤毓显然也注意到了冰窖里的雕琢的花草,给赵玉湘也准备了。

    他亲手将铺满,这是他对他娘亲最后的敬重。

    凤庆年醒来后知道凤毓将他心爱的人带走了,他疯了质问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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