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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爸妈怎么去世的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9857/508239857/508239905/20200624154020/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陆承北从时浅家离开,回到对面的房子给时浅熬海鲜粥,为了最佳口感,寸步不离守在灶火旁看着火候,熬了一个多小时,他端着新鲜的海鲜粥到时浅家时,才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他心里慌得厉害,时浅最近的精神状态已很不好,受不得任何刺激,他时刻守在她的身旁,一是怕她做傻事,二是怕姑姑再来刺激她。

    姑姑现在已疯癫,要拉着所有人陪她下地狱的疯狂,所以那日才会在法院门口对时浅说那番话。

    此时不见了时浅,他已预感到大事不妙,沿着公寓附近找了好几圈也不见,急忙到保卫处看视频监控,果然,在校门口,看到时浅坐上姑姑的车。

    他心如急焚,不知姑姑会如何刺激时浅。

    给时浅打电话没人接,给姑姑打电话,姑姑倒是接了,但是一句话不说,只有他哑着嗓子嘶吼

    “你别刺激她,一切事情等我过去再说。”

    电话那头只有姑姑冷冷的笑声。

    疯子,全是疯子。

    他根据监控视频,一路飙车到姑姑那个老旧的别墅区,跌撞着下车往里跑。里边已空无一人,这幢房子空空荡荡矗立着,像是一抹毫无生命力的幽魂,像它的主人一样。

    她们能去哪里呢?

    他如是想着,忽然想到那日在陆家的墓地,看到姑姑的墓旁立的墓碑:吾爱江嵩青之墓。

    他急忙赶往陆家墓地,希望能赶在她们之前阻拦这一切。

    时浅不能再受如此激烈的刺激了。

    时浅此时是没有生命力的,当她站在陆家的墓地上,当她看到陆凌蔓指给她看的

    “吾爱江嵩青之墓”

    只觉得天旋地转,黑暗朝她涌来,让她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不可能,不可能。”

    她疯狂的扒着那座坟墓,用汉白玉砌成的坟墓无法撼动半分。她扒得十指流血,血淋淋的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痛。

    “不,这不是我爸爸,不可能是他。他只是跟我妈妈移民了而已。”

    “对,我妈妈呢,我妈妈去哪了?”

    时浅忽然站起来,怒问着陆凌蔓。见陆凌蔓只是冷冷的站在一旁,双目紧盯着墓碑上的照片发呆,时浅冲到她的面前,摇晃着她的肩膀问。

    她的十指都是血,摇得陆凌蔓的双臂衣服上也是血迹斑斑。

    “我妈妈呢?”时浅怒吼,如果爸爸在这里,妈妈孤零零的去哪里了?

    “撒了,撒在垃圾桶里。哈哈哈,垃圾桶就是她最终的归宿。你知道吧,那么漂亮的一个人女人,最后骨灰只装在一个塑料袋里,撒进了垃圾桶。”陆凌蔓鬼魅一般诉说着,表情带着诡异的笑脸。

    时浅只觉得嗓子汩汩冒着鲜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趴在地上,睁着双眼,只觉得自己死了一回又一回。

    她的视线正好对着爸爸墓碑上的照片,父女俩以这种方式对视着,荒谬的,虚幻的。

    “爸爸,无微不至照顾你一生的女人,被你最爱的女人扔进了垃圾桶,尸骨无存。”

    她喃喃的说着,眼里的泪,嗓子里冒出的血,全都流在冰冷的地上混合在一起,真正的血泪交融。人生多么的残酷啊,她漂亮的妈妈,美丽大方的妈妈,受所有师生欢迎的妈妈啊,她的归宿本该是江河湖海,是山川云林,绝不是肮脏的垃圾桶。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她虽是问着,却是茫然没有目的的,眼前是一团团白的云,一团团黑的雾,交错闪现,脑子也是黑黑白白的,什么问题也想不了,连问一声爸爸妈妈是几时去世的,因何而去世的,也无法问出口。

    现在她躺在墓地上的绝望比当年喊冤入狱时的绝望更甚,身体已千疮百孔,每一处都在呼呼漏风,每一处都泛着难忍的疼。

    可陆凌蔓依然不打算放过她,蹲在她的身边,安静看着她,用只有她能听得见的气息说到

    “如果你没有来到这个世间,我跟你父亲现在过着幸福无忧的生活,你的母亲或许也能找到一个真心爱她疼她的男人幸福过一辈子,所以是你的到来,毁了我们所有人的幸福,你是你的到来,害死了你的父亲母亲。”

    她是多余的,她的存在就是多余的,她活着就是罪。时浅第一次与陆凌蔓产生了共识,她是多余的,她有罪。

    “你知道他们怎么去世的吗?在去拘留所探望你后,在替你找律师的途中发生的意外。你看,江时浅,你是彻头彻尾的施暴者,因你的存在,所有人不幸福,因你的存在,你的父亲母亲英年早逝。”

    陆凌蔓声音很低,是用气息说的,显得无比的阴森与恐怖,偏偏她还带着笑容。

    “别…说了…求你…别说了。”时浅无法再听一个字,哀哀的求着她不要再往下说。她紧紧的蜷缩成一团,捂着耳朵。

    陆承北赶到时,见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时浅如飘零的一朵花,散落在地上毫无生命力,而陆凌蔓则是蹲在一旁,面容空洞的痴痴笑着。

    “承北,你来了。”陆凌蔓打招呼,仿佛就在家中那般寻常。

    陆承北面色苍白附身轻柔的把毫无生命力的时浅抱了起来,看向陆凌蔓的眼神犹如刀剐,声音嗜血一般

    “陆凌蔓,我警告过的你。”

    “承本,你怎么这么对我呢,我是你姑姑啊。”

    留给她的是陆承北抱着时浅大步离开的背影。

    时浅一路昏昏沉沉,只知道自己被一个熟悉的怀抱抱着,她拼命睁开眼,却看不清楚,因为眼前的人模模糊糊的一团,她复又闭上眼,不做任何挣扎。

    陆承北的双眼,此时是猩红的,对时浅已不能用心疼二字来概括。当年他高中毕业旅行,父母车祸在他眼前去世,所以他能与时浅感同身受。这份痛,他用了很多很多年,才慢慢放下一点,而时浅遭遇的比他更强上百倍,她小小的身体怎么扛得住?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替她扛着。

    他抱着她坐进停在墓地外的车,许久没有启动引擎,心痛到无以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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