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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父母车祸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9857/508239857/508239905/20200624154020/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江嵩青从始至终没太说话,只是紧握着方向盘开车。旁边的尹冬茵也极度疲惫,她在给陆凌曼打电话,她把自己放入尘埃中,想求陆凌曼放过时浅。

    “你不必给她打电话。”江嵩青皱眉,伸手想拿尹冬茵的手机。

    “我不会伤害你心爱的女人,我只是想求她而已,你放心。”尹冬茵避过他的手,拨打陆凌曼的电话。

    “我早已经.....”不爱她了...这三个字还未说出口

    哐当一声巨响,他开的车撞向了前方弯路一辆停放的卡车上。瞬间天旋地转,天崩地裂,身体如坠冰刃,全身震痛、麻痛,脸上有温热的液体滑过,他本能的弯过身想护住尹冬茵,然而眼前的那一刻让他肝胆俱裂,一只钢管冲破前挡风玻璃,直直刺向尹冬茵的腹部,她浑身被血浸透,脸色发青,已没有任何生命迹象。

    “茵茵...茵茵...”他拼尽全力叫着,他的血也从口中不停往外涌着,拼进全力伸手抱住尹冬茵,生命的停止就是在顷刻之间。

    在这最后一刻,他如同回到少年时代,第一次见她时,在学校迎新晚会上,她独奏钢琴曲,灯光如月光洒满她全身,她一曲完毕,落落大方朝观众鞠躬,下台;再次见她,在画展,她背着一个可爱的背包,扎着马尾,煞有介事跟画展负责人讨论作品摆放位置的问题;后来每次见她,她身边前呼后拥都是朋友,而她永远是人群之中最亮的小太阳。

    结婚后,她十指不沾阳春水,比女儿还爱跟他撒娇,比女儿更黏他。他全世界各地跑,她便跟着他全世界各地跑。

    她这样一个情感丰富又敏感的人,这么多年,却从未问过他是否爱她。她每天会问女儿一百遍,妈妈好不好?爱不爱妈妈?但从未问过他。

    她不敢问,她以为他还爱着陆凌蔓,她不知道,在年年月月的漫长岁月里,他们的生命早已经相融成一体不分你我,他早已经爱上她。

    “茵茵…茵茵…我爱你,早已爱上你。”

    他的声音已没有力气,这一句我爱你,是他拼尽所有最后一句发声。他的茵茵听不到了,听不到她等了一辈子的话。

    生命结束得如此猝不及防。

    时浅看着行车记录仪,仿佛看完了父母相互纠缠的一生。妈妈追求一生的爱,在最后离去的时刻得到了,可她已不知道,带着终生的遗憾;爸爸亦带着一生的遗憾。

    那个血淋淋的镜头,时浅没有看见,因为韩在源在车祸发生的那一刻捂住了她的眼睛,不让她看。可那些剧烈的破碎的声音,那一汩汩血流的声音,爸爸最后撕心裂肺的声音,都穿过鼓膜击碎她的心。

    韩在源的手捂不住她的泪,她无声无息的哭着,好像痛麻了,也就不再痛了。

    时浅看行车记录仪时太痛了,以至于她没有质疑,韩在源为何会有这样完整的记录仪视频?既然他有视频,那为何父母的后事会由陆凌曼来负责?妈妈的骨灰又为何会被当垃圾扔进垃圾桶?

    她无法思考,思维好像停滞了。她的身边好像有金钟罩,把她罩在里面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她看着图图在金钟罩外朝她哭,她看得见却听不见声音;

    她看见韩在源沉默的坐在她的对面说着什么,却听不见一点声音;

    她看见陆承北蹲在她的身前,伸手抚摸她的头,表情温柔;

    她还看见陆承北与韩在源在打架,两人身上都挂了彩,她想劝架,可动不了。

    是陆承北先动的手,他看韩在源时目光是狠戾的,

    “你明知时浅不能受任何刺激,还给她看行车记录仪,韩在源,是我高估了你的品行。”陆承北有功底加上常年规律健身,很快就占了上风。

    韩在源唇角噙着血回应“你以为处处帮她屏蔽了坏消息,她就能好?她有权利知道真相,只有直面现实,她才有可能好起来。”

    “不,你处心积虑是为了你自己。你希望时浅发疯,你才能控制她。韩在源,你这不是爱,是占有欲是控制欲。”但凡韩在源是真正为时浅好,在这时候,陆承北便不会与他起冲突。

    时浅把自己隔绝在自我的世界里,拒绝与外界有任何关联。陆承北从最初的心痛与焦虑,甚至不知所措之后,变得异常平稳与从容,他不能慌,无论时浅变成什么样,他始终如初。

    他寸步不离的照顾时浅,照顾她的一日三餐,照顾她的日常起居,像个最贴心的护工。柏秘书每日会来汇报工作,场面总是有说不出的诡异。

    柏秘书一身得体的正装与精致的妆容,条理清晰汇报工作。而被汇报的对象,她们的陆总,一身休闲家居服,并未认真听她的汇报,正在全神贯注给时浅擦手指,仿佛她的十指是否干净比那十个亿的生意更重要,更有吸引力。

    柏秘书正想请示一个金融项目后续的决策,陆承北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仿佛她聒噪极了,

    “稍等”,他制止她往下说。

    柏秘书以为他终于要正视她的请示了,掏出录音笔与电脑,准备洗耳恭听,听从安排。结果,她的陆总,只是侧身拿了一个指甲剪,而后低头替时浅剪指甲。

    “浅浅,你的手比刚出来时好多了。”他记得她刚出狱时,双手长满了茧,是粗粝的。而现在,那些茧都退了,手上的皮肤也细了不少,显得手指纤长。

    “这次先给你剪短一点,不会挠到自己。等以后再修好看了。”他柔声说着。

    时浅举着双手很乖让他剪,剪完一个,她痴痴笑一下。

    “浅浅真乖。”陆承北终于剪完,轻轻吻了一下她的手背夸奖,完全把她当成小婴孩一般。

    不知为何,一旁的柏秘书看见这一幕,鼻尖发酸。时浅父母的事情,她已经听夏聿年跟她说过,饶是她跟着父亲见过太多患者的经历,也还是无比震惊。所以对于时浅现在的精神状态,她十分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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