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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血色人生

    巍峨高耸入云的峰巅之上,有些枯卷的落叶,从山巅飘落至古潭之底,然而,这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如翼飘坠而旋转的落叶,带着尚未干透的雨丝,犹如染怀悲催的泪,好似要将一切悲哀哭至尽头。

    本对人生感到失落而又绝望的山贼们,突然瞧见三位阉人被黑衣人送来,带着意外惊喜满脸欢颜,短暂收起那份痛苦不堪的情绪,对其想尽情发泄心中深埋的愤愤不满。

    山贼们眼神无比狰狞,双拳一戳,三位阉人已注定少不了吃一顿拳脚大餐。

    山贼们那已无法停息的火焰怒气,早已蹬鼻子上眼睛。

    “你!你不是说我们发救援信号的时候你们便会全力来救援吗?为什么这么久了你们却视而不见?”

    三位阉人还未回答,便迎来一阵怒拳劲腿。

    目视这一切,那位脚痒不止的山贼又站了起来,那目光让人充满恐惧,似只想把心中所很之人碎尸万段。

    三位本已受重伤的阉人,更是雪上加霜,被山贼们拳脚围攻,可算是尝到了饱餐的滋味,直被揍成人模狗样。

    看着三位阉人被打得头破血流,山贼老大赶快大吼一声:“大家住手!”

    山贼们咬牙忍住心中团团怒气,散开,排成两列,等待山贼老大发话。

    “你说,我还有些兄弟们呢?他们在哪里?”

    本来被废掉武功的阉人,又被暴揍一顿,虽然还活着,但是仅剩不到半条命,他们的心情能够好到哪里去?

    想到昔日在东厂九千岁横行霸道在天子脚下的时期,那段辉煌的岁月早已不返,三位阉人如今脸面失尽,已经生不如死,只想一死了之。

    最后……,在争夺五骏图的血斗中,东厂九千岁费尽心机、机关算尽,还是落得饮恨而终,没能斗过心计与武略更胜一筹的锦衣卫指挥使,李勋贵。

    阉人被打得惨不忍睹,算是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其实,山寨看家以便接应的山贼早已全被三位阉人屠尽,只是三位阉人没有想到,自己如今会落得如此田地,接下来的命运简直不可想象。

    三位阉人血色眼眶之上的血滴,生生流下脸颊,不过,阉人还在做垂死挣扎,说:“你们干脆把我们都杀了吧!反正我们已经失去了一个男人本来应有的尊严……。”

    “尊严?与你们这些阉人共谋发展才使我们如今没有任何尊严,我如今只能够在你们身找回我失去的尊严,快说,我们剩下的兄弟们在哪里?”

    三位阉人却咬牙切齿,个个闭口不答。

    还没有等到阉人回答,突然之间,古潭之下腹笑声惨烈回荡阵阵,极为刺耳。

    “哈哈哈……。”

    李勋贵不见其人,只露其声,让人根本摸不着方向。

    “让我来告诉你们好了,这三个阉人在你们进入古潭之后便将你们的老巢夷为平地,至于你们的绳子,是我割断的,你们的恩恩怨怨好身在此清算吧,没关系,现在有的是时间。”

    山贼老大:“你这样对我们有何好处?”

    李勋贵:“我可以给你们一次重生的机会,只要你们将古潭之水给我放干,我便会让你们带着这些价值连城的金银珠宝上去,如果你们拿到五骏图仍然做不到,告诉你们,这里便是你们的魂墓,我现在奉劝你们化干戈为玉帛,通力合作,想到放干水源的办法,毕竟,这里不是人长呆的地方。”

    山贼老大苦笑不是,大声抱怨:“我知道如今离地狱已经很久了,我似也要带上这几个狗仗人势的阉人。”

    说完……

    山贼老大挥刀斩向阉人。

    一块快速旋转怒飞而来的百叶神刀将刀尖割断。

    “嗖……”的一声。

    十分惊人。

    这么远的距离,一片薄薄的百叶神刀居然轻而易举将钢刀切断,不可思议。

    李勋贵再说:“我虽然没有本事治好你的脚,但是只要你用热水烫在烧痒的脚上,就可以坚持几个时辰不痒,至于要不要这些宝藏?你们还是好好想想吧!”

    语落,腹音眨眼消失,整个古潭又黑幽幽的安静下来。

    三位阉人落入绝境,毫无还手之力,当然只有任人宰割,不过,山贼们大字不识一个,面对闪烁金光的宝物,也极为无奈。

    昏黄的火光下,三位阉人还是瞧见了那金光万丈的无价之宝,他们眼睛又亮了起来。

    一位阉人在阵阵酸痛中趁起身子,急切而问:“你……你身前那发光的物体究竟是何物?为什么那光如此耀眼?”

    没有想到,几乎死到临头的阉人,还是没能断掉自己对财宝的贪念。

    “这些无价之宝是我去鬼门关抢回来的,你们没资格看,不过,我可以不杀你们,把五骏图拿给他们看一眼好了,如果你可以做到黑衣人的要求,我保证可以让你们看个够。”

    当然……

    这些阉人,力不从心,头冒金星,自然看不出五骏图内隐藏的秘密。

    看见这些世间稀少而如此宝贵之物,阉人们后悔了,他们当初本想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知?今日自己成了桌板之肉。

    “这里真的有宝藏啊!”

    原来……

    这里面果然藏有已被埋藏千年的宝物,只是,他们为了见这些宝物付出的代价,几乎使他们无法承受。

    ……

    江南,岑州。

    亥时已快悄悄过去。

    眼帘中,窗外星光点缀着漆黑而又宁静的夜空。

    那轮稍稍残缺的月亮,还是那样的充满静谧而柔美,泛着柠檬色的月光,洒落人间。

    一间极为隐蔽的小屋,四周布满了各种机关。

    而屋内倚靠窗前的女子,仰望夜空,孤守寂寞,眼瞅静夜之美而无法睡眠,左手撑着下颚,似在执念有情天。

    月似在复元,我似有情天。

    好似,永远被困自由的于文卿,终于等到第一缕月光,清照满负伤痕的身躯,冷冷清清就被冰冻了双肩扛的心与情,孤孤单单就被漆黑之夜剥夺了一生的爱与诚。

    命运一生,坎坷跌宕后落得空空荡荡,爱与恨痛苦交错,那孤落悲观的身躯,看见往事充满折心,怎么才能让爱恨去一笔勾销?

    痛苦不堪的人生遭遇,就像铜镜摔碎,成为无法复原的凄惨碎片,再怎么努力去拼回,就算拼圆,怎么样都会有明显的裂痕。

    “嗡……”的一声,纸鸢木门被人推开。

    “娘子!我回来了。”

    巴索图轻步走入房间,看见于文卿倚靠窗前一动不动,想伸手去触碰,再抱她,却伸出一半又缩了回来,似乎他并不想打断于文卿的静谧相思。

    国破家亡的那份苦滋,一位柔弱女子怎么熬过去?

    巴索图回头望桌前一观,桌上早已冷去的饭菜,仍然完好无损,未被动过,而有一个装过药水的碗,放置在桌沿。

    此时……

    巴索图还开心得起来,毕竟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女子而满心欢喜,带着憨甜的笑,轻声问道:“娘子!你为何又不吃晚饭啊?怎么了?”

    于文卿没有回答之意,却冷冷说道:“请你不要叫我娘子,世上只有一个男人可以叫我娘子,他就是我爱的丈夫,他叫严蚩。”

    “哼!严蚩?”巴索图立即不满,说:“你在对我说什么知道吗?难道你真的不能忘记他跟我好好过日子?”

    听到这里,巴索图仍然能够坐的住,毕竟,当初巴索图见色起意,硬是冒着掉脑袋的危险,活抢了严蚩的妻子,强行控制,占为己有。

    大出一口气,巴索图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却无心喝下,总是端起茶杯,久闻而不饮,无奈至极。

    想想后,巴索图还是放下怒气,放下茶杯,走至于文卿身旁,自信的说:“不错,严蚩还算是一条好汉,不过……他不是最后的胜利者,他稍有不慎就将失去一切……。”

    此时……

    于文卿突然肚子剧痛,双眸浸湿泪珠,仍然咬牙忍着,轻轻言道:“我想告诉你,你的无耻才是最大的失败者。”

    “是吗?你仔细想想,如果我不想办法救你的丈夫,他能够自行杀出天牢吗?”巴索图不以为然,自信的说:“如今,我军长驱直入,消灭明军已经指日可待,而严蚩沦落为败军之将,如果他一旦被我军抓住,恐怕没有谁会像莽古贝勒一样对他好磨软泡,我告诉你,特别是豫亲王,曾经豫亲王差点命丧在明军炮口之下,如果严蚩被豫亲王的人抓住,他马上会被凌迟处死。”

    于文卿微微抬头,小声说:“我的丈夫武艺高强,怎么会被轻易抓住?我相信我丈夫可以卷土重来,把你们这些清狗全部赶出关外。”

    终于,于文卿没有忍住巨痛,眼泪不断滚落,不过,她仍然坚持站着不动。

    “咚”的一声,桌响碗跳。

    巴索图一脸狰狞,说:“虽然我不知道严蚩对你怎么样,但是我知道,严蚩能够给你的,我巴索图也能够给你,告诉你,如果你回去跟着严蚩,你们的结局……可想而知。”

    谁知?

    在这种话题之下,于文卿并没有挣扎与反抗,只是泪流而面无表情摇摇头,继续望着窗外冷清的星月。

    此时……

    巴索图闻见桌沿的碗中有股怪味,立即拿起闻闻后,便问:“这是什么味啊?你刚才喝的是什么药呀?”

    于文卿表情似苦笑皆甜,傻傻笑道:“这是龙眼煮的打胎药,你的人不知道,龙眼可以打胎,你不好好想想,我怎么可能替你生下罪孽的根源。”

    一听此话,巴索图再也无法安静,狂声吼道:“你知不知道,我巴索图一生,拿自己的脑袋替人卖命,如今,我没有别的祈求,只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你这贱人却无情的剥夺了我孩子的生命,你把打胎药给我吐出来。”

    “咚呲”一声。

    桌被掀翻,花探手下的侍卫立即拔刀冲入。

    而巴索图起刀饮恨,却不愿意杀于文卿。

    “铛铛铛……”几声。

    巴索图手中之刀凄凉落地,狠心冷语:“我巴索图保证,你这一辈子,从今以后,再也别想见到严蚩。”

    感谢点读!

    (第186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