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临然的房间在顾凝晚隔壁，但是走在前面的霍临然，并没有进房间，而是继续往前走，一直走到了电梯那里。
“你不是说，要讨论工作吗？”顾凝晚问。
“边走边讨论。”霍临然说着，按了按钮，电梯很快上来，两个人走进去。
“是不是想起你妈妈了？”霍临然突然问。
顾凝晚一惊，“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你的心情，我也懂。”
顾凝晚看着他。
这个平时总是冷静克制的男人，说出感性的话时，总让人感觉到非常不真实。
“我外婆家就在C城，我小时候经常跟着爸爸妈妈到这里来看外婆，外婆会给我留好吃的，舅舅和外公会带着我出来玩……”
“你外婆外公现在在哪里？”霍临然问。
“她们前些年就去世了……舅舅也去了国外，因为他们都无法接受我妈妈的离开……所以，他们以不同的方式离开了。”
霍临然认真地听着，点点头。
顾凝晚又说，“那时候从A城到C城，坐的还是普通列车，好像要三四个小时呢。”
说完，她又问霍临然，“你小时候有没有去外公外婆家的记忆？是不是很好玩。”
霍临然点头，“有，我妈带着我去外婆家，是我最喜欢的日子，外婆对我很宠爱，是全家对我最不严厉的人。”
“其他人都对你很严厉吗？”顾凝晚问。
霍临然沉默了一下，说，“或许，父母都希望小孩子能成龙成凤，有点儿要求是应该的吧。”
两人在周围走了一会儿，顾凝晚说道，“以前，外婆家在北关区，我想过两天去看看，那老房子，应该已经不在了。”
自从妈妈去世，她就没再来过这里了。
两个人正在说话，肖扬打电话来，问霍临然在什么地方。
顾凝晚站在旁边，能听到肖扬的语气似乎不太满意，“你在哪里？”
“在酒店附近，这里有个公园。”
“总裁，您自己一个人跑出去，跟我都不打声招呼啊？”
“出去得急，所以没跟你说。”霍临然说道。
“刚才刘经理给我打电话，说明天想请您吃饭，咱们定在几点钟？”
“五点钟吧。”霍临然说完，就将电话挂断了。
顾凝晚忍不住一笑，“霍大老板，你这样对待肖特助，他一定气坏了。”
第二天吃饭的时候，顾凝晚本来不打算去，但是霍临然让她一起去。
“你帮我看看这位刘经理有没有问题。”霍临然的理由是。
顾凝晚一听到这句话，立刻就答应了。
一起来的，除了刘经理之外，还有药厂的副总经理钱瑜和药厂的厂长周欢，他年纪也不小了，应该有四十多岁，比自己的上级刘经理还要大几岁的样子。
钱瑜是个三十多岁的女性，十分干练，一看就知道是女强人类型。
这边，是顾凝晚和霍临然，再加上肖扬。
两拨人打过招呼，对面三个人都夸顾凝晚长得美，说见过的明星也有不少了，但是从来没看到过像顾凝晚这样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
“我们也是沾了总裁的光，不然什么时候才能见到顾小姐这样的美人啊。”周欢说道。
顾凝晚礼貌地笑一下，对别人的恭维表示感谢。
这些人都很精，或许是看出顾凝晚和霍临然的私人关系不错，索性采取迂回战术，选择奉承顾凝晚，他们觉得，这样，也算是讨好了霍临然，而且还不那么生硬，可谓高招。
吃饭期间，刘总经理说了一些最近的工作，周欢时不时地附和一下，钱瑜很冷静，默默地听着，若是有说不到位的地方，她才补充一两句。
肖扬说，“你们三位，也是达宁药厂的元老了，达宁还没被霍氏收购的时候，你们就已经在各自岗位上了，相信你们对达宁的感情不一般。”
“是啊，是啊。”三个人纷纷点头。
“发生前段时间这样的事情，对我们药厂是一个很大的打击，所以大家一起一定要配合专家团队的核查，只要这件事是过了，我们这一关就算是过了。”
肖扬说。
顾凝晚稀奇地看着他。
这是他认识肖扬以来，他说的最长的一段话了。
两位总经理和一位厂长非常认真地点头，“您放心吧肖特助，药厂就跟我们的孩子一样，我们当然希望他好。”
一顿饭吃完，顾凝晚稍微有些心虚。
霍临然让她帮忙看看刘总经理有没有问题，但她好像完全没有完成这个任务啊。
这三个人里面，刘总的话最多，但即使他说了这么多话，可也看不出来哪里有问题啊。
在回酒店的路上，顾凝晚沉思了好一会儿，问霍临然，“那你觉得刘总经理有问题吗？”
霍临然愣了一下，“暂时看不出来。”
“我也是，我也看不出来，要么就是他没问题，要么，就是他太厉害，说话做事滴水不漏的那种。”
前面开车的肖扬忍不住转过头，“刘云？你们怀疑他？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顾凝晚一听他的语气，的确完全不知道。
看一眼霍临然，却发现他神色如常，于是对肖扬说道，“难道你觉得刘总经理不值得怀疑吗？”
“我还真不觉得，折腾药厂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于是，肖扬将刘云这么多年以来对药厂的贡献和感情告诉了顾凝晚。
“你觉得一个人为一件事情奋斗了十多年，他会亲自毁掉它吗？除非他疯了。”
顾凝晚被反驳得没话说，但是又实在是觉得肖扬说话的额语气令人生气，于是说道，“那他要真的是疯了呢？”
肖扬从后视镜里白了顾凝晚一眼，没再说什么。
回去得早，顾凝晚主动提出要和霍临然和肖扬一起加班。
毕竟，距离药品交易会也就还有一周了，他们必须抓紧时间，能掌握到的线索，一定要尽量多的掌握到。
“肖扬，你之前说到采购问题的时候，我觉得刘总经理的表情不对。”顾凝晚想起那天在机场的事情。
但是霍临然和肖扬都表示完全没看出来。
“不大可能，刘云是一个非常认真严格的人，对自己和下属都严格，他不会疏忽到放过一个对原材料动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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