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院子已经是破败不堪,满院子的树叶还有垃圾袋,无人打扫,一点儿生气都没有。
高升随意的问道:“哎呀,这是又有钱了,跑了?”
接着他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气味儿,这种味道他很熟悉,常年游走在生死的边缘,让他瞬间就判断出来,这是尸体腐烂的味道。
于春兰也闻到了,“什么味儿?”
“事情不对,赶紧出来,报案。”高升拉着于春兰退了出来。
“啊?为什么?”
“别说了。”
于春兰不想惊动村长,毕竟她和万老汉都是一个村儿的,应该互相帮助。此时他帮助高升来找万老汉调查张英武的事情,多多少少都有吃里扒外的嫌疑。
“屋里有人死了,咱们别破坏现场,听我的退出来。”
一听这话,于春兰的心脏猛烈一抖,再怎么说她也是个女人,如今能表现这样,没有太过慌乱的尖叫,已经很不错了。
高升和于春兰都想到了一个事儿,张英武这是杀人灭口,只是谁都没说。
此时的高升是真想捶胸顿足,大哭一番,这个阿布沙太小心了,太有水平了,太谨慎了,一点线索都不给自己留下。
他那天撞车之后,立即就逃了回来,先是杀了万老汉,接着盗走了村委会的监控硬盘,真是小心呢。
村长得知消息,进门看到了尸体已经腐烂,然后又报告了派出所,派出所的民警也来了。
两个人坐在村口的草垛上,望着落日的余晖,看到放羊的羊倌儿驱赶着羊群回来了。
这里没有都市的浮躁和喧嚣,只有真实的泥土气息和羊粪蛋的骚臭味。
大自然让人忘记了时间,天地都没了,高升的身边只有于春兰,于春兰的身边也只剩下了高升。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西北的秋天已经很冷了。两个人从柴草堆上跳下来,走回到村中,迎面遇见了一个人。
“兰姐,我找了一下午,听说你一早就回来了,跑哪儿去了?”
来人是一个面色发黑,脸上有不少褶皱的中年人,看起来至少得有四十多岁。【 …爱奇文学<a></a> …&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二哥,怎么了?店里的生意还好吗?”
“好的很,只是,”被叫做二哥的人面露为难之色,“店的价格能不能便宜点?或者是让我一段时间,我先给你一部分,你知道我跟你二嫂这些年养我孩子……”
“知道了二哥,没有事,有多少就给我多少。”
高升一听,这是什么情况?
于春兰这是要把超市卖出去吗?
“妹妹谢谢你了,等回头哥把钱凑足了,一定还给你,一分都不差。”
“没事儿的二哥,”于春兰微微一笑,还是很甜的,“把店交给你也算是了了我一个心愿,总比交给不靠谱的人强。”
“那好那好,那今晚你住哪儿啊?要不住到我家里吧,我让你嫂子给你弄几个菜,这位是谁呀?”
“我的朋友,那
今晚我就住你家里吧,不用了特地做饭,随便吃一口就行。”
“那好,我这就给你嫂子打电话,这位兄弟你也一起过去吧,晚上喝几杯?”
高升侧头看着于春兰,看见她微微地摇了一下头,高升看出来了,这是不方便,于是答道:“我晚上还有事得回去,改天,改天我一定登门拜访,不醉不归。”
西北汉子都是这么豪爽,没有那些推来让去,扭扭捏捏的事情,喝就喝,不喝就不喝,没有那些废话。
“那好,等有时间你就过来,提前告诉我一声,我杀鸡给你吃。”
“好的。”
独自一人在漆黑的夜晚开车回家,高升百感交集,无论如何他都要感谢张警官,向那些没日没夜,为人民服务的警察致敬。
作为一个悬案,十五年过去了。还有这么多警察关心,孜孜不倦的寻找凶手。作为受害者的高升,不管心智有多么成熟,都没有理由不去感动。
人都是双方的,在受害者感动的同时,警察们也因为不能为受害者讨回公道,而深深的自责。
回到了河山营业部的宿舍里,高升久久未能成眠。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高升便醒来,拉开窗帘,看着窗外的满天星斗,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妈妈化作那一颗星星。
终于熬到了天明,八点多钟,高升和其他同事们一同起床洗漱,准备开始一天忙碌的工作。
营业时间还没到,门口已经聚集了许多客户,他们没有什么秩序,杂乱的站在门口,没有排队,也没有拥挤,就像是农民工来讨要工资一样。
高升觉得有些烦,觉得这些人忙碌的事情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如果没有刘成林,自己或许会在第一天就离开了,一心扑在了阿布沙的身上。
尽管没有任何线索,没有任何寻找他的方向。
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伸着懒腰,忽然之间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于春兰。
于春兰也看见了高升,微微一笑,赏心悦目。
快步走过去把门打开,抓住于春兰的手,把她拉了进来,“你怎么来了?”
于春兰的样子显得有些紧张,似乎是在担忧什么,对高升笑道:“我把店盘出去了。”
“我知道。”
“我来投奔你了,你不会不要我吧?”
“啊?你来投奔我?”高升显得有些惊讶。
“你什么态度呢?不要就说不要嘛。”
一向自信的于春兰底气有些不足了。
“可是你也看到了,我的情况就这样。”
于春兰强装自信的拍拍高升肩头,“我想在你这儿工作,没有问题吧?”
“那绝对没有问题,我求之不得呢。”
“还说求之不得,我看你很害怕吗?”
“我怕什么,我都是假装害怕的。”高升有些小小的激动,“说真的,你什么情况,一大早就过来了。”
“我把店盘出去了,我需要
生活,所以我想来你这里讨个差事,养活自己。”
“你的能力强大,在我这至少得当个副经理。”
“那就这么定了。”
“你说真的?”
“当然是说真的。”
“那我就当真了。”
高升无所谓,其他人更无所谓,多一个人来干活,有什么不好的,反正月底的时候又不用自己来发工资。
高升拉着于春兰的手,办公室里有多少同事,就对多少说道:“以后她就是我们营业部的副总经理,你们有意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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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