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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红颜薄命

    转眼就到了成婚的日子。

    五皇子所下聘礼不多,毕竟他的家底如何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就那点子聘礼还是皇帝开了私库补充了些才不显得寒酸。

    因着聘礼不多,张府也就不好陪嫁太多,否则岂不是在打五皇子的脸?于是只得缩减一些,有些物什就换成银票让时雨带着。

    时雨表示更喜欢银票。

    本以为张家嫡女出嫁肯定锣鼓喧天浩浩荡荡,结果现在跟预期相差太大,搞得大家不由得觉得这场其实也还算可以的婚礼十分寒酸。

    暗地里又是一番唏嘘。

    只道是造化弄人。

    时雨坐在喜轿中昏昏欲睡。

    一套流程走下来,时雨已经麻木了。

    洗漱完坐在梳妆台前由着丫鬟擦拭头发,时雨在看铜镜内的倒影。

    张佑佳长得也是过于端庄,于是显得老气,比不上慕容倾城鲜活有朝气惹人喜欢。

    但是正因为如此,张佑佳是汴京不少人心目中的正妻人选。

    娶妻娶贤,正妻需要那么花枝招展干嘛,纳妾才纳色嘛,这是大多数人的心声。

    五爷到。

    时雨挥手让丫鬟退下了。

    其余人鱼贯而出,时雨接过丫鬟手中的帕子后只顾着给自己擦头发,看都不看进来的五皇子一眼。

    不想要孩子,那肯定是不能与他同房的。

    这便是在汴京广为称颂的张家小姐的礼仪?元辰被漠视得彻底,语气中满是凉意。

    夫君,可否替我拭发?时雨缓缓开口。

    元辰被时雨的不按套路出牌给整懵了,你在说什么?

    妾身问夫君可否为妾身拭发,洗漱完,妾身的头发尚未干呢。

    你倒是来我这里当小姐来了?元辰一撩袍子坐下了。

    不然时雨转过身盈盈望着他,是来当奴隶来了不成?

    哦是了,时雨不想再说妾身这两个字了,别扭,夫君本不愿娶我,更不喜回到府中看到的是我这张脸,当然不肯做为我拭发这种活计。

    无妨啊。时雨觉着头发擦得也差不多,于是起身以手轻轻甩了甩,将帕子放到了一边。

    毕竟在五爷心中,我只是你与我父亲沟通的道具。 连夫君都不肯叫了。

    元辰盯着时雨,你知道些什么?

    其实他想问的是,你是否也知道上一世发生的事。

    我如你们所愿的,安安分分地嫁过来了,但是能否也将我看做一个人,而不是一个工具?时雨的眼眶红了,盈盈的水色中蓄满了倔强。

    何时不曾将你当人?

    五爷觉得今日你出现在这屋内便是给足了我面子是吧?

    元辰没回答,因为确实是这样,但若是回答一个是,又仿佛确实薄情寡信了些。

    你们有你们的大业,我肯定安安分分地配合,但是你们不能对我只有利用。时雨闭了闭眼,问道,五爷,我给你的帕子还在吗?

    那天在射箭场外相遇时给的帕子。

    元辰陷入了回忆中,回忆后来自己将那条帕子扔在哪里了。

    丢了是吧?时雨声音里全是凉意,五爷大概不会知道我给你帕子鼓足了多少勇气,也不会知道在看到画像知道要嫁给你时是多么欢喜,以及最后不小心猜到你与父亲的交易时是多么绝望。

    甚至于当日在奴隶场上,我看到你用那种眼神看着慕容倾城时有多么生气!

    我知道我配不上汴京第一才女的称号,也配不上大家心目中对我的赞赏。原来当我心里有一个人的时候,我原先学习的那些礼仪那些端庄根本就不值一提。您看,我连在你面前维持基本的恭谦都做不到。

    时雨坐回了梳妆台,背对着元辰,五爷若心里没我,今日还是别留在这个屋子了吧。

    你在赶我走?元辰都要以为自己幻听了。

    我不愿赶您走,但是不得不,除非我能在五爷心中占得一席之地。这是她的底线。

    虽然这底线其实很低,但是只要坚持着,总归能在男人心中留下不一样的色彩。

    毕竟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很好。元辰一拂袖出了屋子。

    外面的人见新郎官黑着脸快步走出新房,都傻眼了。

    还是贴身小厮快步追上去,五爷,这是发生什么了?您这是要去哪里?

    去书房,元辰走得飞快,突然一顿,吩咐下去,今日府里的事不得传出半点风声到外面。

    好的好的,这个爷您你务必放心。

    还有元辰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半年前我有没有带一张绣着兰花的帕子回来?

    啊,啥?带兰花的帕子?

    对,兰花,他居然还记得兰花。

    哦有有有!我记得!贴身小厮很兴奋,当时您的衣物是我收拾的,因为您身上从未出现过女子的东西,那个帕子我就替您收着了,本想着问问您是哪位小姐的,但是一直没找到机会,后来您也没有问我要,我便将它给忘了,您今日要是不提

    元辰停了脚步,在哪?

    小的这就替您去取过来!

    半个时辰后,元辰坐在书房内看着手中的帕子发呆。

    随后将帕子一扔,恼意上来,他竟然被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

    她哭着问他帕子在哪里,他居然还真的去问贴身小厮找帕子。

    他何时干过这种蠢事?

    扔完帕子感觉心气儿终于顺了不少,元辰开始思索这一世到底哪里开始出现的差错。

    明明因着前期他一无所有,所以他只是偷偷锻炼武艺没有干其他任何一点部署,连皇帝都没察觉到丝毫异样。

    但是那两个女人为何如此不一样?

    张佑佳应该安安分分嫁过来才对,洞房花烛之后老老实实跟着他去临安当着府内的女主人,替他周转着府内的一切,张右相与他的通信也就夹杂在家书之中来回。

    之后她是难产死的,可能因着太过操劳所有身体不佳,但是日后他会立他们的儿子为太子,张家不亏,他也无半分愧念。

    只是感慨一句红颜薄命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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