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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她污蔑我,活该!

    方诗诗简直要哭了。

    “宝,宝儿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萧宝儿慢慢转过头来,一字一字恨恨咬牙:“方,诗,诗!”

    “宝儿姐姐,真的不是我,是她!”

    方诗诗跳起来,指向卿亲亲,“是她拿弹弓打我,就是她!都是她害的!”

    课堂再次因为方诗诗而乱了起来。

    裴先生十分生气,怒斥:“方诗诗,你到底要做什么!”

    “裴先生,她打我,她拿弹弓打我的手,害我把宝儿姐姐的试卷弄脏了,呜呜呜……”

    裴先生转头看向卿亲亲。

    卿亲亲也不含糊,大大方方地站起来。

    “回先生的话,我没打她,她污蔑我。”

    “你胡说,我都看见了……”

    “看见什么了?看见我打你了吗?是这样吗?”卿亲亲眨眨眼,说完,作势从课桌里摸出弹弓,又从兜里掏出一颗金灿灿的弹丸,搁在弹弓上。

    众人都看傻了眼。

    知道卿亲亲家里对她娇惯宠爱,却也没想到竟然会宠到这个地步,竟拿金子做弹丸,给她打着玩啊!

    而这边,卿亲亲废话不多说,搭弓射箭,“嗖”的一声,金灿灿的弹丸直飞而出。

    啪!

    正中方诗诗的鼻子。

    “啊——啊啊啊啊——”方诗诗捂着鼻子大叫起来。

    “瞧好了,我只打了这么一颗哦。我的弹丸都是金子做的,如果是我打的,弹丸就是证据,用不着你来污蔑。”卿亲亲放下手,昂起小脑袋,“你该庆幸我年纪小,手劲差,不然这颗弹丸就不是打疼你这么简单了。”

    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若是换成大人,这么近的距离,只怕方诗诗的鼻子当场就要碎了!

    “卿亲亲!”裴先生怒不可遏,直冲过来,一把抢走了卿亲亲手里的弹弓。

    “你竟带这种东西来学堂,还出手伤人!”

    卿亲亲小眼儿一翻:“谁让她污蔑我来着,活该!”

    裴先生脸色阴沉至极,却又拿卿亲亲没有办法。她年纪太小了,有许多道理还听不进去,而且家里娇惯,任性的很。

    “卿亲亲,方诗诗若有闪失,你要赔偿!”

    “赔就赔,不就是些银子而已,我打的,我认!”

    “弹弓没收,再罚抄写课文三十遍!”

    “哦,好。”

    她这幅“我就打了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样子,实在让裴先生头疼。裴先生拧着眉头,转头去看方诗诗。

    方诗诗捂着鼻子哭的厉害,一旁的萧宝儿本来该扮演知心大姐姐的戏份,但因为方诗诗把她的试卷弄污了,她此刻着实没心情,于是也就不理她,任由她哭。

    裴先生走过去查看了一下方诗诗,她的鼻子被卿亲亲的金弹丸打红了,但实际没什么大事,裴先生这才舒了口气。

    “别哭了,污蔑他人,罚抄写二十遍。试卷没做完,罚八十遍,一共一百遍,明天交!”

    方诗诗一听这个,“嗷”的一声,哭的更凶了。

    裴先生却不理她,这个方诗诗自来跋扈,欺负人成性,敲打敲打也是好的。

    转过头去,又道:

    “试卷污了作废,明天重新做!”

    这话是对萧宝儿说的。

    萧宝儿点点头,面上不显,眼中却全是气愤——这一切,都是因为方诗诗这个蠢货。

    裴先生说完话,课案上的那柱香正好烧完,助手丫鬟帮忙收了试卷,就散学了。

    裴先生走了,方诗诗还在捂着鼻子,虽然卿亲亲手劲不大,但那毕竟是个弹丸,她的脸还是很痛。

    思来想去,方诗诗还是觉得委屈,她家虽然不如卿秦两家势大,但谁在家还不是个娇娇女来着?何曾被人这样欺负过?

    这么想着,方诗诗便觉得十分不平,当即吼道:

    “我不服!卿亲亲你拿弹丸打我,这是斗殴!裴先生应该按斗殴来处罚你,凭什么你只罚写五十遍就行!”

    罪魁祸首卿亲亲只写五十遍,而她方诗诗却因为没写完试卷要写一百遍,这也太不公平了!

    卿亲亲本来已经准备收拾书本回家了,听到方诗诗这么蠢的话,忍不住乐了。

    “你确定要按照斗殴来算?”

    学堂规定,斗殴是极其严重的事件,不管谁先动的手,不管伤势轻重,只要两个人互相打起来,那就得各自重罚,谁也逃不脱。

    “你被罚是因为没写完卷子,不是因为跟我打架。要真按照斗殴来算,我被罚了,你也跑不了,再加上你之前被罚的一百遍,你得被罚多少?”

    “这种伤敌一千自损两千的招数,我还是第一次见呢。”卿亲亲说着,嘻嘻一笑,拽拽杭婉儿,“婉儿姐姐,你觉得呢?”

    杭婉儿正心情不好,今天这些事全都是因她而起,她正想着怎么挽回大家之间的关系,谁想到卿亲亲这个小丫头这么语出惊人,还会给人家改词儿,杭婉儿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那边方诗诗立刻气得跳脚,一旁的萧宝儿冷不防地掐了她一下。

    “你是傻吗?!”

    方诗诗吃痛,这才回转过神来,想了想,终究还是忍住了。

    不说话,但是不妨碍她生气,卿亲亲跟杭婉儿收拾课本,方诗诗就在不远处拿眼睛瞪她们俩。

    谁知卿亲亲收拾利索,忽然站起来,直愣愣冲方诗诗走了过去。

    鼻子上的痛还没消减,方诗诗一愣,立刻向后蹦了一步。

    “你还想干什么!”

    卿亲亲一笑:“看把诗诗姐姐你吓得,我可没有想再打你哦,我娘说了,欺负人不是好习惯。”

    方诗诗:!那你还打我?

    卿亲亲仿佛知道她心里想什么,继续嘻嘻笑道:“我娘还说了,但是别人要是欺负你,你一定要打回去,绝对不能手软!”

    说着,卿亲亲跑去方诗诗身后找了一圈,捡起了自己的金弹丸。

    “我就是来捡这个的,虽然我家有钱,但金子毕竟是金子不是?万一被别人捡了去,那可就亏了!”

    方诗诗完全有理由怀疑卿亲亲这个小丫头是在影射她,但是她却没办法回嘴。

    卿亲亲拿了金弹丸蹦蹦跳跳走了,走了两步,又转过头来:“对了,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诗诗姐姐,婉儿姐姐是我的好朋友,欺负她就等于是欺负我,你下次要是再欺负婉儿姐姐,可就不是金弹丸打脸这么简单了。”

    方诗诗瞪大眼。

    只听卿亲亲一字一字,带着跟她这个年龄不相符的一丝狠意,慢慢道:“我外祖父是吏部尚书,谁要是招惹我,我就让我外祖父罢了他爹的官!”

    说完,忽然又扬起笑脸:“我真的说到做到哦。”

    见方诗诗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卿亲亲这才满意了,拉着杭婉儿走出了课室的门。

    卿亲亲走了,方诗诗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她再跋扈,今年也不过才十多岁而已,卿亲亲拿罢官这种事威胁她,她怎么受得了。

    “没出息!”

    萧宝儿走过去,在她脑袋上打了一巴掌。

    方诗诗哭的更凶了。

    “你可真是蠢,吏部尚书怎么了,就算是我祖父,那也不是想罢官谁就罢谁的官的,你懂不懂!”

    萧宝儿的祖父就是萧皇后的爹,当朝丞相萧牧,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官。就因为如此,萧宝儿从未将卿亲亲的外祖父,吏部尚书秦登看在眼里。

    方诗诗一向以萧宝儿马首是瞻,听她这么说,便不哭了。

    “宝儿姐姐,真的吗?”

    萧宝儿瞪她。

    方诗诗立刻改口:“宝儿姐姐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萧宝儿满脸不悦:“你要是以后还想跟着我,就老实点儿,不要总有事没事去招惹她。”

    方诗诗一愣。

    “宝儿姐姐是说卿亲亲?”

    可是,卿亲亲不过是一个六岁小丫头,为什么宝儿姐姐这么袒护她,甚至可以容忍她各种嚣张跋扈?

    “我留着她有用。”萧宝儿眯了眯眼,“别的别多问,照我说的做就是了!”

    “是……”

    ……

    出了学堂的门,各家来接人的马车都已经等在这里了,卿亲亲拉着杭婉儿跑到了自家的大马车前。

    来接卿亲亲的是二哥卿晨恪和三哥卿晨礼。

    卿晨礼今年十五岁,还在上学,这会儿也正是下学的时间,卿晨恪则是从衙门放衙出来,两个人总是结伴来接她。

    见卿亲亲过来,卿晨恪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今天怎么样?”

    卿晨恪文武双全,在卿亲亲的心里一直都是好厉害的存在,只可惜家里已经有大哥习武从军,爹爹综合考虑,觉得二哥留在京城比较好,于是二哥就入仕,目前在户部做着员外郎,是一个七品小官。

    但在卿亲亲的印象里,做官对二哥来说算是屈才了,她家二哥其实十分有经商头脑,更适合去做翻云覆雨的商场巨贾。

    经商……卿亲亲想着,忽然觉得好像有什么念头在脑子里亮了起来。

    抬起头,给卿晨恪一个大大的笑脸:“今天在学堂很开心啊!”

    但是一旁杭婉儿的愁眉苦脸跟她形成鲜明对比。

    杭婉儿向卿亲亲两位哥哥道了个歉,把今天在学堂的事情说了。

    “这件事情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把那本《青公案》私自拿到学堂去,亲亲也不会被罚抄写五十遍,都是我的错……”

    一旁的卿晨礼听到书名,立刻变了脸色。